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卧底指认的是苏格兰,后来又不知道怎么,连波本也认出来了,就偷偷联系了琴酒,想等他过来再检举。】
【波本杀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想着一换一,保下苏格兰。】
【我觉得这次应该就是个巧合,你可以再试探一下他。】
银灰色的眼球倒映着屏幕的光亮,澜尚关掉手机,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被捆缚住双手,跪在椅子旁的波本身上。
他抬了抬手,守着人的下属沉默着离开房间,轻轻合上了门。
被蒙着眼睛的波本听到房门合上的声响,下意识侧过头,身体不自觉绷紧。
只剩他和澜尚了?那接下来……
视觉被限制,房间里除了时钟滴答的声音,就只剩轻盈的呼吸,于是触觉成为唯一的感知,被无限制放大。
降谷零感觉到眉心处有什么冰冷而细长的东西抵在那里,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点点向下,激起一片酥麻。
那道带着强烈探究意味的视线,顺着抵在他皮肤上的笔尖游移,一点点向下,毫不停留地划过那嫣红的唇珠,继续向下。
他感受着笔尖游走的路线,试探着仰了仰脖颈,顺从地任由它划过下颌,抵在了喉结处。
如果他没记错,那里应该被戴上了一个皮质颈环,里面有着特殊的装置,一旦他稍有异动,就会被藏在里面的麻醉针放倒。
笔尖隔着颈环,轻轻顶了下他的喉结,带来轻微的窒息感。
澜尚也终于开了口:“我记得半个月前,是苏格兰带你去疗得伤,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除了他,你身边没有任何的看守,对吗?”
喉结大幅度滚动了下,脱离了笔尖的掌控:“是的,大人。”
澜尚放下手中的钢笔,支着下巴,语气玩味:“三天时间……卧底先生,如果我是你,现在已经和苏格兰在南极看企鹅了。”
黑色的绸带遮住了降谷零的眼睛,让他细微的情绪波动都被掩盖住,却也让他无法通过澜尚的表情判断,对方到底是暗示他走,还是威胁他不要耍小心思。
但降谷零跪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他的选择。
“我想,以组织的势力,我们应该逃不远,”他一字一句地斟酌着,“而且,在卧底任务完成前,我是不会有这样的兴致的。”
昏黄的灯光为那头灿烂的金色短发,浅浅地打上光晕,耀眼得就像白天的太阳,令人忍不住去触碰。
冷白的指尖轻轻勾起一缕金发,慢条斯理地缠绕着,又倏然揪紧:“怎么,你是觉得我会帮你?”
头皮被扯动着,降谷零默不作声地松了松手腕:“我不知道您的立场,但这于我,很明显是个机会,不是吗?”
面前的人即使跪着,被限制住了一切的反抗手段,也依旧从容不迫,就好像握着了不得的筹码,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让对手妥协,自信又耀眼。
上一世,澜尚就对降谷零这幅模样喜欢得不行,一度认为死他手里也不是不行,然后……
他就真的死在了这个人手里。
“所以,你是要……”冰凉的手指勾住绸带,些许的光亮透了进来,“为国献身?”
降谷零也终于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宽大温热的手掌,精准握住了那截纤细的手腕。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甚至带了点笑意:“您很喜欢我的脸,不是吗?”
澜尚垂眼看着降谷零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掌,温热的脸颊轻轻贴在温凉的手心,缓缓地蹭了蹭,用一种蛊惑的嗓音诱哄他:“要不要先试试?反正也不亏,不是吗?”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降谷零听着那道清浅的呼吸声,心跳一点点加快,震得胸膛生疼,可他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安静地等待着审判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都被降谷零捂得温热,澜尚蜷缩了下五指,轻轻挣开了降谷零的手,一把扯下了已经松垮的绸带,冰冷的银灰色眼睛凝视着他,带着浓厚的杀意,似要将他一刀刀肢解般狠戾。
嫣红的薄唇扯动了下,在冷白的皮肤衬托下,恍若久留人间的厉鬼,艳且冷。
“我以为,你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杀了我,”澜尚紧盯着那双紫灰色的眼睛,“不是吗?”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澜尚。】
面前的人仍旧微笑着,连眨眼的频率都没有改变,语气轻缓:“当然不会……”
他伸手点了下脖颈上的颈环,轻声地点出那个事实,却又好像在承诺着什么:“我永远不会伤到您——以我的性命担保。”
——
请了半个月的假,一直没有出现的安室透,终于回到了波洛咖啡厅上班。
江户川柯南得到这个消息后,一放学就飞奔回家,来到了楼底下的波洛咖啡厅。
“你说这伤是车祸造成的?!哄傻子呢?”刚一推开后厨门,就看到爆处班的松田警官,一脸凶恶地拎着安室先生的衣领。
眼尖的柯南看着那道从锁骨一路向下,没进衣领的狭长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分明是匕首造成的伤口!划得还很深!
如果柯南站在松田的角度去看,还会发现那伤口一路向下,直逼心口。
安室透倒是淡定,轻巧地拨开松田阵平的手,示意萩原研二帮忙看着门:“是遇到了点小麻烦,但现在已经解决了,你们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
江户川柯南吐槽:“要真是小麻烦,公安的人为什么要彻查警视厅啊?”
