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晋江独家

强力的水柱在浴池蓄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带着冰凉的温度,攀至两名女子的小腿上。

小腿的皮肤因水滴泛着冷,身体的温度却又因彼此的摩挲透着热,紧贴的双唇由静止到不住抿动,二人的吮吻变得顺其自然。

苏诗亦被吻得意识昏沉。

后背抵着贴了瓷砖的墙,身前是一堵柔软的墙。

她被夹在其中,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被捏着的手腕试图挣了挣,不知是她脱力还是对方太动情,竟丝毫没有动摇段初雨的攻势。

苏诗亦下意识后退,膝盖一软,加之池底湿滑,她脚底一歪,扑腾坐进浴池里。

至少暂时逃离了那个吻。

也算是因祸得福。

苏诗亦贪婪地深呼吸着空气,眼前却再次被阴影笼罩。

竟是段初雨不依不饶,倾身又压了过来。

苏诗亦被压制按在池水间。

水面堪堪没上她的后颈,挣动间溅起的水刮在她耳郭上,像是冰凉的唇齿在啃咬她的耳朵。

苏诗亦此时感官敏锐得不像话,瑟缩着身体,却退无可退。

段初雨已经再次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控制在双耳边,跨坐在她的腰上。

漆黑的发丝垂落,犹如瀑布,铺天盖地遮蔽了苏诗亦的视线,让她封闭的视线只能锁定段初雨,让她局促的呼吸只能嗅到段初雨的气味。

“小、小段总……”苏诗亦张皇出声。

她难得对自己的声线感到陌生,颤抖的、恐惧的,竟隐约又带着期待的。

“苏诗亦。”

段初雨居高临下看着她,首次连名带姓呼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眼神却带着隐含凄苦的悲悯与哀伤。

让苏诗亦本想讨饶的心狠狠一颤。

一时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故意钓我,一直都这样。”段初雨咬牙说着,像是指控。

“我……”

“我早警告过你,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为什么不怕?”

“……”

“不怕也好。”段初雨叹一口气,“罚一次就知道怕了。”

于是,不待苏诗亦再度开口。

一个吻再度压了上来。

比先前更深的,唇舌交缠的。

苏诗亦在这个吻中丢盔弃甲,身心都彻底沦陷,控制权丢失于九霄云外。

又或者,控制权只是被转交到了段初雨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适应了这个深吻,苏诗亦的身体有了知觉。

她发觉自己的手臂主动勾上了段初雨的肩膀,她发现自己的唇舌在主动迎合,腰肢失控般战栗。

覆着身体的浴巾松动,苏诗亦只觉体温更凉。

这回的凉不是被水打湿,而是冷空气直接侵袭皮肤的,直接的凉。

是浴巾掉了吗?

苏诗亦迷迷糊糊想。

结果还是段初雨先反应过来,嘴唇分开的间隙,往下瞥了一眼。

然后僵住了。

不仅是回神的苏诗亦一时怔住,不知看到了什么的段初雨也浑身僵直。

像是中了蛊一般。

苏诗亦眼看着段初雨脸色充血似的涨得通红,几乎靠意志将自己从她身上强行撕下来,然后揪紧吸饱了水的沉甸甸的睡袍,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留下苏诗亦躺在浴池中,劫后余生地大喘着气。

浴室里那点莫须有的热散去。

真实的凉意驱动人脑理智回归正常。

苏诗亦机械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才后知后觉将松散的浴巾拉起来,盖住了自己的胸口。

随后,她蜷起身体,窝在冰冰凉的水中,捂住热腾腾的双颊。

好丢脸。

都二十八岁的大姐姐了,居然被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亲得如此狼狈。

这算不算是玩翻车了?

分明是被肢体冒犯,苏诗亦竟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找不出一丝对段初雨的指责与怒意。

甚至在大片隐晦不明的想法中,她还找到了一点点庆幸——

时至今日仍对白月光心心念念的段初雨,居然能对苏诗亦如此动情。

这算不算是从白月光的执念里,短暂地救了段初雨片刻?

*

故障的浴池,后来还是被闻讯赶来的兰姐收拾利索。

原来,在苏诗亦搬进来之前,这楼层除了定期做卫生的家政,几乎无人来访,自然也就没人发现这种生活设施的“小小”bug。

夜深,也怕影响两个主人休息,兰姐建议苏诗亦先用客房的洗浴设施将就一晚,次日一早就会差人抢修。

苏诗亦不矫情,自然答应了。

不过,或许是先前的意外太惊心动魄,苏诗亦丝毫没有困意。

大脑活泛地跳跃着,失眠时从不会强求自己入睡,苏诗亦干脆又浸在画室里,度过了整整一晚。

这一晚,她画了不少作品。

有的只是纯粹宣泄情绪,大片泼漆的色块边缘锐利,彰显创作者难以平静的心绪。

有的则是婉转缠绵的线条,浓情蜜意般勾连的两组色彩,时而组成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图形。

在这些抽象的画作中,只有一幅图的形象最为明显。

从构图与阴影判断,那是创作者的仰视视角。

被侵略般压制的视角,可见画面中女人垂坠的衣领。

锁骨附近的大片冷白皮肤泛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红,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的水渍闪着光。

