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壹拾捌章

“再见。”贺念清果断地挂掉了电话,她怕再不结束通话,盛羽堂不知道又要说出些什么来。

“小姐?”

阿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啊?”贺念清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她端了杯牛奶再次上楼。

“小姐,你还好吧,怎么看起来脸和耳朵那么红啊?”

阿玉有些紧张地走上前,用手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还好,额头也不烫呀,是不是最近学习太累了?我热了杯牛奶,你吃些水果,喝杯牛奶,就早点休息吧,老爷后天就该回来了,你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然老爷怪罪下来,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要跟着受罚。”

“我没事,或许是今天累到了吧。”贺念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有些热的,“我爸爸什么时候来电话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吃完晚饭没多久,他问你在干什么,我说你最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温书,很辛苦的,他就说不要我打扰你把你叫出来听电话了。”阿玉推开书房门,把牛奶都放在桌上。

“嗯,正好明天下午我要去给佳婷还练习册,晚上要和她一起吃饭,就当散散心了。最近我可能真的把自己逼太紧了。”贺念清顺势说道。

“那我叫老刘明天接送你。”

“不要了,我和姐妹聚会,不想老刘在旁边跟着,放心啦,我又不是一个人单独出门,不会有事的。”贺念清拒绝道。

阿玉并未多想,“那好吧,回头我跟老刘说,让他明天在家里随时待命,你要是有需要,就再跟我讲。”

说完,阿玉便退出了房间,贺念清重新坐回到书桌前,桌上黑色封面的笔记,她已经读完两本,就在刚刚,她还在看着盛羽堂画在最后一页上的小兔子出神,心里明明很想他,可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却是又惊喜,又有些害怕。

贺念清将笔记本重新收回到抽屉里,回到卧室,一头扎进床上。

心里莫名烦躁,好难啊,明天穿什么,这一世纪难题再次摆在她面前。

……

“腻歪完了?”杨安妮等在电话亭外,见盛羽堂从里面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出来时脸上还挂着微笑,不禁调侃道。

“多谢了。”盛羽堂微笑道。

“别整这些虚的,今晚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可是会记在心里的,早晚有一天能用的上。”杨安妮柳眉一挑,说道。

“没问题,你尽管记,搞不好以后我还要经常麻烦你。”盛羽堂也是毫不客气,大踏步走过马路,“我先走了。”

一阵西北风吹来,带走了盛羽堂的话音,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杨安妮站在原地,将身上的裘皮大氅裹得紧了些。

她不知道今晚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帮了电话那头的姑娘,还是会害了她。

或许,她是不是应该马上把电话回拨过去,告诉那姑娘,千万不要这么和男人在一起偷偷摸摸谈恋爱,凡事还是要让家里知道,多听父母的意见,不然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她自己就是那么可悲的前车之鉴。

程天赐啊程天赐,你就是那个天底下最最混蛋的人。

杨安妮在心底里咒骂着,那些曾经被她强行封印在脑海深处的凡尘往事再一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迈步走进金宵,今晚,不把自己喝醉,怕是又会一夜无眠了吧。

……

隆冬时节,才下午四点钟,天色便已微暗。

这几日天色不好,总是灰蒙蒙的,临近年关,怕是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丰城处在长江南岸,冬季的气温虽不及东北那样低,但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湿冷。

贺念清坐在黄包车上,用围巾把整个头和脸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可寒气还是无孔不入。

家里有汽车不坐,偏偏大冷天坐黄包车出门,贺念清心里都笑自己傻,要不是因为怕被发现她和盛羽堂见面,她那用受这份罪。

学校门口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早早就等在最显眼的路灯下,灯光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引得过路人不时地注目。

一支烟抽完,抬起头便看见了远处的那个白色身影,虽然捂得严实,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但盛羽堂知道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脖颈上那条毛茸茸的兔毛围巾,衬得她越发娇俏可爱,可是一张小脸却明显瘦了一圈,看来是真的在家里拼命温书了?

