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回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也不算撒谎,不是吗?”
“……”
“你在**拉没有任何权力,我有。听我的话,我会把你变成**拉最成功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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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在家里画画,电话响了。
“喂?……亚历克斯?……哦,好吧,我知道了。没关系,我理解……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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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亚历山大躺在loft的床上,诺亚就躺在他旁边,导致他不敢睡。
他想要诺亚提供的一切,人脉、金钱、名声、成功,可又不想付出诺亚要的代价。
他是不是太贪心了?没有付出,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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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亚历山大为诺亚绘制各种肖像画,甚至包括不穿衣服的。
亚历山大的内心非常别扭,导致没什么精神。
工作效率越来越慢,每天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乔担心他,想带晚饭去画室看他,亚历山大拒绝了。他不想让乔知道他给另一个男人画了类似的肖像画。
晚上休息不好,进而导致白天在上课集中不了精神,提交的作业质量也变低,被托马索逮着批评了一顿。
“你怎么越学越回去了?回到开学时的情况了?”
亚历山大总是耷拉着张脸,似乎灵魂被掏空。菲利斯问他发生什么了,他什么都不肯回答,他觉得这是件耻辱,不敢告诉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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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塞佩的沙龙画展当天,亚历山大站在穿衣镜前,打量镜中穿着西装的自己,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特别好,黑眼圈很重,眼睛无神。
乔走进卧室,“你看起来很累,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不!你还有你的事要忙,还有两周就是你的画展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不觉得是浪费。”
“你不会喜欢那种场合。”
乔捧着亚历山大的脸,“那你答应我,回来后好好睡一觉,行吗?”
“嗯。我尽量早点回来。”
乔亲吻了亚历山大发青的嘴唇,“你总是这么说。”
亚历山大紧紧抱住乔,像是受伤的病人努力想得到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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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开车来公寓接亚历山大,看到他穿着旧西装,嫌弃的不行,“走吧,我们给你搞套像样的衣服。”
“我觉得这身就可以。”
“形象也是画家很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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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从自己家品牌的仓库里挑了几套西装给亚历山大试。
“这才对嘛!你自己照照镜子,是不是更好了?”
确实更帅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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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一起到朱塞佩的家里。
亚历山大跟在诺亚身后,虽然打扮的光彩夺目,却感觉自己只是用来炫耀的一条狗,失去了尊严。
朱塞佩的画室里全是人,都是**拉艺术圈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塞缪尔、埃里欧、古列尔莫、安德烈。
诺亚挽着亚历山大的胳膊,介绍每个人,“这是圭多教授,他曾经在**拉美术学院执教,现在是秋季画展的评委和艺术家协会的会员。这是罗伯托,他是画家,作品被**拉现代美术馆收藏。这是洛伦佐,他在拍卖行工作,上一幅经由他的手的作品卖了200万。这是黛丝特妮,她的书刚刚获得热销榜第一名,她是出版商的新宠儿……”
亚历山大和他们每个人问好。
当面对安德烈时,亚历山大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又无法表现出来。
安德烈反而表现地很大度,虽然是托马索的学生,虽然是外地学生,依然微笑着向他伸手,“我听说你的姥姥来自蒂米斯维尔,那我们也算远方亲戚了。”
亚历山大很震惊,犹豫了一下,“可能?”
“你非常有才华,我很期待你之后的作品。”
诺亚握着亚历山大的手,和父亲的手放在一起。
亚历山大不情不愿地回答,“谢谢您的夸奖。”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安德烈双手背在身后,“但你放心,我讨厌的只有托马索。诺亚和卢西娅喜欢你,你也有天赋,我不会讨厌你的。”
“真的吗?”
“你的出身比托马索好多了。托马索只是个普通人,三流院校毕业,运气好才到**拉美院执教,他什么都不是,所以**拉的艺术圈不肯接受他。你不一样,你的父亲来自上流社会,你毕业于顶级美院。托马索哪有资格和你比?”
“教授对我很好。”
“他带你来沙龙画展了吗?他带你进入**拉艺术圈了吗?”
