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蕊摔坐在地上,还不忘关切地问了句,“红玉你还好吗?”
红玉哪能好,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起来,最后被谁扶着回去都不知道。
红玉病了,娇蕊让另外两个小丫鬟来伺候,她们来这里三个月,还没在娇蕊面前露脸几次,现在得了机会,干活都很卖力。
夜风微凉,喜娟给娇蕊拿来毛绒小毯,“姨娘,您自个儿还不舒服呢,别在窗口吹风了吧?”
“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娇蕊摆摆手,曲着腿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的圆月。
“那您注意夜凉,奴婢给您热一壶温茶。”喜娟退出去时,心想姨娘真温柔,对下人也是和颜悦色,可惜出身太低了,侯府的人背地里都说姨娘是狐狸精。她倒是想为姨娘报不平,但谁都知道,侯爷见一个爱一个,对谁都没个长久,她要是现在嚣张,以后姨娘不得宠了,他们的日子可想而知。
他们侯爷啊,实在是太好色了。
喜娟默默地关上门,转身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等她揉了眼睛后,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开春后鸟儿变多,夜里也常有蝙蝠,喜娟没把这当一回事。
娇蕊却是被吓了一跳,看着窗前的裴恒,下意识地想去关窗,却被一股巨力拦住。
“不欢迎?”裴恒挡住了月光,看不清神色。
娇蕊:谁会大半夜欢迎继子来爬窗呢?
但这话她不敢说,又怕裴恒被人看到,匆忙道,“四爷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你打算让我一直站在这里说话?”裴恒挑起浓眉,“你要是不怕,我也无所谓。”
娇蕊咬着牙让裴恒进来,她赶忙关了窗,转身却撞上裴恒好大的身子,低着头往后退了半步。
裴恒垂眸看了娇蕊一会儿,才跷着腿坐下,“我离开多年,很多事都不懂,问旁人吧,反而不如与你熟悉点。姨娘不会介意我来叨唠吧?”
他故意加重的语气,顽劣又充满了嘲讽。
娇蕊浅笑着摇头,这位祖宗一贯如此,心里不痛快,一定要发泄了才行。
“你就说说,到了裴府后的一些事。挑重点说,老头子和我大哥的多说说。”裴恒又闻到了梨香,甜甜腻腻,他觉得他是不喜欢的。
娇蕊坐在裴恒对面,喜娟给她热的茶,也被裴恒喝了,清了清嗓子,缓声道,“侯爷一直有服用丹药,新太太是个和气的人,寻常不找我们过去。府里的几位哥儿我都没见过几次,至于大爷,只听说去年死了夫人,吴家准备把庶女嫁过来当续弦……”
她的声音本就偏柔,软绵绵地飘进裴恒的耳里,等娇蕊停下,裴恒才懒懒睁开一只眼,“吴家是个什么身份,这几年都落败得不像样,还想让庶女嫁过来。这个事和你说了也没用,至于新太太,呵呵,你倒是觉得人家和气,那是因为人家没把你当一回事。”
“是,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娇蕊尾音哽咽,怯怯地拧着帕子,和裴恒对上视线后,忽闪着躲开。
她知道,裴恒最爱她示弱的样子。
男男女女,深夜过来,只为说点裴恒算不上太在意的家事吗?
娇蕊并不觉得自己在裴恒那有份量,但相处过三个月,总是有那么点情谊在。
瞧见裴恒愣住,娇蕊小声提醒,“四爷,夜深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我都没说走,你却急着赶我?”裴恒起身,“好好好,你现在是老头子最宠爱的姨娘,看不上我这种浪荡子了。我竟不知,你有这种爱好?”
没等娇蕊再开口,裴恒猛地推窗离开。
“啪”的一声,惊得娇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赶忙关了窗,还好她院子里没几个人伺候,不然裴恒这般肆无忌惮,迟早要被人发现。
这裴府啊,她得另作打算了。
心里藏着事,娇蕊一晚没睡好,次日天刚蒙蒙亮,就去了药碗煎药,带着喜娟去了正德苑。
她到的时候,正是老侯爷醒来的时辰,进屋熟稔地替老侯爷擦脸漱口。
“你不是病着,怎么过来了?”永宁侯关切娇蕊时,兰香站在一旁捧着盆,狠狠地瞪了娇蕊几眼。
“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妾身心里记挂着您,不亲眼看看您,更难受。”娇蕊体贴地把面巾放进水盆里,视线瞥过兰香时,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
“还是你好,心里有我。”永宁侯很满意娇蕊对他上心。
娇蕊坐在床沿,给老侯爷喂粥,“您救妾身于水火之中,妾身对您感激不尽,心里只有您一个人的。”
永宁侯乐得哈哈笑了起来,余光瞥到门口时,笑容顿住,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裴方旭和裴恒不知何时进来,裴方旭笑着打圆场,“四弟过来给您请安呢。”
永宁侯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话。
裴恒却是死死瞪着娇蕊,方才娇蕊说的,他可是都听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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