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宿君渡语气一凛。
冷冽的晨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仿若将房间里的空气都冻结。
“你叫两个人过来,别忘了衣服跟早餐,我马上回来。”宿君渡挂了电话。
“怎么了?”楚隽从他凝重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对劲,就见宿君渡急慌慌地拿了衣服,“出了点事,我得马上过去,等会儿有人过来,你先在这等着。”说完宿君渡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楚隽:……
“阿隽,我心疼你才没对你怎么样,可你怎么能背叛我呢?”
宿君渡一走,他心底的那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楚隽的手骤然又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他的手在被子里拱了一个包,缓缓往他某处探去。
“住手!”楚隽咬紧了牙,脸色瞬间白了。
“住手?”身体里那个人冷笑,他一直忍着没有碰他,尊重着他,顶天对他动动手,他却明目张胆地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那种表情。
初始的时候他还抱有隐约的希望,可是刚才宿君渡的话,像是彻底激怒了他。
“你没听见他说根本什么都没对我做。”楚隽的声音微冷。
“你觉得我信吗?”他的声音略带压抑,话音陡然一转,控制着他的手覆上了他的小腹,“你那时候是不是特别舒服?嗯?”
他尾音微挑,楚隽忍着浑身疼想要极力夺回手的控制权,一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于昨晚他确实没有记忆,只记得热跟疼,醒来身体也是出于疼痛状态,宿君渡那样的人,应该不至于趁人之危,知法犯法。
“呵!好,很好。”它话音一落,楚隽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被控制,掀开被子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那张沙发边把湿衣服捡起来穿上,“你不是喜欢他吗?”身体里那个人动作未停,“那我就让他为他的行为陪葬。”
“你疯了,你没听见他说根本就没对我做什么?”楚隽极力解释,极力压制,可力量却是微乎其微。
“楚隽,我都听见了,我全部都听见了,我不允许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碰你。”附在他身体里的那个人完全把楚隽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见不得人多看一眼,见不得人他多看别人一眼,更无法容忍别人碰他。
楚隽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他找了他这么久,甚至跨过时间的洪流,他不记得他就算了,居然还视他为敌人。
这些他都能忍,唯独楚隽被别人碰,他忍不了。
“阿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那种话你也信?”昨晚要不是宿君渡在,阿隽就是他的,就算动手,也应该是他。
宿君渡——该死!
楚隽听着他极力压制的疯狂,也来不及细想,“你不能杀人,更不能用我的手杀人。”
“为什么?我们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吗?”大杀四方的感觉不爽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以前。”楚隽抿着唇,“既然你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得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阿隽,你曾说,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你什么时候需要遵守规则了?”他穿好鞋直接朝门口走。
刚伸出手就见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楚先生,你要去哪儿?”来人疑惑地看着他,楚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声音冷硬道:“滚!”
他就见自己的手直接朝就近那人的脖子袭去。
来人微微一怔,就在楚隽的手将要靠近时猛地侧身,惊讶地喊了一句:“楚先生?”
“滚!”身体里那个人继续道,两人微惊,虽然他们听过楚隽昨晚的“光荣”事迹,毕竟在鹑早的描述中,楚隽完全不像现在的模样。
“楚先生,你不能离开,你现在已经被【桃色】盯上,单独出去……”
“宿君渡在哪里?”楚隽冷着声音问,真正的楚隽却被他极力压制住了声音,只能无声地狂嚎,“你不能去!”
“呵。”楚隽脸上露出一个近乎妖异的笑,趁那两人震惊之际直接大步离开。
他身上穿着半干不干的衣服,勾勒出身形轮廓,那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追了上去。
昨晚楚隽的情况他们一队都传遍了,今天一大早他们老大又拍拍屁股走了,很自然的认为楚隽把他们老大当成了拔吊无情的渣男。
可楚隽现在的神色明显正值盛怒,又听闻他昨天什么工具都没用赤手空拳活捉了一只【桃色】,当即紧张了起来。
这要跟他们老大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老大现在压根没空处理私事。
“楚先生,我们老大忙完了会过来的,你先别急好不好?等他回来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是啊楚先生,你先别急,我们老大绝对不会睡完不认账,别看我们老大看着不近人情,活了二十六年就没谈过恋爱,他骨子里非常传统,碰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被关在小黑屋的楚隽:……
他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不过现下也没时间细想,既然用说的没用,那就只能抢身体的控制权了。
于是,超案处那两个员工,就看到楚隽原地扭了起来,那场景很恐怖。
他的肢体在那两人眼中就像被【桃色】控制了一样,那张雪白的脸上也因为用力泛上了诡异的酡红。
“不能去。“楚隽咬着后槽牙,终于抢回了语言能力。
“楚隽,你没听见那两个人说吗?你还想怎么骗自己。”心底的声音近乎疯魔,楚隽把自己死死抵在墙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
超案处的那两人却震惊了,“孙昭,打电话回去,快点。”说完他立即摸出一瓶喷雾对着自己的口鼻一通乱喷。
他们这次出来是为保护楚隽而来,根本就没带抓捕【桃色】的工具。
孙昭立即拨通了宿君渡的电话,此时的宿君渡正在了解香囊消失的经过,刚了解完电话就响了起来。
“老大,楚隽不对劲,他现在朝着闹着要找你,很可能是【桃色】找上来了。”
宿君渡闻言立即又从超案处飞奔回宾馆。
楚隽此时正在极力跟附在他身体里的那个人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因为用力几乎咬碎了牙,口腔内壁更是在两人抢话语权的时候咬破。
随着一阵大力的碰撞声响起,楚隽为了抢回失控的右手,手肘狠狠撞在了墙壁上,顿时鲜血淋漓。
“阿……阿隽……”他身体里的那个人震惊了,他为了保护宿君渡,竟然不惜用伤害自己来阻止他?
