宿千越和戴子又跟着传唤的太监穿过重重宫殿和花园,左拐八拐的走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才来到西洲王邀见的花园。
花园清新别致,四面环水,院中有玉兰香,越往里面走园中景色越发的别致,不管是水上木桥还是亭子建筑都淡雅舒适。
宿千越看着眼前的院子总有种熟悉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继续往前走,宿千越才看到了亭子中的西洲王,等靠近亭子的时候一旁的侍卫将戴子又拦住了。
宿千越见状也没有太在意,给了戴子又一个眼神便独自一人来到亭中。
戴子又无奈的只好在亭外守候,握紧手中的剑时刻警惕着亭中的西洲王,深怕西洲王对宿千越不利。
宿千越走进亭子的时候,西洲王正专心致志的独自一人下着一盘残棋。
感受到宿千越的气息,熬丹头都没抬说道:“既然来了就坐吧!”
宿千越闻言慢斯条理的坐到了熬丹的对面,瞟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并没有说话静静等着熬丹开口。
熬丹认真思索着棋局,片刻之后落下手中的棋子才抬头看向宿千越,狼一般的眼神中有冷峻、狠厉和一抹晦暗生涩的情绪。
熬丹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宿千越,仿佛要将其看透一般。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熬丹心中有伤有痛有恨还有思念,看向宿千越的眼眸越发的深邃。
宿千越又怎么会感觉不到熬丹如此强烈的打量,丝毫没有惧意的回望着熬丹,一双好看魅惑的眼神波澜不惊。
任凭她怎么看都看不透眼前的人,好似城府深不见底。
“你叫什么名字?”熬丹雄厚的声音响起。
宿千越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宿千越!”
听到宿字熬丹眼中的冷意多了一分,可掩饰的很好,“你既赢了比试,想要什么赏赐?”
宿千越直视着熬丹的眼睛,淡淡道:“黄金万两,白银千两!”
西洲王笑不见底,“有趣,没想到宿姑娘也免不了这些金银珠宝俗物的喜爱。”
“封侯拜相,辅朝佐政千越素来不感兴趣,只喜欢真金白银腰缠万贯逍遥一生。”
熬丹眼神微闪,仿佛在宿千越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南岳昭和郡主,北漠太子妃又岂会缺这银白之物。”
宿千越并没有因为熬丹知道她的身份而惊讶,反而嘴角微勾淡笑道:“赏赐得来的总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来的更加光明磊落不是吗?”
熬丹哈哈笑出声,可笑声中透露着阴森,声音带着嗜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哦,西洲王是说岩温罕还是游元凯?”宿千越声音慵懒。
熬丹冷峻狠厉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欣赏,她果然是聪明,与其说宿千越识破自己的棋局,不如说他入了她的棋局,好一招将计就计。
宿千越慵懒的声音又响起:“西洲王做这么大一个棋局不会只是想引我来陪你下这残局的吧?”
熬丹冷笑,眼眸深不见底,“看来这棋子不太听话啊,宿姑娘你觉得呢?”
就在这时候一个暗卫将一身红衣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游元凯丢到亭外,完全看不出之前邪魅阴森的面容,只有无尽的狼狈。
宿千越见状眼眸一沉,冷意油然而生,游元凯武功在这四国能敌的寥寥无几,能将其折磨成这种样子可见这西洲王的手段和武功。
“哦,是吗?”
宿千越冷冷的紧盯着西洲王,慢悠悠的拿起一颗黑棋快速的弹射出去,暗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棋封喉。
宿千越又道:“本郡主脾气不太好,见不得一丝不干净的东西。”
暗卫应声倒地,瞬间凉亭周围出现很多黑衣人,西洲王依旧气定神闲的下着棋。
“这棋局本王已解了三十多年了,可从未解开过,若是你能解开这棋局本王今日便放他一马,不然……”
宿千越冷冷的看着西洲王手中的棋子化为灰烬,长长的眼睫毛扑闪了几下低头看向石桌上的棋局,白棋被黑棋包围杀的片甲不留,根本是无力回天了。
宿千越眼神微闪,对下棋之人的棋力感到惊讶,她看得出来不管是白棋也好黑棋也罢都是下棋的绝世高手。
想在这么一个死局中起死回生绝无可能,换句话中说就是熬丹根本就没有想放过他们。
熬丹看着不为所动的宿千越,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悠然道:“真是可惜,他的狗命看来是要留在这儿了。”
就在这时候宿千越突然伸出手拿起一颗白棋眉头紧皱缓缓的将棋子放到了棋盘的眼中。
熬丹看着宿千越落下的平平无奇的棋子嘴角笑容中的嘲讽更甚,“宿姑娘看来是不会下棋?”
