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这个小心眼的家伙,这次却大度的有点反常了,他似乎丝毫没有将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闲闲的摸了摸贴好的纱布,问:“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再做点别的?”
嗯?
“你还想做点什么别的?按照我的经验,注意伤口别沾水,一周左右就好了。”
我将剩下的纱布棉签收起来,去洗手间清洗手上沾染的凝胶,顺便给他留下‘医嘱’:“如果清淡饮食,早睡早起的话,还能愈合得更快。”
洗手液在掌心搓开,浓郁的玫瑰花香四散,我正在心里默默吐槽秦彻的骚包品味,突然想到一件事——
“咦,不对呀秦彻。”
我关上水探出头,秦彻拿着衬衫往身上披,闻声看过来,四目相对。
“怎么了?”
“你,”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侧脸颊,心虚说:“那个上次划伤你这里不是可以快速愈合吗?”
秦彻系着扣子从容不迫地应了声,反问一句,“你想说什么?”好像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反而是我多此一问了。
“……”
我被噎了下,又有些好奇,扒着门框不甘心地问:“那这次为什么不行?”
“没说不行,”他迈腿走过来,“你自己主动提出要帮我上药,我没有拒绝而已。”
“你……”
他扯动了一下嘴角,抽出纸巾递到我手边,“怎么?打算翻脸不认了?”
谁不认了,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我一边擦手,一边仰头看向他,“是我主动‘帮’你!这说明我人好,善良,品德高尚,有正义感。”
“嗯,不错。”秦彻低头,红色的瞳孔逼近,“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所以呢,想要什么奖励吗,这位人好,善良,品德高尚又很有正义感的小朋友?”
他越靠越近,直将我逼靠到盥洗台退无可退,随后我眼睁睁看着他抬手伸向我的腰侧,我紧张地呼吸都不畅了,拿手抵住他的胸膛,瞪他:“你干什么?”
他勾了勾唇角,俯身将我圈在手臂中,越靠越近,就在我闭紧双眼,心如擂鼓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水流声。
这个坏家伙闲悠悠回一句:“洗手。”
……你家洗手一定要这样?
我无语地推开他,自己径直走出盥洗室。
睡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饿得不行了,刚才还给他上药折腾半天,现在咬下一口三明治,食欲被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食物真美好啊!我暗自感叹一句。
秦彻洗完手跟过来,在旁边坐下来,随手拿起遥控器按下,屏幕上出现拳击比赛的画面。
一件酒红色暗纹的衬衫被他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上面两颗扣子没有系上,露出大片的胸膛,看上去慵懒又随意。
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虽然很恶劣,但长得是真好看啊,哪怕此时只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也很赏心悦目。
或许觉察到了我的目光,秦彻看了一会儿没有转头却骤然出声,“怎么?是我这里的食物难以下咽?还是这些都不合你的口味,想要吃点别的?”
“当然不是。”我连忙垂下头,生怕被他发觉我其实是在看他,“我吃饱了而已。”
“这就饱了?胃口还没小猫大,”
他嗤笑了声,伸手把水果碗又往我跟前推了推,“再吃点,问过医生了,你需要好好补充点体力。”
“哦。”
我点了点头,继续默默吃东西,一面在心里犹豫着怎么跟他提芯核的事情,毕竟从徐成的庄园带回来的那枚芯核是他出价买的,而我暂时还没有那么多钱还给他。
斟酌了半天我还是决定跟他商量一下。
“秦彻。”
“嗯?又怎么了?”
“那个,我暂时钱有点不太够,那枚芯核能不能先给我带回去?”我觑着他的神情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
秦彻沉默不语,我只当他在考虑,于是又补充:“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
“可以什么?”他似乎有点不悦,眉头压下来看着凶凶的,“打算和我签定借款协议?”
我连连点头,“都行啊,听你的。”
秦彻啪地关掉屏幕,将遥控器随手一丢。
怎么了?生气了?不愿意?
沉默了少许,他突然冷哼了声,“都听我的,这个时候倒是好说话,都不担心我会提出什么让你不能接受的条件?”
额……
我不由一愣。虽然我知道他神秘莫测,生意做到这个份上多半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但我下意识却觉得他是可信的。
“你会吗?我,我……”我被他问的有些语无伦次,“我相信你啊。”
不知为什么,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他原本阴郁的神色肉眼可见舒缓了不少,但还是沉着声问:“相信我什么?”
相信什么?
我也说不清,第一次见面就不大愉快,之后的每次见面也都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我们之间若非因为以太芯核和那条莫名的能量链路的纠缠,或许……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手腕一紧,定睛看,果然,又出现了。
“这个,我刚才什么都没做!”
