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如踩粪土,硬/挺的皮鞋无所顾忌地踩在孙宜抖得可怕的胸上:“这里一共有20发子/弹,打你20个窟窿不过份吧。”
眼看他居然来真的,孙宜慌得不得了,他蛆动沾满血迹的身子,扭动得十分卖力,脑袋贴在傅朝的黑色西服裤脚处:“傅总,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傅朝目露凶光,白洁修长的手指摩挲枪/柄,语气冰寒:
“我要你的命。”
孙宜被吓得放声大哭,他伸出舌/头/狂/舔傅朝的黑色皮鞋,不断地卑微哀求他:“傅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当您的狗好不好,放过我,不要杀我,求求您了,我不想死啊!”
“如果我因为你的乞求放过你,那岂不是显得我很善良?”傅朝美得极丽的脸,露出甜美又邪气的笑,“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别搞错了。”
“不要啊!——救命啊——”
孙宜苟延残喘,拼命向门口爬去,鲜红的血迹,被拖行一地。
傅朝面无表情,扣响扳机,一颗子/ 弹打在他的脖子,顿时鲜血狂涌,将孙宜的脸涂抹大片血腥。
20颗子/ 弹如同20个被冤死的魂灵,发疯地将孙宜敲骨吸髓,直击他身上的每一处要害,疼得孙宜直翻白眼,命丧当场。
孙宜的尸/体被送到公安局副局长孙宪家门口,一大早上佣人被吓得发出了旷世女高音般的尖叫。
孙宜的母亲吓得泪如雨下,嘴里不断嚷嚷着:“我的儿啊我的小宜啊!”
孙宪紧皱眉头,他拿起盖在孙宜尸/体上的一张白色宣纸,上面的毛笔大字遒劲有力,笔划分明,力透纸背:
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傅朝留
他心烦意乱,让身边一直哭天抢地的婆娘闭嘴。夜晚,他让手下心腹将孙宜偷偷埋在荒郊野外。
孙宜母亲不满地大声斥问:“这可是你儿子啊,你为什么不找这个傅朝报仇啊?!是他杀了小宜啊!”
孙宪不耐烦地呵斥道:“你他妈闭嘴!你们娘俩儿少给我添堵,我就谢天谢地了!你知不知道孙宜杀了多少人?!都怪你这死婆娘把他宠太坏了!我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死了也是好事,免得拖累我。”
孙宜母亲气得发疯,尖锐的指甲冷不丁在孙宪脸上乱划,一下子留下了几道锋利的血迹:“姓孙的,你还是不是人?!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居然说他死得好?!天杀的东西!我今天跟你拼了,反正小宜死了我也不想活!”
“他妈的,你要反了是不是?!既然你不想活,那就别活!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孙宪恶脸相向,语气暴怒,特别是一张血迹斑斑的脸,更是吓人。
他大手一紧,提起眼前这叫得炸呼呼让他耳朵疼的死婆娘,作出要打她的姿势。
孙宜母亲发泄完怒气,被他一暴吓,顿时熄了火,不敢再吭声,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七天后,颜清准备拆掉花店的招牌。晚间,她在店面的玻璃门上挂“暂停营业”的指示牌,从后库房搬来一个梯子。
她踩上梯子,用螺丝刀取下固定招牌的螺丝钉,全部取下后,她手捏住招牌的底座。
这是一块木质招牌,不算轻,她单手没托稳,眼看要砸在地上。
“你小心点。”
来人身形挺拔修长,一双浓眉熠熠生辉,声音如钟,给人很可靠的感觉。
“陈警官。”颜清看他一手接住招牌,另外一只手帮自己扶住梯子。
“谢谢你。”颜清下来后,收好梯子,她穿着一件极薄的白色贴身毛衫,显得很瘦,刚刚扭螺丝被汗湿的额间发丝,凌乱地飞扬。
她低头,收好招牌,并急忙地到里间换了一件稍微正式的白色外套,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来,所以穿得很随便。
陈羡生注意到外面的花都不见了,又见她在拆招牌,不禁问:“你这花店不开了吗?”
颜清低头笑:“陈警官,你知道我这个花店的房租多少吗?”
陈羡生摸下巴:“多少?”
颜清:“10万一个月。”
陈羡生听了震惊无比,不过想想这里毕竟是北都市中心,又在繁华地段,也就不为奇:“所以,你是因为付不起房租不开了吗?”
