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姨娘

紫参芝作为宫廷稀有御用药材,并无门路购买,朝露和甜沁托了谢宅管家李福。

李福开始满口答应,谁料拿了她们的血汗钱后,翻脸不认人,用些寻常劣等药欺骗,使甜沁的病情大大加重。

这才知道李福是嫡姐的人,嫡姐一直在有意无意为难。

朝露气不过,径直告到了主君面前,这件事原是嫡姐理亏。

主君虽然向着甜沁,之后半年再没理会她,怪她驭下不严,越级行事,私相授受。

谢门重规矩,重人伦,重儒家礼法,曾经有几十年的大丫鬟试图偷盗,毫不留情被送官府剁手。

况且主君心悦嫡姐,相敬如宾,极尽爱护,甜沁一介妾室算什么东西,焉能离间得了夫妻感情。

最终李福不情不愿给了紫参芝,份量少得可怜,药效也甚微,根本是假货。

甜沁和朝露卖首饰卖地的血汗钱被浪费了,更棘手的是,大管家李福与她们结下了梁子,恨上了她们。

之后的岁月里主君越发像个沉默的圣人,在榻上对待甜沁更加冰冷。

生了一胎后,主君例行幸她,甜沁在一胎的病根没痊愈的情况下被迫怀了第二胎。

死气沉沉的大宅酝酿着疾风暴雨,在甜沁第二胎分娩前两月,意外再度发生。

朝露因偷盗罪被抓,人赃并获。

主母院子里,朝露被打了板子,奄奄一息,之后要送官,剁掉手脚或施以绞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管家李福怀恨在心,蓄意报复,设计了这场拙劣的栽赃案,可谢宅满门都是瞎子。

甜沁为救朝露,以八月孕身跪在霜地,如风中凋零的花枝,苦苦哀求。

嫡姐看了看主君,全凭主君意思。

谢门家风大义灭亲,主君操劳朝政大事,简单自然地向着主母,不会因这点小事动容。

主君觉得甜沁有些烦,屡屡生事,三番两次,当妾室也不守妾的规矩。

嫡姐已得子,欲将甜沁主仆一同送官。主君否了,新帝登基,已将矛头对准外戚谢家,他并不想把事闹大让人捉到把柄。

甜沁被迫给嫡姐道歉,自愿搬去后宅的简陋居所,闭门反思己过。

尽管低声下气,一个月后,朝露还是被晚翠和陈嬷嬷发现,淹死在了井水中。

因为这些事,甜沁生第二胎时,血崩。

她奄奄一息,在寒冷的陋室中苟延残喘。

第二个孩子出生仍被抱走,未与生母见过一面。

陈嬷嬷给甜沁喂药,她牙关似铁,全身哆嗦,似要冻毙于寒冷的茅屋中,不太能吃得下去药。晚翠伏在床边,她不像朝露姐姐那样能干,只会哭。

“姨娘,醒醒啊,不能睡……”

忽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是管家李福来了,横肉满身的富态相,耀武扬威。

晚翠当即驱逐,不料他身后跟着主母。嫡姐听说甜沁病重,特来探望。

“没想到吧甜姨娘,临终关头,来看您的到底是我们心善的主母娘子。”

李福绘声绘色,猫腰将主母请进来。

余咸秋走进来这间陋室,被寒气和霉味冲得脑仁疼。妹妹条件差,没想到这么差。

“甜儿,你好些了吧?”

