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是季寻在北都市传媒大学认识的第一个班里的同学,也是他左床右伴的舍友。
在同班同学眼里,他们的关系仅限于舍友。
他们见到最多的是两个人上课时坐在一排。
好像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记忆点。
他们看到的更多是喻凯和季寻勾肩搭背、嘻笑打闹。
左明除了学习之外,还要利用空余时间去做兼职,赚生活费,非常忙碌。
而喻凯那时和夏菁时而吵,时而好,分分合合,有时候闹矛盾太深了,他不得不求助于季寻,让他从中调理、化解。
他们两个因此交际多,在外人看起来走得近。
自从上次当面和黄恩慈争吵起来,左明再也没有去上过黄恩慈的课。
她照本宣科讲的东西,还没自己看书学得快。
学校里有许多训练室,提供学生自我训练自我表演的空间。
左明对着镜子,学习表情控制,他练习好久,出来时天色已晚。
他顺便去了一趟洗手间,正当他提起裤子穿好时,安静的厕所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季寻,你干嘛老和左明那个土包子玩啊?!不是我说真的,他好好的正经大学不上,跑来艺术大学干嘛?!难道不能撒泡尿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
“喻凯,你说话太过分了啊!他又没惹到你,你干嘛这样说他?”
“嘿嘿,我就是看不惯穷酸的土包子,浑身充满土气,他应该是我们学校第一穷的吧!不会以为将来当个演员就能赚大钱吧。”
“你真是无可理喻!我懒得和你说!你不懂他,就别乱说话。”
“哎哟哟,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懂他一样?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想说他死了爸妈,穷是应该的,对吧。”
“你怎么跟黄恩慈一样,脑子都有点病啊!左明难道抢了你们钱了,这样说他?!你再这样说,就不是我朋友!”
左明隔着夹板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紧皱眉头,微闭眼,深吸一口气。
调整好情绪后,他抬着缓慢的步伐回到宿舍。
他应该习惯于这样的折辱,毕竟人心不一,他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他没有豪贵的牌子衣服,也没有刻意打扮自己,因为他要将为数不多的钱花在刀刃上。
可是,喻凯刚刚那番恶毒的话,像一把寒刀,刺得他无处可逃。
宿舍门是开的,季寻看他回来,笑着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他如往常般应答,将书放在桌子上,神情略微呆滞。
“小明,你怎么了?”季寻站在他身后,双手环在他脖子上,“看起来不开心啊。”
“嗯。我这几天做兼职有些累。”左明起身,到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季寻给他泡了一杯燕麦牛奶。
“谢谢。”他接过去,喉结滚动,喝下去。
关灯时,季寻对他说:“晚安。”
“晚安。”左明回。
也许,不是所有人都像喻凯那样在背后羞辱他,也有人像季寻这样温和善良地待他。
他不应该因为一片黑点,就看不见黑点背后的一大片温暖雪白。
元旦前夕,学校组织篮球联谊赛,由各班班长负责组织自家班里的学生参与。
喻凯大摇大摆地来到1601宿舍,笑着对季寻说:“小寻,你来一个。”
另外一个舍友也在宿舍,喻凯不由分说地也把他拉进参赛名单。
左明坐在椅子上看书,喻凯哼了一声,直接无视他。
左明站起身,也无视他,面色傲冷,毫不惧怕。
季寻察觉到暗暗的火药味,他故意抬手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大声道:“好晚啊,都快11点了,该睡觉了!”
“是啊是啊,不能熬夜了,妈的,我都有黑眼圈了!呜呜我这么帅,可不能留下‘污迹’。”
另外一个舍友也帮腔喊道。
喻凯见他们要休息,也不好多待,拿起笔纸,关门而去。
熄灯的时候,季寻小声问左明:“你想不想参加篮球联赛?我帮你说一声。”
“不了。谢谢你。”左明将身子扭过来,漆黑的眸子在微弱的台灯下明亮,“我不会打篮球。”
“骗人,你长这么高,怎么不会打篮球?”季寻真不相信。
“我服了你,谁说长得高就要会打篮球?我家里穷,所以我除了吃饭啥也不会。”左明自嘲道。
“好叭,我错了,要是有一天我们能一起打篮球就好了。”季寻忽然感慨道。
“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以后我有时间,你就来教教我,可以不?”左明打趣道。
“好!”季寻心满意足地裹起被子睡下,“你要是骗人就是小狗。”
“熄灯了!”另外一个舍友贴上一张面膜,悠然地躺在床上。
“晚安!”季寻说。
“晚安。”左明和舍友一起回。
左明没去上黄恩慈的课最直接的结果是,他的日常考勤分为0,专业课成绩也被打得很低。
这一点,他早有预料。
没想到其它的学科,像《戏剧的诞生与发展》《中西戏剧思潮及流派》《表演二十讲》《当代新声戏剧研究》,这些课他认真听讲,课下也会仔细研磨,结果却让他始料未及,全部不及格!
