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造访

马青玉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他开心地叫嚷着:“姐姐,我今天的字画卖了个好价钱。”没错,马青玉刚从书肆里回来。

李飞抬头看见了一个白面书生,翠娘刚要开口让他不要那么冒冒失失,李飞就用眼神阻止翠娘,翠娘秒懂了便没有开口。

马青玉也看到了李飞,他看了眼翠娘嗔怪道:“家里来客人,姐姐也不知会声。”他完全误会了,他还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翠娘的新找来的小白脸,所以心里有点不痛快。

他假装热情地跟李飞打招呼道:“在下马青玉,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话语中还带□□味。

李飞平静地说:“江鸟。”翠娘看看李飞又看看马青玉,突然觉得头疼不已。

马青玉道:“江鸟?好特别的名字。”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好奇怪的名字,怎么会有取这种名字。

李飞环顾周围的字画,上面有不仅有很多山水画,还很多仕女图,李飞对马青玉道:“这些精妙的佳作都是出自于阁下之手吗?”

马青玉得意地说:“没错,请问阁下有何指教。”挂在这里的都是马青玉的得意之作。

李飞道:“阁下的书画造诣甚高,在下欲购得几幅佳作收藏。”翠娘在旁边听得心里直打鼓,皇上到底在盘算什么,宫里那么多技艺超群的宫廷画师,这个籍籍无名的白面书生哪里能比得上呢。李飞只是看在这人教飞鸿画画的份上,对他客气些。

马青玉听了却很高兴,原来这个人是赏识他的,要来买他的字画的。马青玉立马转换了态度,拉着江鸟侃侃而谈。

李飞一顿彩虹屁,给马青玉吹得要飘上天了。他道:“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向仁兄请教画技。”

马青玉拍着胸脯说:“你有哪里不懂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翠娘却在一旁听得汗雨直下,她知道李飞从小得名师指导,耳濡目染,他的画技不知比马青玉高出多少倍。

马青玉突然道:“有两位姑娘也常来这里找我学作画,有机会一定要引荐你们认识一下。”李飞自然知道他说的两位姑娘是谁,它不仅认识还很熟,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马青玉拿出那箱书画给李飞看,他完全不知道李飞刚刚已经看过,马青玉对两个姑娘赞不绝,说她们很有慧根,进步很快,其实也是在暗戳戳地夸自己教得好。

李飞在马青玉的盛情邀请下又看了一遍那些字画,不过这次他不止看飞鸿的,连小遥的一块看了。

翠娘在旁边看着,她想告诉马青玉这些人家都看过了,却插不上嘴。

马青玉对李飞道:“这两位姑娘天赋极高,一次画得比一次好,你看看她们最近画的,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李飞看向马青玉所指的画,其实在李飞看来都是小儿科,但是他还是附和道:“嗯,还可以。”

马青玉道:“不过她们画的最好的一幅画不在这里。”

李飞瞬间想到飞鸿那天带回去的那幅画,他嘴上还是问道:“那在哪里?”

马青玉道:“她们带回去了。”

果然,李飞猜对了。他顺着话头道:“那一定是画得极好才带回去的。”

马青玉道:“是啊,那可是鸿姑娘第一次画人像,她的天赋真好,画得可真好看。”

鸿姑娘?李飞听到马青玉这么称呼飞鸿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飞鸿的真实身份,不过也是,要是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那他肯定就不能以平常心和她们相处了。

“人像?”李飞有点疑惑道,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

马青玉道:“是啊,不过那是虚构的人像。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生得那般好看。”

李飞闻言心里瞬间就不高兴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马青玉根本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不顾死活地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鸿姑娘要在那样好看的一张脸上画上一双异瞳。”

李飞闻言更生气了,马青玉还不自知地火上浇油道:“鸿姑娘看起来还挺喜欢那幅画的,我开玩笑说把那幅画拿去卖,定能卖个好价钱,鸿姑娘断然拒绝了。”

马青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么能,每句话都能精准踩雷。李飞听罢更更更生气了,他的面上都快要绷不住了,他花了很大功夫才使自己冷静没有发火。马青玉完全没有察觉到,还在那边喋喋不休,但是对李飞十分了解的翠娘,感觉到了李飞的怒气,她知道马青玉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怒皇上了,所以她赶紧中断马青玉施法,她哪里会想到一个虚构的人能够燃起皇上的妒火呢。她强行打断马青玉的话,让他去端茶水来,马青玉不明白明明可以叫下人去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叫他去,他正讲得上头呢。但是看到翠娘严肃地表情马青玉还是乖乖照做了。

翠娘不知道皇上和皇后之间的恩怨,只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很别扭,但是作为一个下人她也不好过问什么。

翠娘赶紧转移话题道:“陛下,您看了这么久也累了,救歇会吧,一会尝一下我买的新茶。”

李飞没有回答,也没有心思待下去了,他带着满腔地怒火回到了宫里。

马青玉茶送来的时候,李飞已经不见踪影了。马青玉只看见翠娘一脸铁青地在那边等着找他算账。马青玉见状都有点发怵,他很少看到翠娘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

翠娘严肃地道:“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

马青玉道:“江鸟啊。”

翠娘道:“什么江鸟!一看就是瞎编的名字,那是当今圣上啊!”

马青玉听瞬间石化,他实在不敢相信,他刚刚都说了什么话啊,万一冒犯到皇上怎么办,会不会被抓去治罪啊。看见马青玉这副模样,翠娘忍不住,想要发笑,她的气也消了大半。

马青玉懊恼地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翠娘道:“皇上不让我说。”

马青玉道:“那你怎么不阻止我乱说话?”

翠娘道:“我试过好几回,实在是在没插上话,后来皇上生气了,我就强行叫你去拿茶过来了。”

马青玉心如死灰道:“什么!皇上还生气了!吾命休矣!”

翠娘看他这副样子,又好笑又于心不忍道:“皇上若是要治你的罪,你现在早就被抓走了。”

马青玉道:“你的意思是皇上饶过我了。”

翠娘道:“没错。”

马青玉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想到自己竟然在皇帝面前班门弄斧就觉得十分丢人现眼,皇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会瞧得上他这些破烂玩意。

翠娘思考一番还是决定告诉马青玉真相,她对他说:“鸿姑娘是皇后娘娘。”

马青玉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难以相信那个经常来找他学画画的人竟然是皇后娘娘!

马青玉道:“是那个经常光临的鸿姑娘吗?”

翠娘道:“正是!”

马青玉紧急搜索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有没有什么得罪了娘娘的地方,有没有做什么蠢事,还好他并没有相关的记忆。

马青玉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翠娘道:“皇后娘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娘娘。”

马青玉觉得特别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

翠娘又道:“下次娘娘再来时,你像平常那样子即可。”

马青玉觉得这实在是很有难度,他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不断地告诉自己要以平常心待皇后娘娘。

可是之后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飞鸿和小遥了。

因为皇上一回去就在皇宫里为皇后布置了一个画坊,还配了上好的画师,虽然他并没有明令禁止他们去翠娘那边,但是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飞鸿为了迎合皇上,就时常在专门为她布置的画坊里消磨时间,而且后来她又和小遥生的了点嫌隙,就没有一起出宫游玩了,更别说去翠娘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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