颜清摇头:“不是,这块地是我的,之前出租给我的房东,将地转让给我了。”
陈羡生:“哦。”
颜清抿嘴轻笑:“陈警官,我发现你好单纯,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陈羡生:“……所以,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颜清请他屋里来坐,细白的手,给他泡了一杯浓茶:“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这块地的产权在我手里,而且我也会一直将这个花店开下去。”
陈羡生察觉到她的情绪比上次见她的要好很多,不似过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陈警官——”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颜清让陈羡生先说。
陈羡生放下茶杯,问:“你怎么把店的招牌拆了?”
颜清:“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反正你别担心,我的花店会一直开在长明街这个街角的。”
陈羡生若有所思点头。
颜清:“我最近要出去一段时间,就是旅游,我好久没出去了。”
陈羡生挑眉,颜清神情突然凝肃,她走到窗前,背对陈羡生:“那个人已经帮我找出杀害我丈夫的凶手,七天前,我已经杀了他。”
陈羡生不由得想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北都市公安局副局长孙宪之子孙宜被杀的传闻,他急忙问:“杀害你丈夫的是孙宜?”
颜清转头,直直地看向陈羡生:“还有葛辰,戴忘生前最好的朋友。”
颜清将七天前的报仇经过和陈羡生娓娓道来。
这些年戴忘的死,如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上,沉重得快要喘不过气。
她屡次报警,屡次失败。
就在她走投无路之时,她只能搏一搏傅朝。
她低估了蓝色蔷薇花对傅朝的意义,因为这一缕蓝花,那个人便承诺帮她。
听完颜清的叙述,陈羡生长叹一口气。他感到可悲,帮人民申冤这明明是警察做的事。
但转念一想,孙宜那种身份,警局又能奈何他吗?
他闭眼也能想到处理方式:死刑——死刑缓期——无期徒刑——减刑——减刑——直到提前出狱。
颜清的花店大约60平米,里面三个房间,最往里是库房。
陈羡生所在的是会客室,中式复古风格,黑色木架摆满了书,只有一个白色本子,安静地放置在楠木桌上。
陈羡生好奇地翻开,本子旧迹斑斑,最新的签名,依然截止在白楚之那里。
白楚之三个字被眼泪泅湿,悲伤得像一片残缺的花朵。
陈羡生问:“白楚之是?”
颜清:“是白家大公子。”
陈羡生合上本子,不解:“白家不是只有白晗一个独子吗?”
颜清摇头:“你这是被骗了,白家有两位少爷。”
陈羡生:“你怎么知道,我听都没听说过还有白楚之。”
颜清:“唉,你被洗脑了。陈警官,你想想多可怕,明明有两个人,可外界大部分都认为只有一个人。”
陈羡生不语。
颜清说:“这里面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本子上的确是白楚之他本人签的,他很喜欢蓝色蔷薇花。”
陈羡生问:“这跟傅朝有什么关系?”
颜清眯眼笑:“欸,这里面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太冲击你的三观。”
陈羡生苦笑:“你还真是神秘兮兮,这也不让我知道,那也不让我知道。”
颜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敏锐地观察到他不太开心,但也不好贸然问,于是起身,准备给他添一碗茶。
陈羡生目光落在她瘦而薄的背影,问:“有酒吗?”
颜清楞了片刻,随后从内室取了一瓶酒精度数偏低的酒。
她为他倾杯。
“陈警官,喻凯案的重审,我有所了解,那天我去了现场,在最后排,可能你没注意到我。”颜清主动提起陈羡生最近最郁闷的事,“那个叫晏学昕的人背景太强悍了,而且也没有特别有力的证据,证明喻凯是因为他的语言暴力而死。”
陈羡生猛然喝了一大口酒:“嗯,你分析得对,可我心里真的难受,喻凯可是一条人命啊,死的时候才23岁!”
颜清看他不停歇地喝完了3瓶,双眼通红,他想再喝,颜清拒绝,好心劝道:“别喝了,等会儿还要回去呢。”
陈羡生沉默地闭眼休憩,这个小屋很宁静,明明走出屋外是吵闹不堪的街道,里面却一点芜杂都听不见。
袅袅檀木香燃燃在空气中氤氲,陈羡生见颜清拿了三块光滑白洁的小鹅卵石在手里。
他疑惑,颜清嘴角弯起,突然冰凉的手,搭在陈羡生的手背上:“陈警官,我给你算个命吧。”
陈羡生笑说:“我还第一次看用鹅卵石算命的,不都是拿个扇子和几枚铜钱,或者写个毛笔字之类的?”
颜清站起,寒凉的手轻轻盖在陈羡生眼皮上,随后抚过他的手背,拿起鹅卵石进行乾坤巽震的方位变化。
颜清示意陈羡生睁眼,陈羡生被她的一通操作搞得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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