甚至连毛利叔叔这种退役刑警都查了一遍。
其实公安的行动也不是大张旗鼓,甚至很隐蔽,只有过于敏锐的萩原研二察觉到了不对,这才被柯南他们揪出了一边哭一边连轴转的风见裕也。
而且,划重点,风见先生可是边哭边工作!很显然是安室先生这个直属上司出事了喂!
安室透扶额:“风见真的是……他就是这么做公安的吗?”
萩原研二探头,替风见裕也打抱不平:“你就别骂了,小风见真的已经很小心地在偷偷哭了,是我们偶然碰见的。”
本来黑眼圈重得就和隔壁国家的国宝一样了,要是再被骂,那就太可怜了喂!
柯南扶额:“算了,没事就……话说松田警官,你眼睛怎么了?”
眼角一直在抽搐的松田阵平戴上墨镜,面无表情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真没事,倒是我们大惊小怪了……走吧,萩原。”
萩原研二一脸问号地被拖走:“唉?不再问问吗?你来之前不也担心得不行吗?”
松田阵平隔着墨镜,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瞪了安室透一眼:“回头再说。”
意识到什么的安室透按了按颈后的衣领,哄着柯南离开后,背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用相机照了下。
只见光滑的脊背上,一道不甚明显的抓痕结了痂。
咖啡厅门外,两个幼驯染挤挤挨挨地上了车,车门嘭得关上后,松田阵平立刻摘下墨镜,和等消息的同期们比比划划:“就刚刚,我扯那个金毛混蛋的衣领的时候,看到他后背上有那种抓痕,绝对是人类指甲留下的痕迹,而且很新,看起来就是昨晚留的!”
伊达航一脸震撼:“啊?会不会是降谷他自己抓的?”
松田阵平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斩钉截铁地否认:“那个位置绝对不是他自己可以抓到的,而且他指甲怎么可能不修剪?”
降谷零拿枪的频率绝对比他们这些刑警都高,指甲肯定会定时修剪。
而做什么会在那种衣服遮着的地方留下抓痕……都成年人了,懂得都懂。
萩原研二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唏嘘:“组织还真是个大染缸啊,小降谷这么正经的……唉?松酱,你什么时候来的?”
后座的角落里,一团毛毯咕甬了下,冒出来了一个浅金色的脑袋,神户松一脸困乏地抬起头:“啊,降谷怎么来着?谁挠他了?”
松田阵平手痒,将通宵五个晚上的同期又按了回去:“他鬼混对象,睡你的吧。”
神户松昏昏沉沉地思考了下,发现这瓜没那么要紧,于是又睡了过去。
“话说小诸伏在哪打工来着,”萩原研二蠢蠢欲动,“我们要不……”
三个人对视一眼,立刻达成共识,一打方向盘出发了。
波洛咖啡厅内,安室透掐掉窃听器,目送着同期们的车开远。
——
夜半,一身血腥气的降谷零回到别墅,匆匆去洗了个澡。
等他收拾完来到侧卧的时候,已经将近三点,澜尚早早就躺到了床上。
靠近门口的一侧留着灯,暖黄的灯光浅浅地勾勒出那人呼吸时起伏的轮廓,就算只看到一个背影,都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定。
降谷零轻轻合上门,借着昏暗的灯光就要爬上床,一个枕头却飞了过来。
被吵醒的澜尚翻过身,银灰色的杏眼幽幽地盯着他,沙哑嗓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降谷零迟疑着看了眼钟表:“三点吧……抱歉,我今天回来晚了。”
睡意全无的澜尚慢慢坐了起来,他默数了几个数,缓过低血压带来的眩晕感,语气冷得可怕:“十二点以后回来,就不必来我的房间,明白了吗?”
降谷零下意识看向床头那盏灯,注意到他视线的澜尚面无表情道:“那是我给自己留的,我怕黑。”
左右人也吵醒了,降谷零索性将灯光拧亮了些,给澜尚倒了杯水:“你睡眠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要试试熏香吗?”
昨晚倒是没有这种迹象,对方睡得很沉,他收拾房间都没吵醒。
澜尚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语带嘲讽:“是该弄点熏香,盖盖你身上的血腥气……干什么去了?”
降谷零闻了下睡衣袖口,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再去洗一遍澡,一边如实回道:“公安清了批卧底。”
风见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么一番摸排下来,那些没得到消息,以为他已经死了就露出马脚的人,还真抓到几个。
澜尚没对降谷零这个大胆的举动发表什么感想,只问道:“有慕兰潭联系方式吗?”
意识到什么的降谷零眉梢微抬:“有。”
澜尚喝完水,莫名又有些困了,摸索着又躺下:“她手里有完整名单,自己去要。”
还没上岗多久,就收到“工资”的降谷零:“……她?”
如果没记错,他见过的慕兰潭是个一米八几的壮汉,一脸的凶相,还有,虽然听hiro的转述,对慕兰潭的立场早有预料,可就这么告诉他……
他没等到回答,澜尚已经又睡了过去,眉心皱着,很不安稳的样子。
降谷零没再问什么,轻轻地提了提被子,无声道:晚安,小枫。
莱伊:今天,在这里,我要郑重地宣布,名侦探柯南第一小白脸这个称号,正式易主了。
指着波本:请记住,现在波本才是全书最大的小白脸。
路过的波本:谢谢,但我是黑皮,小白脸莱伊。
神户松:原创人物,警校组同期,很重要的一个角色,后面会有介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我一定会杀了你——我永远不会伤到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