“……”
“他始终只是圈外人,不可能带你到圈子里,他就没那个能力。你愿意一直在圈子外和阿曼达、查理那些不入流的三流学生自娱自乐吗?你不想在**拉站稳脚吗?那么只有我们可以帮你。”
亚历山大低下头,很苦恼,“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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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走到自己的画前,这是他为诺亚画的肖像画。聚会上,人们把亚历山大吹的天花乱坠,下一个卡拉瓦乔,是下一个伦勃朗。
他们接受亚历山大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是诺亚介绍的。
诺亚是他们之一,而诺亚介绍的画家,也会成为他们之一。
跟着托马索教授,就得不到这些待遇了。
……
塞缪尔很高兴见到亚历山大加入他们,“我说什么来着?你会想通的。”
亚历山大不喜欢他那副得意的嘴脸,“我跟你不一样。”
两人站在亚历山大为诺亚画的肖像画前,任何反驳都显得无力。
塞缪尔搂着亚历山大的肩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拜托,你接受诺亚的资助,就是他金丝雀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塞缪尔笑着拍了下亚历山大的胸口,转身走了。
亚历山大能感觉到塞缪尔投来的嘲讽、鄙视的眼神。自己已经变成了别人的金丝雀了吗?亚历山大感到愤怒,自尊心被伤害了。
诺亚走过来,安慰亚历山大,“你没事吧?”
“让我一个人静静。”亚历山大不想诺亚触碰自己,躲开他的手,离开了画室。
诺亚想追上去,乔万尼和朱塞佩走了过来,欣赏亚历山大的画。
乔万尼指着诺亚版本的《捧玫瑰花束的少年》,“这幅画和春季画展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朱塞佩说,“细节上没那幅好。”
诺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因为这幅才是亚历桑德罗画的第一幅。”
“这是他画的第一幅?那没那么精细也能说得过去了。”朱塞佩点头。
“卡拉瓦乔的原作中,少年是黑头发的。亚历桑德罗想强调和原作的不同,所以又找了一个金发的模特。”
“哦,原来如此。”
“那个模特很可怕,对艺术常识一点都不了解,粗鲁的像个野人,但这也不怪他,他来自利萨伯,父母又穷。我不想戴有色眼镜,但穷地方出身的穷人家的孩子不可能理解真正的艺术,他们没天分,也没土壤,太可悲了。”
乔万尼同意道,“艺术需要后天训练,穷人确实没这个条件。这不是歧视,而是事实。”
“他就长得好看点而已,亚历桑德罗差点被他拖后腿!不是我救了亚历桑德罗,现在还被这个低俗的模特骗的团团转。”
克里斯蒂娜感慨,“你真是好人。”
诺亚自我感动,“我出生在更好的家庭,为这个社会做贡献是我的义务。”
“真希望艺术圈能有更多像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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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坐在楼梯上,头靠着扶手杆,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
就在他神伤时,古列尔莫和埃里欧路过。
亚历山大讨厌他们,不肯与他们对视。
埃里欧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领着古列尔莫走过来。
“怎么?这次不拿酒泼我了?”埃里欧笑道。
古列尔莫得意地说,“我早说了,没人能忍受那个臭老头。”
亚历山大扭头过来,“我没说话,是因为我不想和你们说话。”
埃里欧靠着墙,“乔那种男人,玩玩就行了,不要认真。要我说,你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喜新厌旧,还非要装圣人,现在看清自己了吗?你不是想象中的骑士。”
埃里欧、塞缪尔这类人喜欢看别人堕落、喜欢造谣别人堕落,把所有人的道德水平拉低到他们的程度,这样他们就没有罪恶感了,因为大家都一样。
“我没和乔分手。”
“你还在嘴硬,你要是喜欢乔,干嘛给诺亚画一样的画?千万别说你们在画室什么都没干,清清白白。”
“我没你那么龌龊。”
古列尔莫转移话题,让两人暂时压压火,“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好,阿曼达和我的关系很差,应该不会说我的任何好话,所以我希望为自己正名。我离开托马索,是因为他曾经霸ling我,打击我的自信心,过分指责我,让我感到自卑,我没办法忍受他才出走的。”
“这不是问题。”
“那问题是什么?”
“阿曼达不喜欢你,是因为普罗耶蒂逼迫教授为你开后门。”
“我没有这么要求过。”
“但这不能否认曾经发生过。”
“阿曼达是嫉妒我受到校长的偏爱!你看看如果她受到偏爱,她还会抱怨吗?凭什么针对我?校长逼托马索开后门,又不是我要求的,算账要算明白吧?”
“……”
埃里欧接着说,“他们是羡慕我们有优待,自己没本事,就嗷嗷叫。”
亚历山大还没骂回去,诺亚着急地从客厅出来,“亚历桑德罗?”
古列尔莫朝他招手,“在这边。”
诺亚快步走过去,握住亚历山大的双手,“恭喜你!有人想找你订制一幅画!价格是你绝对不会拒绝的哦!”
“真的吗?”亚历山大跳下楼梯。
“他看了沙龙里所有的画,挑中了你的作品。快来,我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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