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洄也慌了。
他冷得睡不着,想靠近一点儿抱住身边的人取暖,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就没忍住捏了几下……
“我……”
“你偷摸我胸干嘛!”姬然凶道,“你是变态吧!”
晏洄有点懵:“什么是胸?”
姬然也懵了,脸红得厉害,更生气了:“你少装!”
晏洄没说话,手不自觉抓紧了褥子。
帐子里安静下来,姬然静了静,夜晚的凉气让她清醒不少。
要是别人十六七的年纪说这个,她肯定不会信,但晏洄说这话,八成是真的。
晏洄自小眼盲,不通世事也是正常的。
她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姬然有些心虚,伸出食指戳戳他的手臂:“那个、我刚才语气重了点儿,不好意思啊……”
“什么是胸?”他似乎并不在意被发脾气。
“呃。”姬然想了会儿,抓住他的爪子放到他自己身前,“喏,这就是胸。”
他眨了眨眼:“为何我这里没有你的那么柔软?”
姬然差点吐血:“那、那是因为你太瘦了,等你长胖点儿就也会这么柔软。”
晏洄似有所悟:“我知晓了。”
“行了,睡吧。”姬然又羞臊又心慌,一拉被子躲了进去,迫不及待想要入睡,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住了。
她一惊,又腾一下坐起身:“你你你你干嘛!”
晏洄险些被甩到床下,他挪回来一点儿,有些委屈:“我冷,我想抱着你睡。”
“不不不,不行!”姬然一口拒绝。
“为何?我们是夫妻,为何不能睡一床被子?”
“因为、因为……”她绞尽脑汁,“因为我睡相不好,我怕半夜把被子全都卷走了。”
晏洄用手丈量那被子,认真点了点头:“是有些小了,那让他们找一床大被子出来,这样被子就不会被全卷走了。”
姬然急急反驳:“不是,不是,我睡相不好,再大的被子都能卷走。”
“没关系,我抱着你睡,你卷不走的。”
姬然竟无言以对。
趁她沉默瞬间,晏洄掀开被子,挤到她身边,躺在她的枕头上,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你不睡吗?”
“……”她无语得要死,“你把我的地方都占了,我睡哪儿!”
“噢。”晏洄用手比划了下,让开一些,拍拍身旁的空位,“喏,睡吧。”
姬然深吸一口气,本着一个瞎子也做不了什么的想法,躺在了空位上,威胁一句:“我要是把被子全卷走了,你可别哭!”
话刚说完,身旁的人翻了个身,抱住了她,还顺手拉上了被子。
她紧咬牙关,没有发作。
她忍!!!
不就是被抱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报还一报,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紧紧闭着眼,刚要睡觉,身边又开始说话了。
“然然,你好暖和。”
“不是,我们有那么熟吗?”
“我们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当然很熟。”他说着,脑袋还在她肩上蹭了蹭,“然然,你好软。”
姬然白眼翻得眼睛快抽筋了,扯了扯嘴角道:“行吧,你开心就好,我要睡了,别动了。”
晏洄不说话了,也不乱动了。
一整夜,和抱了个玩偶没什么区别,就是有点儿硌得慌,睡时是什么样的,醒时就是什么样的。
姬然睁开眼,看身旁的人还未醒,不想打搅他,轻轻捏着他的袖子,打算将他横在身前的手挪开,不慎将人吵醒了。
“嗯?”他迷蒙睁开双眼,微微抬头,“几时了。”
呼吸近在脸边,姬然压下脾气:“晌午了。”
他挪开手,坐起身来,顺滑微黄的长发随之垂落:“我想去恭房。”
这是什么意思?姬然眼前一黑。
“你陪我去。”
“我……”姬然深吸一口气。
晏洄抱住她,头靠在她肩上:“然然陪我去。”
她受不了了:“不是有侍女吗?我让她们陪你去。”
“她们都是外人,你怎么能让别人碰我?”
头疼,脑子里像钻进了无数蜜蜂,嗡嗡嗡还不停煽动翅膀。
她一咬牙,推开被子,往床下爬:“行,起,别尿床上了!”
晏洄倒是不着急,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穿好衣裳,站在原地,伸出手:“我看不见,你牵着我。”
姬然咬紧牙关上前牵住他,恶狠狠地拉着他大步往外去。
“你抓疼我了。”少年语气可怜极了。
行,真是弄回来个祖宗!
