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神色间满是受宠若惊,躬身低语:“小人出身微末,不意小姐竟能铭记卑微之名,实乃小人之幸。”
唯宁心中五味杂陈,欲语还休,眼眶微红,却终是未发一语。
“阿旺,”伊思冷声吩咐,“速将此意外之客请出府邸,莫扰了此处清净。”
唯宁与面前的昔日护卫彼此相觑片刻,眼中皆是无奈,终于轻叹一声:“我本欲离去了,请留步吧。”言罢,缓缓转身。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庄重有力的声音:“未得佳人一顾,怎可轻易言退?伊思公主之典范,就在眼前,何不好生效法?”话音未落,白洛已步入厅堂,笑容里藏着难掩的愠怒。
“你嘲笑我?”伊思嗔怪了一句,迎上前去,“你去了何处?我遣人寻你整日未果。”
“抱歉,久等了。”白洛回答,目光却似屡屡向着唯宁。
“我苦候一日未见你影,她一来你就急匆匆赶回,你将我置于何地?”伊思怒意渐显,质问中带着委屈。
白洛淡然回应,语气中透着疏离与克制:“殿下金枝玉叶,自不会与我这等微末之事计较。”言毕,不待伊思回应,便道:“天色已晚,殿下请回,不便远送。”
"岂有此理,我如此长候,你却连一句解释都如此吝啬,当真过分至极!"伊思的语气中满是不悦,她双眉紧蹙,眼神中闪烁着几分责备与不解。
“关于唯家府兵之事,”白洛不理会,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到,“是我疏忽,将阿宁借我的兵马错派了给你,请明日如数归还,还望勿怪。”说到最后几个字,白洛不禁又向着唯宁看去,一声”勿怪“希望她能听得。
“区区府兵,谁会稀罕?"伊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赌气与不屑,她紧蹙眉头,望向白洛,试图从她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中寻出一丝答案,"你今日究竟为何如此?去了何方,竟让我如此苦等?"
“恭送殿下。”白洛并未给予她所期待的回应,只是微微欠身,淡淡一句。
伊思见状,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与疑惑,但见白洛面色不见一丝波澜,平静得可怖,终是不敢再多言,只得狠狠地瞪了唯宁一眼,悻悻离去。
白洛这才又上前走了几步,其未定的喘息听得真切,面含歉意说到:“为了躲她,我去城北瓦舍呆了数个时辰,听传话的人说你们酉时便至,来迟了,实在抱歉。”
言楚翊叹道:“总算归来了,再迟些,多生事端不说,连我们也恐怕要落个里外不是人的境地了。”
“楚翊,”慕辰适时出言提醒制止,又向白洛,语带关切:“阿洛,婚约之事,确乎为真?可有对策?”
白洛微叹:“此事错综复杂,一言难尽,但白府及朝中众人应尚可应对。”
言楚翊闻言,苦笑:“既如此,我等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白洛未理会他言语中闪烁的抱怨,继续说着:“阿宁一向未谙世事,你二人向来沉稳,怎可随她胡乱行事?”言楚翊苦笑更甚:“看来,我等确是进退维谷。”
慕辰见状,温言解围:“阿洛无恙便好,我等皆是忧心所致。时辰不早,我与楚翊先退,你们二位再叙。”言罢,二人拱手作别。
白洛转身,望向唯宁,眼中满是温柔与歉意:“今夜,让你受累了。”
唯宁目光闪烁,羞恼之色似还未褪去:“无碍,只恨自己鲁莽,添了麻烦。”
白洛轻抚其肩,语气温和:“你归心似箭,及时出手,我不胜感激。只是方式欠妥而已,无妨。”
“你行事莫测,不言不语,倒是高明。”唯宁猛然抬头看向白洛,言语犀利,颇有气急之色。
“岂是高明,实乃无奈之举。贸然行事,恐伤更深。”白洛出言提醒劝诫,料想伊思应给了唯宁不少为难,心中疼惜不已,实在不愿再让她再次卷入这般琐事纷争,遭此伤害。
白洛之语严肃强硬,犹如重锤拨着唯宁那不堪一击的心弦,唯宁心中情绪的火苗瞬间燃起:“你只需一言就可让她缄口离府,只需片语便能调兵遣将,可你却偏不,让我等愚人劳心劳力,沦为笑柄!”
白洛未曾料及唯宁之反应竟如此激烈,心中愕然之余,下意识辩解:”奇珍异宝、歌舞佳肴不足道,若平此风波,恐需多方周旋,乃至白府与陶然朝野上下,皆需低眉致歉,此等下策,岂是轻易能用的?“
"未有上策之机时,亦应行下策之权,而非坐视无为!" 唯宁怒其不争,无法苟同,怒火升腾。
"你又如何断定我未曾作为?" 白洛扬声,好让心虚盾于无形。
"那你且说,你究竟用了何举?引得公主终日厮磨,圣上下旨赐婚?" 唯宁步步紧逼,反问仿劈空而下,说来怒气更甚,又添上一句,“抑或是,你颇享受于这般众星捧月、人人瞩目之感受?”
“唯宁,你怎可将我想得如此不堪?我若真欲借此攀附权贵,又何须等到今日?我之所为,皆是为了大局考量,为了白府与陶然国的安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