“千越确实棋艺不及执黑棋的人,但执黑棋的人未必真的在下棋。”宿千越眼神笃定,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宿千越说着拿开了被白棋吃掉的黑棋,棋盘上赫然出现一个丹字。
西洲王看着棋盘上赫然出现的字,内心狠狠的一震,没了狼一般的眼神,有的只是伤痛、悔恨和思念。
他终于明白,原来她给他的残局的解竟是如此,他花了三十年都未曾明白半分。
“你走吧!”西洲王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说道,语气无力哀痛。
宿千越察觉到西洲王看到棋局上的字突如其来的变化,心中略有猜测但也没有道破。
缓缓道:“越是在意往往越是看不出,千越改日再来请教西洲王棋艺。”
说着宿千越站起身微微颔首准备离开时西洲王声音缓缓的响起,没了刚才的冷漠和威严,只有黯淡和低沉。
“她曾说只有最爱她的人才能解开这棋局,终是我配不上她的爱。”
宿千越闻言并没有转身,背对着西洲王语气平淡道:“千越并不觉得,千越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只有最爱她的人才懂得这棋局。”
听到宿千越的话西洲王精壮的身躯一震,看向棋局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无奈的摆了摆手。
亭外的暗卫见状瞬间消失,拦着戴子又的侍卫也默默的退到一旁。
戴子又见状赶紧上前,担心道:“小姐,你没事吧!”
宿千越摇了摇头,走上前半蹲在奄奄一息的游元凯身旁,看着伤痕累累的游元凯,宿千越无奈叹气的扒开散落在游元凯脸上的头发。
戴子又这才发现是游元凯,面容一惊,不敢相信眼前狼狈不堪半死不活的人是那个红衣似血,邪魅张狂的鬼影门门主。
宿千越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心轻轻的掰开游元凯的嘴喂了进去。
“子又,背上他我们回去吧!”
戴子又闻言赶紧上前,还算小心的背起了游元凯。
宿千越这时候突然冰冷的开口道:“他要找的重要的人被你囚禁了对吗?”
熬丹闻言沉默不语,宿千越又道:“我只想知道她还活着吗?”
熬丹这才有了一丝丝动静,低沉的声音从宿千越身后传来,“活着!”
宿千越闻言松了一口气,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花园……
宿千越前脚刚离开后脚一名暗影出现在亭中,毫无感情道:“君上,人已经带来了。”
熬丹恢复神色,眼中划过恨意道:“是时候问候一下故人了,想来也是二十多年未见了。”
……
圣女殿花园。
站在花园水上高亭的桑哩一袭白衣头戴白色冠饰,庄严大气华贵,发冠两边的步摇也熠熠发辉。
桑哩远远的看着站在池塘边的风华绝世的肖北尘,心动的同时也有丝丝暗伤。
自从宿千越出现以后北尘就变得沉默寡言,时常一个人发呆,对她也没有以前那种耐心温柔,有的只是疏离。
“圣女,御衣坊刚才送来了绣制好的婚服,您要看一眼吗?”一个婢女端着鲜红靓丽的婚服出现在桑哩身后。
桑哩这才有了一丝动静,缓缓转过身看着喜庆无比绣着凤凰样式的婚服,心中一动忍不住的轻轻的抚摸着纹路,侧首又看了看肖北尘。
眼神有些黯淡,淡淡道:“走吧!”
不稍片刻桑哩便来到了肖北尘身旁,伸手想要给肖北尘披一件披风。
肖北尘感觉到身后的桑哩,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淡淡道:“多谢,我不冷!”
桑哩眼神落寞的握紧了手中的披风,有些犹豫道:“北尘,我感觉你对我疏离了很多。”
肖北尘嘴唇微抿,沉思片刻道:“……对不起!”
桑哩看着肖北尘沉默的样子只能忍住心中的苦涩,努力的扬起笑容。
“马上快到我们的婚期了,上次我挑选了婚服的样式,御衣坊今日便送过来了。”
桑了转头看向婢女手中的婚服,婢女懂事的端着手中的婚服往前走近了一点,腰身也往下低了一点。
“我瞧着还算满意,北尘你觉得呢?”
肖北尘看着鲜艳华贵的婚服心中纠结不已,之前他是确定桑哩就是他心中一直模糊的女子,但是如今他却开始怀疑……
肖北尘抬头看向桑哩的眼眸中犹豫不已,缓缓道:“桑哩,我……还不能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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