天知道楚隽此时疼得倒吸气,他不是为了阻止他去杀宿君渡才受伤,完全是因为跟他抢身体控制权的时候他身体里的那个人突然松了右手的力度换为左手,他一时间没收住力道。
“你不能杀人,任何人都不能。”楚隽的唇缝沾染上了血色,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
“呵!”他身体里的人发出一声冷笑,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可以不睡觉,楚隽却不能。
那个人强烈的嗜杀欲感染着楚隽,他靠在墙上略微闭了闭眼,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关切的看着暂时平静的楚隽。
楚隽略略挑起眼皮,神情淡漠又疏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完他就站直了身躯,随即转身往505走去。
刚刚打完电话的孙昭:???
他看着楚隽捂着右手手肘,让开了路,楚隽朝他微微点头示谢,紧接着就见楚隽没事儿人似的走回了房间。
“他没事吧?”孙昭看着雷凌,眼中透过几分不确定。
雷凌摇头,两人都觉得楚隽刚才跟现在完全判若两人,刚刚那情况,他是给自己做了什么心理建设吗?
十几分钟后,宿君渡来了,他还是穿着他那身驼色风衣,面色微沉。
“什么情况?”他问守在门口的孙昭。
孙昭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完了孙昭还疑惑地看着他们宿君渡,“老大,你走的时候都没给他说一声吗?睡了人家又不声不响地跑了,实在不是男人作风。”
宿君渡:???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给你说我睡了他?”
“你没睡他人家为什么穿着湿衣服就跑出来一副要杀了你的模样?”
宿君渡:……
他气得咬牙切齿,白瞎了自己昨晚的自制力。
他长腿阔步地走进房间,就见楚隽已经撩起了衣袖,雪白的手肘上一片血肉模糊。
鲜红跟白,形成了一种刺目的妖异来。
“怎么回事?”宿君渡刚才还气呼呼的表情,这一刻直接变成了懵。
“找不到你,气的。”孙昭上前小声地说了一句,又猛地退开。
楚隽听见声音,略薄的眼皮挑了起来,神色淡漠地把袖子放下去,“不好意思,刚才……”
“是我之前说得不够明白还是怎么?”宿君渡靠在墙上,浑身气息低压得有点可怕。
楚隽面上的神情一怔,微微偏头,他偏头的模样跟他清隽的脸有种反差特别大的萌态。
“啊?”楚隽一脸迷茫,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之前附在他身上那个人对门口那两人说了要找宿君渡,顿时脸上露出无措来。
“那个,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找宿君渡的话确实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怎么解释呢?
楚隽本就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一个慌需要很多个谎来圆,所以他干脆不解释了。
宿君渡站在门口打量着他,楚隽坐在沙发里,黑色的衣服半贴不贴,可能是因为手臂疼,他的只要动一下那对俊秀的眉就会轻轻皱一下。
宿君渡突然发现自己对这样的楚隽有点毫无办法,他轻叹一声,朝孙昭道:“叫你们拿的衣服呢?”
“这呢老大。”孙昭把衣服递上来,看着宿君渡眼神就像在看一棵铁树开了花,有点喜滋滋,又有点愁。
“去买点外伤药回来。”宿君渡接过衣服,孙昭领命地跑了,顺便还拉走了雷凌。
宿君渡把袋子丢在床上,声音略带上了几分不自然,“换上吧,小心感冒。”
楚隽挑起眼皮,连着刚才他叫人买药的谢一块儿谢了。
楚隽进了浴室,宿君渡就坐在床上看着磨砂玻璃上映照出来的楚隽的身影,看着看着就莫名地升起了一股躁动的情绪。
楚隽的影子非常单薄,像是一个少年人,背对着他的身形不论是肩还是腰……
昨晚的场景猛地又出现在他脑海中,宿君渡:……
他抹了一把脸,旋即把脸埋在手心,不能想了,那信息素的药力真的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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