咸秋怀中还抱着婴孩,“姐姐近来忙没来看你,别怪姐姐。是个女儿,你拼死生下的,看看她吧,儿女双全,福报也全了。”

粉嫩嫩的女婴放到甜沁面前,甜沁于病榻上怔了怔,别过头去,半眼也没看。

咸秋满眼爱怜,“瞧这孩子多可爱,比宏哥儿可爱,宏哥儿太淘了。别跟你姐夫说我偷偷让你见孩子了,他会不高兴。”

这话不假,很久很久以前的上次,他那淡淡冰冷的话砸在耳边,说她生下孩子便和孩子没关系了,别总探头探脑靠近孩子。

甜沁不语,涣散的目光只定定凝视着虾须镯。她羸弱手腕戴的那只虾须镯,是唯一舍不得当掉的,姐夫送的唯一礼物。

她的命数已越熄越弱,喘着粗气,沙哑说:“二姐,我想见姐夫一面。”

咸秋犹豫了下:“你姐夫今日入朝去了。”

甜沁冷汗如浆,含泪道:“最后一面。”

咸秋道:“好,姐姐替你转答。”

咸秋握住她的细腕,虾须镯润泽的触感,也悲悯起来,“这虾须镯,你一直戴着。当年姐姐为你挑选时,花了不少心思。”

这话深深触痛的甜沁双耳,她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不是……他送的吗?”

咸秋替她拨了拨额前碎发:“傻妹妹,你姐夫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做这些。”

礼物,谢家家主碰都没,那些好处是她这姐姐用姐夫名义送的。

妻子最了解丈夫,他清华自持,是不会对妻子以外的女人动情的。

甜沁呕出了口血,分不清是笑是哭。

姐姐总这样骗她,三年前西席先生许君正脚踏两只船另结新欢的事,也是姐姐为了让她安心做妾而故意说的。

实则许君正一直在苦苦等她,得知她爬了姐夫的床大受打击,相思病呕血而死,孤坟上插了她最喜欢的桃花。

咸秋重新将女婴抱起,宽慰道:“你好好休息养病,宏哥儿这两个孩子有姐姐照顾着,有什么事和姐姐说。你给谢家添人口,立了大功,我和你姐夫都不会亏待你的。”

这才看见宏哥儿也来了,若隐若现在门外,不愿进晦气妾室的门户。

宏哥儿被教养得不认生母,小时候哭闹被灌下安神药,差点被毒死。

据说宏哥儿从小被灌输各类儒经,在烈日下学规矩,渐渐变成如主君那样的人。

咸秋走了。

甜沁呆呆睁着瘦削的眼睛,生命力快速流逝,唇角血如泉涌,眼看着不行了。

死不瞑目。

她汗悄无声息地流淌,划出一条条冰冷的线,手在被褥间颤抖,窗外,雪花簌簌。

去年此时,她和姐夫临窗赏雪。他抚了抚她平坦的小腹:“再给我生个女儿。”

一切都没了,没了。

她这一辈子,本就不值得。

场面飞速瓦解,甜沁眼前一黑,忽然间身子一挺,流下最后一颗泪,断了气。

黑暗淹没意识的最后刹那,听到的是雪块压垮树枝的沙沙声,以及晚翠和陈嬷嬷伏在床畔滔天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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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筝是一介宫婢,小有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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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帝慢条斯理系着襟扣,冰凉的指尖轻剐,如怜悯睥睨一蝼蚁,

“朕不会白要你,会赏你一场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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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日理万机,从没留意过身边的下人。

多年来,那御前侍女知道茶浓到几分,墨磨到几分,按揉时该使多大力道,仅此而已。

那日一瞧,她长得竟有几分像故去的皇后,少年的白月光。

一个婢而已,要了便要了。

但大婚在即,他懒得赐给她嫔妃的位份,节外生枝。

幸过之后,瞧着御前大总管与她颇有交情,他便御手一挥,赏了这两人对食。

刘伦是御前最风光的奴才,跟了此人,她也算得了一场造化,嫁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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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圣上怎么也没想到,那婢女的铮铮脊梁,如岭上青松,如何也折不碎。

婢骨二字不单是奴颜婢骨,更是她的一身清骨。

而他自己,食髓知味,意犹未尽

瞧着那太监和她成双成对的样子,说不出的膈应。

不惜出尔反尔,将她囚回了身边,做了昏君。

圣上 x 婢女

* 男主非常狗,双c

* 强娶豪夺,追妻火葬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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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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