不过,他有一门学科的成绩直接判了满分,整个系也只有他是满分。
这门课的名字是《创意表演学》。
如果说考勤0分,他认。但专业课,为什么只给了他20分?!
他忍着不解的怒火,找到黄恩慈。
黄恩慈的办公室在〖静宜居〗14层。
黄恩慈见到是左明来,涂了一层厚白粉的脸,马上得意地露出蔑笑。
“你有什么事?”黄恩慈冷冷道。
“我想复查一下我的考试成绩。”左明开门见山,说出他的目的。
“怎么,你在质疑吗?”黄恩慈围着他,打量他,目光翻飞,“你有什么质疑的资格?!不过——”
她话锋一转,“你要是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帮你‘复查’。”
“什么事?”左明问。
“你来上我。”黄恩慈右手食指勾住他的下巴,挤眉弄眼,搔首弄姿,忸怩作态,在左明面前使出浑身解数,“你这样的身材不用也太浪费了,你操/我,我直接给你打满分。”
左明面色酷冷,如玉峰的鹰鼻,呼出极冷的寒气。
眼前这个女人,真让他恶心。
“我宁可操男人也不操/你!”左明越看她的脸,越像一张坑坑洼洼的鱼面脸,一张油腻的大嘴,喷出尽是让人作呕的气息,他连忙捂住鼻子,退后几步。
“呵,有骨气,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捏也要捏死你。”黄恩慈见目的没达成,马上恶狠狠地威胁他。
“随便你这个狗东西!不知廉耻的荡/妇!”
左明愤怒地摔门而去。
他一时气上心头,手愤怒地砸墙,气消之后,他思考黄恩慈对他的“捏死”,现在是让他故意让他不及格补考,将来估计是不让他毕业。
他无奈地叹息一口气。
透过窗户,外面的浅灰色天空,更让他愁眉不展。
他刚刚气冲冲地跑到步行楼梯,一个人悄悄发/泄怒火,走出来时,冷不丁瞧见一个人。
看背影,像是喻凯,脚步匆匆,直奔黄恩慈的办公室。
左明犹豫片刻,走到门口,意外地发现办公室的门半掩。
“老师,你不关门吗?”
“我就是故意掩着的,这样更刺激。”
半掩的门,堂而皇之地张开,里面的画面,不用刻意瞧,只是略微瞥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压在黄恩慈身上的正是喻凯。
“你快点!快点啊!用点力!”黄恩慈毫不顾忌地喊。
喻凯脱掉裤子,与她做那个事。
有个人朝这边走来,左明慌张地收起目光,脚步后退,离门远一点。
这个人左明认识,是他们班的带讲学科老师,名叫祝念斯。
“哼。”祝念斯一脚将半掩的门踹开,大声怒道,“不知廉耻的老东西,光天化日乱搞,一对恶心的奸夫淫/妇!”
喻凯见有人来,慌里慌张地要穿裤子,黄恩慈强制地把他按在原地,威胁道:“不准动!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随后她边喘/息,边语气轻佻对祝念斯说:“继续骂,你越骂,我越爽!哈哈哈——”
“臭婊子养的烂/逼货!”祝念斯将门轰隆一关,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似乎门都要被撞下来。
他注意到左明在一旁,直接喊他的名字,让他跟上。
祝念斯的办公室在10层,左明疑惑地望着他。
“刚刚这一幕你也瞧到了吧?这样的人能称之为人吗?跟贱货一样!”祝念斯愤愤不平,“贺子诚还没死,她就乱搞!”
左明问:“贺子诚是?”
祝念斯哼道:“以前是个当官的,也是这个学校的前任校长。几年前,他和黄恩慈这个烂/婊子结了婚,把学校的副校长职位给她,这臭婊子把学校弄得乌烟瘴气。”
左明接过他泡好的绿茶,继续听他说。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婊子已经逼死3个男生,2个女生了!”祝念斯将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他妈的,有一个学生特别优秀,她把他逼到无路可走,跳楼自杀!”
左明想到今天黄恩慈和自己说的那种无耻的话,又看到喻凯和黄恩慈的恶心行径,心里已经猜到了**分。
“她这个臭/逼,一天到晚发骚,专门挑好看的身材好的男孩子下手,拿学业成绩威胁他们,拿毕业证威吓他们,使他们屈服。”祝念斯越说越气愤,“现在居然张开门毫不顾忌地公开乱搞,贺子诚怎么这么眼瞎,看上了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
左明问:“死去的那些学生,最后都白死了吗?”
“不然呢?!有贺子诚这个老狗在后,又有邱应霞这条臭狗在前,谁敢拿黄恩慈怎么样?无非是一丘之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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