我慌乱看向秦彻,他却很淡定地摊了摊手,意思是他也没做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
秦彻依旧淡定,晃了晃手腕,“吃饱了,如果觉得困就睡觉,不困的话,听听音乐,看部电影,或者,你想继续参观一下我这里也没问题。”
我……
“可是我要回去啊,明天要出任务。”
秦彻点了点头,“嗯,知道,但那是明天的事情。”
他说着话,催动evol隔空将一个小盒子取来给我,“你要的东西。”
我怔了下,接过将盒子打开,一颗碎裂的小石头静静躺在其中,已经感受不到半点能量了。
“又是我?”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不由自主看向秦彻确认。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平时凌厉很有威压的眉眼此时却隐约有些怅惘,他垂眸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链路并没有看我,少许淡淡说:“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你的evol增强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一般用到‘至少’这个词,就说明坏处只会比好处严重得多。
我略做了下心理建设就接受了这个结果。没办法,命运同你开玩笑的时候你除了笑笑还能怎么样呢。
“行,那我带回去再研究研究吧。”
我轻扯了下手腕,秦彻抬眸看过来,“那个,钱我会尽快……”
秦彻终于被我整不耐烦了,不等我说完便打断,“叽叽喳喳,梅菲斯特都没你话多。你今天的讲话次数归零,夜生活三选一,选吧。”
“什么?”
我反应了一下,才想他前面的话,无奈道:“好吧,那我选择睡觉。”
“嗯,可以,不错的选择。”
秦彻看了看时间,“半小时内洗漱上床的话,你还可以睡六个小时,足够养好精神明天去维护世界和平了。”
我举起杯子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顺着他的打趣故意握拳,“为了和平!”
秦彻被我逗乐了,侧过脸笑了下,“你这样的好心态看着的确有点可靠。”
我笑着纠正:“是非常可靠!”
“嗯,知道了。”他抬起与我相连的手,“所以现在需要我配合你做些什么?”
这么配合?
配合好啊,配合总比不配合好,它好就好在——
于是十几分钟后,躺在床上的我回想着刚才在洗手间的一幕,尴尬地脚趾虚空抠城堡。
其实我很想问问秦彻,他家洗手间的隔音应该还不错的……吧……
早知如此,那杯水就不该喝,牛奶也不该喝,啊啊啊!!!死嘴,你当时怎么就不管住自己啊!!
我直挺挺躺着,脑中的画面挥之不去。秦彻当时就站在门外,距离应该有个两米?一米半?门半掩着,声音的传播速度是……所以……
真好啊,这种人微活心已死的感觉可太妙了!
本来前面挺困的,现在根本一点都睡不着,我无语盯着天花板,少许,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埋了。
秦彻靠坐在床头的小沙发上,拿着一本什么书在看,翻页的声音不时传来。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影响到我,我却被自己尬地睡不着,甚至隐隐感觉手腕上的这个东西开始发烫起来。
半晌,脸上的遮挡又被揭开了,“第二次了,这东西解不开你就执着于把自己捂死在我这儿?”
我:“……”
大约是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秦彻调侃的话没有再继续下去,细致地将一枚羽毛书签夹在了当前书页中。
“睡不着?”
我根本不敢出声,眨眨眼当作回答。
“也对,是需要哄睡的年纪。”
他笑了笑,轻轻扯动手腕,“那睡前故事要听吗?或者,我的歌喉还不错,你如果需要的话,摇篮曲也可以。”
我以为他在打趣我,正要回怼,扭头却对上他的眼睛,含着温和的笑意,在柔和的光晕下亮晶晶的,很好看。
他倾身凑过来了一点,手肘撑在床边,垂眸静静望着我。
平时没注意,从这个角度看着,他眉眼间的凌厉全都消融不见,眼神柔和而真挚,很容易就会看进去,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嗯?真的不要吗?”
他再次开口打断了我的神思,我慌慌避开,随口反问:“你还会这些啊?”
秦彻明显对我敷衍的态度不满,撇嘴摇了摇头,“这位猎人小姐,你不觉得你对自己的对手缺乏些了解吗?”
对手?
我看一眼仍旧交缠得难解难分的链路,对他这个用词很不满意,“什么对手?咱们明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秦彻也跟着我的视线扫了一眼,点了点头,笑道:“很精彩的比喻,所以,小蚂蚱要听歌还是听故事。”
我不明白他这个执着哄睡的举动是因为什么,但是我还真挺好奇的,于是选择:“全都要!”
十分钟后……
“秦彻,自己人,别开腔,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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