可以看出,锁骨的主人很动情。

被绘画下来的人,大抵性感得要命。

可用着最温柔、极富爱意的笔触与色彩,其实,画下这一幕的创作者,很难不说没有动心。

苏诗亦看着那泛红的锁骨,她想:

又多了一幅。

这世间又多了一幅仅由苏诗亦私藏的、不为人知的作品。

*

第二天,段初雨是一个人吃的早餐。

因为苏诗亦很早就离开家里,只和兰姐说了声去工作,就没了踪迹。

别说与段初雨有言语沟通,连文字交流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对此,段初雨有以下六点想说:

“……”

低气压持续到段初雨来到公司,连Cathy刚进办公室,都敏感地察觉到领导心情不好。

听完汇报,快速地给出了指导意见,段初雨抬眸,见站在自己身前的Cathy还一脸八卦,无奈地叹了口气。

“段总,和夫人吵架啦?”工作事项都讨论完毕,Cathy趁这空档,按捺不住问出口。

段初雨故作严肃,“工作场合,特助小姐请专业一点。”

“也不知是谁的领导更不专业,先把小脾气带到工作场合。”

“……”

“是谁的领导呢?”Cathy手指点着下巴,表情浮夸,“该不会是我的领导吧?”

段初雨扶额,指腹揉了揉穴道,疲惫道:“很明显吗?”

“虽然在其他员工看来,小段总每天都冷着脸。”Cathy却明白,“但朝夕相处的特助小姐我啊,要是连这点察言观色的功底都没有,那可就真不专业了。”

段初雨将手摆在桌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节奏,发出凌乱的声响。

像极了当事人复杂的心情。

半晌,大概是下定决心,段初雨这才开口:“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经典无中生友。”Cathy嘟囔。

“嗯?”

“小段总……的那位朋友,怎么了?”

“咳咳。”段初雨没意会那些网络梗,还表情正经,煞有介事地继续陈述,“我有个朋友遇到了烦心事,我正在帮她斟酌。”

“嗯嗯。”

“她第一次和人接吻,但对方紧接着就人间蒸发,再无联系。会是什么原因?”

“什么?!”Cathy大惊失色,“你们居然才到接吻的步骤?!”

“嗯?”

Cathy正色,“哦,没想到小段总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朋友。所以初吻后就玩消失,会不会是因为,小段总……的这位朋友,吻技不是很好?”

段初雨眼眸震颤。

她低头,若有所思,回忆起昨夜的点点细节。

吻技,差吗?

不应该啊。

虽说当时的苏诗亦身体颤抖瑟缩,夹紧了膝盖……

但无意间迎合的嘴唇,急喘间溢出的低吟,以及红着脸也难掩的愉悦表情,至少都证明,苏诗亦那时,也是享受的。

至少那些反应,都很勾段初雨自己。

想到这里,段初雨猛然警觉:

难道,是自己上钩后的滤镜,脑补出苏诗亦有那些反应?

段初雨不知道,自己云淡风轻的表情,在Cathy堪称安装了显微镜的放大下,明显得不得了。

白了又红,红了又黑,心事的跌宕起伏都刻画在微表情之上。

Cathy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越想越不开,最后干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到了接近下班的时间,Cathy特地再度拜访办公室,却见小段总没有要按时下班的意思。

“小段总又要加班吗?”Cathy惊讶问。

本以为从昨天起,小段总就要转性,“从此君王不加班”,结果只持续了一天,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或许自己也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段初雨犹豫片刻,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兰姐,她呢?”

简单利落的四个字,带着惯常的霸道气场。

Cathy忍不住脑补小说台词:夫人她知错了吗?

结果段初雨声音低下去,“她没回来?”

Cathy:夫人拒绝了您的PUA。

段初雨一屏息,“说是今晚都不回来?”

Cathy:……并彻夜狂欢。

段初雨开始高强度加班。

这样的低气压持续了好几天,因为这几天,苏诗亦都没主动和她联络。

大概是做了“坏事”的心虚,段初雨也没有主动联系的勇气。

直到压抑的情绪憋到再也无法忍受,这天午休,段初雨终于点开手机屏幕,对着与苏诗亦的聊天框,手指悬在键盘上,思考着第一个字应当如何。

手机却猛地一颤,随即铃声响起。

段初雨呼吸一滞。

她眼看屏幕显示苏诗亦的名字。

是苏诗亦打来了电话。

顾不上所谓的拉扯和颜面,段初雨几乎是秒接了电话。

听筒贴近耳边,接到了心心念念的通话,但像是近乡情怯,段初雨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启对话。

吃了吗?过得如何?有没有瘦了?

还有,要不要告诉她,我很想她?

艰涩地吞咽动作之后,段初雨轻启干涩的双唇,准备出声。

却听见听筒那头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异常的、陌生的、危险的。

不像是苏诗亦的声响。

这样的反馈令段初雨心惊。

作为豪门之女,她接受过各种危险预案的培训,本能驱使她瞬间警惕起来。

是绑架犯?

对方目的是什么?钱?还是权?

“你是谁?”段初雨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出了第一句话,压着声音,释放威胁。

对面也终于说了话。

“你是谁?”

一句重复。

却奶声奶气的。

没听说过这么娇嗲的绑架犯。

听得段初雨眉梢一跳:

谁家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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