盛羽堂想到这里,不禁眉头微皱。

贺念清打开褐色皮质手袋付过车费,便从黄包车上下来。

“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才刚到,你怎么坐黄包车过来的,今天很冷,这样会冻坏的。”

盛羽堂见她连手套也没带,两只小手冻的通红,又是一阵心疼。

他抓起贺念清的两只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里。

贺念清的手掌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一阵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尖,顿时驱走了不少寒意。

只是两人如连体婴一般的姿势,难免会引得路人侧目。

贺念清脸上一红,轻声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她不仅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能感受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没什么不好,我们先上车吧,车上暖和。”

两人在车上坐定,贺念清才开口道,“我没让家里的车子送,怕司机会看见你。”

盛羽堂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欠考虑了,害得她受冻。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下次我直接去你家巷子口接你。”

盛羽堂启动车子,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将贺念清的手握在手心里,感觉到她的手不再冰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贺念清也没想到冬天坐黄包车会这么冷,她出门的时候连手套都没带,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想到要御寒。

“还好啦,现在已经不冷了。”

“那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贺念清面色绯红,想要把手抽回去。

“当真没有?”盛羽堂嘴角含笑,将手上的力道收紧。

“没有。我天天忙着复习功课,哪有时间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贺念清把头转向车窗外,不去看他。

“想我什么时候变成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那我岂不是一颗真心错付了?”

“你倒不如先说说,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是哪位佳人?”

贺念清也不知怎地,总是觉得那声音如黄鹂一般婉转动听,声音的主人也一定是个大美人。

“你在吃醋?”

盛羽堂用眼角余光撇见身边的人儿胸脯起伏,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可心里却又美滋滋的。

“谁要吃你的醋?口口声声说想我,还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是因为要找个女生冒充你的同学呀。”盛羽堂解释道,“还是说,我以后都可以直接到电话到你家里了?”

“当然不行。”

贺念清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伶牙俐齿,可每次在盛羽堂面前却总是说不过他。

“好了,我可不想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把宝贵的时间都用在斗嘴吵架上面。”

盛羽堂率先示弱,“上次你不是去看过了吗,我们新建的厂房那边哪有什么美女,荒郊野外的,别说女人了,就是外面跑的野猫野狗都是公的,再说了,昨晚那位,人家可是早就名花有主了。”

他是实话实说,杨安妮一直都心有所属。

“真的?”

“当然。”

“那你能不能把手松开,然后用你的两只手好好开车?”

盛羽堂的手力道很大,贺念清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半天,都有些疼了。

“好,你就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盛羽堂终于松开手掌。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总归不会把我卖了。”

贺念清相信他会安排好一切,她只管好好地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光便好。

“好吧,就快要到了。”

盛羽堂嘴角上扬,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车子一路沿着城墙根往北开,停在了一栋隐藏在巷子尽头的两层小洋楼院外。

盛羽堂在外面按了几声喇叭,里面跑出来一个听差,急忙打开了两扇镂空雕花铁门。

黑色轿车停在小洋楼下面,盛羽堂先一步下车,帮贺念清打开她那一侧的车门。

“念清,我们到了。”

贺念清下了车,这才看清楚院内的景色。

院子中间是一条石板路,路两旁各是一片草地,如今隆冬季节,草已枯黄,如果是夏天的话,应该是翠绿又柔软的吧。

围着院子里种了一圈常绿冬青,倒是依然苍绿,给这院子增添了几分生气。

楼下一边还各有一个长方形的大理石花床,干枯的花枝被打理的很整齐,怕是要到春天才能看到姹紫嫣红的场面了。

“走吧。”盛羽堂牵着贺念清的手迈上大理石台阶,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清脆声响。

贺念清随着他的步伐踏入厅堂,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温热的掌心中,令她感到莫名安心。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逃跑出来,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选择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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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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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暴徒??双面千金

深夜,她救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们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副面孔,明知不是同路人,却因命运拉扯,而越走越近。

梁昱舟伸出援手,只因十年前一面之缘,而她蓄意接近,竟为了查找杀父真凶。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几经生死,或许他们心中早已认定彼此。

尝遍世间冷暖的梁昱舟,不择手段,只为博得出人头地那一刻。

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发现常映雪才是他的唯一变数。

她的一句“我们不是一路人”,令他将爱意深埋心底。

即将表明心意的那个夜晚,他们一个姗姗来迟,一个不辞而别。

多年后回忆起那个夜晚,留下的满是遗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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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壹拾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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