不就是哄小孩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深吸好几口气,挤出一个笑,捏了捏他的手腕:“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弄疼宝宝了。”
晏洄眉头一皱,浑身难受,一句话也不说了。
但姬然已经进入状态,牵着他往恭房走:“来来来,我给宝宝脱裤裤。”
晏洄眉头越皱越紧,从她手中挣脱,往后退了好几步:“你走远一点儿,我自己可以。”
“为什么要走远?我们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她抱臂,摇头晃脑,阴阳怪气。
这回轮到晏洄头疼了:“你快走!”
“我不走,我就是要在这里伺候你,万一你掉进坑里了怎么办?我可是会心疼的。”
“你走不走?”晏洄真生气了,咬着牙,但脸鼓起来的样子一点儿不可怕,反而有点儿可爱。
姬然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少爷明摆着就是捉弄她,真要他们那啥啥,小少爷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过,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站在石墩上,垂头捏了捏他的脸,一字一顿:“我,不,走。”
晏洄握了握手,扬起一个笑:“好吧,原先还想着等到成亲那日在……既然然然执意不走,那便现下吧。”
姬然愣住,还没回过神,就被一把抓住手腕,往前一带。
她空着的手在空中划了好多下,还是没能站稳,朝跟前的人扑去。
“嘭!”
她将人压倒,摔了个结结实实。
“殿下!殿下!”侍女们听见响动急忙跑来,着急忙慌扶起两人。
姬然膝盖磕在地面,边揉着腿边起身,一抬头,却见晏洄站不起来了。
“摔哪儿了!”她急忙推开两侧侍女,凑了过去。
晏洄没说话,神情痛苦异常,脸色白了大半,快要皱在一起。
完了……
姬然急忙上前将人架着胳膊扛起来:“快快!快叫大夫!”
侍女乱作一团,又急急分开,伸着手站在一旁不知该不该帮忙。
姬然没理会她们,架着人要往前走:“你还能走吗?”
晏洄眼泪都要出来了:“腿、腿疼。”
“快去!叫侍卫进来背人!”
“是是……”
最后两个侍女也跑开,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姬然又心虚又愧疚,语气柔和不少:“摔到那条腿了?”
晏洄吸了吸鼻子,指了指僵直的那条腿:“这边儿这条。”
“别怕啊,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肯定能治好的,要是治不好,我……”她咬了咬牙,“我照顾你一辈子。”
“我、我想去恭房……但我的腿走不了了……”
姬然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口应下:“没事儿,我扶你去。”
晏洄也不矫情拒绝了,两人时分默契地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听见,进了恭房一趟又出来。
刚好,侍卫到了,背着晏洄回到房间时,大夫也匆匆赶来。
掀开裤腿,小少爷膝盖处鼓起了一个大包。
方才那么摔下去,小少爷是背着地,摔不到膝盖,只有一种可能,是她砸的……
姬然脑袋越垂越低。
好好的,她和一个小屁孩计较什么,这下好了,这辈子真是要全搭进去了……
“还好,骨头没有碎。”大夫擦了把汗。
姬然也擦了把汗,脑袋微微抬起来一点儿:“那他以后还能正常走路吧?”
“那不一定,要看恢复得如何。”
她脑袋咚一声又垂下去。
“先敷药膏吧,这几日尽量不要下地,等过几日我来换药膏时再看看。”
“好好,还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她算是怕了,再也不敢和小少爷胡来了,往后还是把人当成大佛供起来比较好,也不必出门吃饭了,以后就在屋里吃。
侍女煮好了汤,她端着碗,小勺小勺喂他,思索一番,小声和他谈判。
“我先跟你说一声抱歉,刚才的事我不是故意,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无碍,我不怪你。”他倒是大度,神色也如常,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姬然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你应该知道,我们姬家和你们晏家是死敌,你爹要抢我弟的皇位,随时都有可能杀了我。咱们在一块儿,那就是黄鼠狼和鸡住一窝。”
“是你将我带回来的,也是你对我那样的。”
姬然语塞一阵,有些头疼:“但那也不至于吧?你也没必要因为我们那样过就挂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了吧?”
“你对待感情好随意。”
嗯?怎么突然被骂了?
那双干净的眼瞳还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有些无地自容:“这个、这个……我……我以为这里的人都是这样……”
“说吧,你以前还对谁做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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