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轻点咬

一个晴日夜晚,许家名下的一座高档私人会所里。

许沉语双臂大展着仰靠在一张宽大皮质沙发中,他怀里倚着一个娇小男omega,正媚笑着伸出细白的胳膊替他点了根烟。

“什么味道?”顾之然一进门就皱起了眉,抬手打开了换气扇。

许沉语没起身,懒洋洋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哟,顾哥来这么早啊?今天没加班?”

顾之然将手里提着的蛋糕放下,淡道:“把烟掐了。”

许沉语微仰着脖子吐出一口烟圈:“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季予呢?”

顾之然伸手将许沉语嘴里叼着的烟拿了,“白天没联系上人,刚刚打电话过去他家,管家说季予在易感期,今天来不了。”

许沉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拿起桌前的酒杯喝了两口。

“怎么了?”顾之然察觉到许沉语的情绪,“许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还行吧,就是有点烦。”

“是明天的生日宴,许叔又给你下什么任务了?”

“没,不就是跟往年一样吗?和一群老头儿应酬下走动关系,再者就是催催婚什么的。”

但最近许沉语心里总是挂念着林莫那事儿,给他整得莫名心烦意乱的。

“诶,顾哥,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许沉语托着腮作思考状,“你觉不觉得,林莫其实挺可怜的?”

“别莫名其妙。”顾之然警告似的斜睨了他一眼:“你最好把嘴巴管严了,别惹事的好。”

许沉语不以为意道:“我怎么的了?”

“我劝你最近少惹季予。”顾之然说:“林莫身体状况很不好,他心情一直很烦躁,连带着我都操劳不少。”

许沉语却满不在乎地嬉笑一声:“顾哥,你说你搞笑不搞笑,以前你分明跟林知他们玩儿的要好得多,结果现在不仅跟我们混熟在一块儿了,还开始偏向着季予了。怎么回事儿啊?”

“你不应该更尽心照顾林知弟弟多一些才对吗?”许沉语观察着对方哗然转变的脸色,不怕死一样继续戳着他的心窝子说:“话说,林知他知晓过你的心意吗?你和他有告白过吗?你们有没有……”

“够了,好奇心别那么重。”顾之然遽然出声打断了他,却并没有生气愠恼之意。

“你是喝醉了吗?”顾之然兀自沉默几秒后,又像是还想不明白一样,反问他:“我怎么就偏向季予了?”

“不是吗?”许沉语嘴角噙笑,眼里带着明晃晃的审视与揣度,“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林莫好,那为什么不把当年的事告诉他?”

“为什么?”顾之然好像突然被他气笑了一样:“你当真觉得告诉他了就是为他好了?”

“现在已经他们所选择的最好的一条路了。”陈述的语意却掺杂着些许感慨悲凉意味。

许沉语被顾之然这话噎了下,两人顿时一同沉默下来。

已经多年未曾碰过酒的顾之然忽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林知去世这件事对林莫的打击很大,虽然他将那些情绪掩藏得很好,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他的心理上已经不能再经受任何刺激了,尤其是关于季予的事。”

“可是林莫他现在已经——”

许沉语正有些激动地想要说什么,然而话音未落,许珊珊这边带着三两个乐团的朋友推门而入。

她一张亮嗓声音大且穿透力十足:“哥,生日快乐啊!我们来晚了!”

许沉语不耐地啧了一声,“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嗓门这么大做什么?”

他的视线接着落到了许珊珊背后那位个子最高的男人身上。

“这位是你朋友?”许沉语扯了扯嘴角。

许珊珊热情地介绍道:“嗯嗯,这是我们乐团新加入的帅哥。”

“您好,许先生,我叫宋枳轩,我们上次在剧院见过了。”宋枳轩手里还提了礼物,递给许沉语,接着补充道:“在医院也见过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许沉语推开了怀里的omega,接过礼品袋后随手扔到沙发一边。

“谢了,来者是客,你随便坐吧。”

宋枳轩挨着许沉语旁边坐下了,坐在刚刚那个omega的位置。

许沉语不由的蹙了下眉,刚刚自己想说什么来着?

思索间隙,顾之然接了个电话,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除了发烧,还有什么症状吗?……嗯,我知道了……你先别急,先给他喂点退烧药和消炎片就行,我马上过来。”

“ 怎么了?这蛋糕都没切呢,你又要赶回医院加班啊?”许沉语有些不满。

“是季予的电话。”顾之然起身,“他说林莫有呕吐昏厥的症状,我现在得赶过去看看。”

许沉语挑起一边眉毛:“ 我靠,就算是易感期也不至于把人给弄昏厥过去吧!季予可真他妈牲口啊。”

“ 林莫本来就不是omega,承受不住季予的……很正常,而且他腺体移植后遗症明显,最近也没来医院复查,我有些不太放心。”

说着顾之然已经走了门口,回过头对许沉语道:“明天我可能也去不了你的生日宴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

林莫被季予从地下室抱出来时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

季予把人安放到床上,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此时心里才真正有些慌了,“他为什么发着烧面色还这么惨白?一点红润血色都没有。”

在一旁给林莫换着湿毛巾的管家一怔,有些不确定地问:“少爷您在问我吗?这,这我也不知道。”

季予眉心紧拧,语气有些焦急:“打电话再催一下顾之然。”

林莫浑身滚烫异常,季予之前给他喂的药全部被吐了出来,现在人昏过去了,根本喂不下去任何退烧药。

瞅见林莫上身满是斑驳暧昧的痕迹,管家有些难为情地提醒了句,“少爷,您给林先生擦了消炎药了吗?”

季予只给林莫擦了下身那处,这才注意到他前胸后颈红肿的部位,拿过床头的药膏,吩咐管家:“你去楼下接顾之然。”

五分钟后,顾之然带着几个医药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他一进别墅就闻到了那股差点儿把人掀翻炸飞的果香,上楼之前,他给自己叠贴了三层强效阻隔贴。

饶是有几分心理准备,但看到林莫满身不堪入目的斑驳青痕时,顾之然还是不由的惊了一瞬。

不难想象出这具身体究竟经历了多么猛烈的挞伐,他想起来许沉语骂季予那句真是没错。

确实牲口。

顾之然给林莫打了退烧针和腺体消炎剂,用纱布仔细给他包扎好后颈伤口处后,终究还是忍不了,很是严肃地对着季予进行了一番教育。

“说了多少次了,让你轻点咬轻点咬,林莫这腺体又不是天生的,禁不住你这样造,你自己看看这枕头上血淋淋的一片,你这是想要他英年早逝吗?”

季予面色也很是凝重的样子,躲开了顾之然犀利的眼神,低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易感期第一天有些没控制住。”

顾之然气道:“控制不住你就多打两针抑制剂啊,干什么使劲儿折腾人。”

“这次是突发的,我下次会打的。”季予承诺很快,然而又有些不太理解的样子,问他:“可我分明只在易感期第一天咬了他,他为什么现在还会流血?”

“……”顾之然想都不用想,直言道:“标记之前你有做好安抚吗?”

所谓的安抚,通俗来说就是做好前戏,alpha的唾液是有止疼麻木作用的。

腺体相当于人类第二颗心脏,人们本能的保护意识下不会轻易向人展露自己的命门,所以在咬破omega腺体那处薄弱皮肤前,alpha一般都会进行舔/舐安抚的行为,使omega全身心放松下来才能更好地接纳强有力的信息素侵占。

见季予突然沉默了,顾之然也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了。

顾之然压了压季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他道:“林莫他毕竟跟了你这么久了,你对他至少有点耐心吧,别让他伤心又伤身的了。”

“我知道了。”季予嗓音有些暗哑。

这次他确实弄得太过,现如今心下也有些自责,他很是忧心地看着还昏睡中的林莫,“林莫什么时候能醒?”

“ 等烧退了就会醒了。”顾之然说:“让他好好休息吧,明天他如果不想去医院,也别逼他,我再带两个同事过来就行。”

“ 好,辛苦你了。”

“我辛苦什么?”顾之然摇摇头,指了指床上那人说:“他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管家把顾之然送走了,季予就守在床边等林莫醒来。

林莫紧闭着眼皮,眉头拧成川字,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发出痛苦难忍的呓语。

“林莫?”季予有些无措地轻拍了两下林莫的脸颊,“你哪里难受?”

林莫意识不清,呜咽着吐出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字句。

季予俯身凑到他面前,隐约听清他几句呓语。

“哥哥,我疼……”

“不想要了……他坏,要回家……”

“想回家……我一个人。”

季予神情一怔。

他用指腹抚平了林莫微皱的眉头,而后身形有些迟缓地站起了身,接着回到书房给自己手臂推了两针强效抑制剂。

他易感期其实已经过了,也知道正常信息素水平时刻打抑制剂对身体损害不小,会引起腺体胀痛、信息素紊乱等一系列不良反应。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这出莫名行为的目的,只觉得心中烦乱异常,就那么坐在床头默默看了林莫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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