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瞅了瞅两人，问道：“小五哥哥，你们吵架了吗？”
忙了一整天，两个小家伙本已经熟睡。白起离开没多久，林风半眯着翻了个身想要起夜，刚爬起来才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
于是跟着找了过来。
刚来就发现白起静静站着，背影笔直得有些过分，像极做错事被训的样子。
林风的到来让谢梧不知道怎么解释多出来的五人，一瞥眼却见抽卡出来的人莫名消失了。
按理，他没有下达召回指令，他们不会消失。
再听林风的口气，他好像并未见到那几位抡着斧头的名将。
谢梧的心稍稍落地，来到白起身前，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白起才睡梦般悠悠转醒，许是见自己竟在外头，一脸茫然。
没等他开口问发生了什么，就见谢梧弯着眉眼，笑着对林风说：“他梦游。”
白起：“？？”
这一夜颇为心惊胆跳，谢梧将两人送回去，本想与他俩凑合一张床睡，或者在地上垫个破席子将就一晚……
不行！他在某些生活细节上就是将就不来！
只得又回到了秃树上。
因为没搞明白那五位名将是怎么消失的，本来想再抽卡一次，却是困意上头，囫囵睡去。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
谢梧伸了伸懒腰，对身下这棵秃树莫名多了些依赖，不禁伸手触摸了一下树干，树皮粗糙，裂口很多，毫无生气。
“来年就该抽枝长芽了。”
他想，有他许诺，它会活。
树能活，山地呢？
谢梧从树上下来，蹲下身，脚下山地是村民嫌弃的死地，只因它种不出粮食。
上一次，他就发现这里山势陡斜，又因日照时间太长而缺失水分，久而久之风化严重，自然什么也种不出。
像这样的陡坡，石牛村附近不少，这也导致村民们所拥有的耕地少。
初升的晨光打在这片山林，谢梧脚踏山地，迎着徐徐晨风，目之所及是一片葱郁茂林，山脚几间房舍升起袅袅炊烟。
浓重的生活气息令他倍感舒心，似乎好久没有这样放空心情好好感受一下。
前九站的异时空内，因为主线任务，他总是来去匆匆，不是募兵征伐就是在去战场的路上。
一想到那些时光，行军匆匆，多少次死里逃生，越发觉得这一次选择咸鱼躺平是多么地明智。
谢梧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清空心绪才往回走。
**
回到土窑，谢梧发现娃们留了早饭，人却不见了。
门口还留下一幅图，谢梧没看懂。说是图，不如说是不同方向画了几笔。
谢梧随手捡了根地上的枯枝，试着还原一下作图轨迹，他在后世怎么说也是一名画家。
很快，他总算弄明白了。
中间这个圆圆歪歪的应该就是土窑了，以土窑作为根据地，右手边尖尖如三角形的应该就是山了，旁边几笔不成线的应该是水…
这是告诉谢梧，他们往山里有水的地方去了。
穷苦的孩子早当家，谢梧知道，他们不想成为他的负累，自己出去找吃的。
虽说他们用野味换了一些口粮，但也只够维持五六天的，不能坐吃山空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等谢梧找到他们时，正一个个光着脚丫子在溪水里捉鱼，只是鱼儿太滑，他们根本捉不住。
“风儿，快快！就在你脚边！”阿云发现了鱼儿的踪迹，正兴奋地指挥着。
“嘘——别吵！”白起颇为不满，“你这样容易把它吓跑。”
边说边蹑手蹑脚走到林风身边，扑棱一下就钻进水了，总算将那条逮住，扬在手里笑道，“本将出马，手到擒来…”
来字还未说出口，可能手太小，青鱼在手里打滑，扑通又掉入水中，很快淹没彻底没了踪迹。
几人垂着脑袋，颇为沮丧。
谢梧在岸边看了看，笑得灿烂，“喂！”
孩子们听到他的声音又齐刷刷看了过来，不知何时，谢梧手中多了两把类似鱼叉的兵器，他乐呵呵道：“小崽子们，用它！”
在冷兵器废卡系统里，有些兵器太过普遍，都是些无主兵器，谢梧变魔术般总能随手来两件。
有了趁手渔具，捕鱼的效率大大提升，没一会儿，林雀蹲在岸边不时拍手叫好，又将扔过来的鱼装进了竹篓。
谢梧找了一处林荫地悠哉偷闲，小崽子们捉个鱼都费力，何况让他们改造山体？
要想那块死地种出粮食，谢梧本来心里是有谋划的，可是没有劳力，任他本事再高，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到莫名消失的五位苦力就有些不甘心，趁着空闲，他揪出系统来问。
系统答复：【主人，这是因为都是废卡。】
谢梧：“……”
这个他能不知道？
看来在系统这里找不到答案了，这个时空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就是系统太不给力了！以往系统自带的都是什么无限物资、作弊无双、天降馅饼、随身空间…之类的。
这一次，废卡…
还真是跌身份！
不过，根据他的经验，系统自带的金手指，不可能只能看不能用，应该是触碰了那五张废卡什么属性，所以突然失效了。
这么一想，又扒拉着将破卡册翻开，抽出杨延德那张细细瞧着，卡牌依旧有缺口，背面的文字因为边角缺失而断了…
或许断了的文字正是它的解析…
不行，他得再试试。
此刻，溪水里不时有惊叫声传来，谢梧撇了一眼，怕他们往深处去，提醒道：“就在浅水这里，越往里，说不定钻出个水鬼吓死你们！”
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将雀儿风儿唬住，白起扬着眉，两手叉腰，显然极不赞同，“骗者！诡诈也！”
战国的小崽，时不时都会来两句古语。
林风挠着脑袋，“小白哥，啥意思？”
阿云想了想，“是不是我们知道的意思？”
林雀在岸边，又开口，“那水鬼是什么东西？白哥见过吗？”
白起：“……”
他默默埋头，不准备再开口。
阿云年长一些，又是女孩子，心思细腻，解释道：“应该是水蛇吧，若是被咬了就麻烦了。”
林雀不信，又扭过脑袋，问道：“小五哥哥，阿嫂说是水蛇。”
谢梧背过脸，偷笑着点头。
偶尔逗逗这群小崽子倒是个打发无聊的好办法。
晌午时分，他们收获颇丰。
谢梧捡了两条肥鱼让洗了，又吩咐林雀去寻上次采摘的野葱，“让白起哥哥陪你一起去，说不定半路还能逮住野味呢。”
谢梧一语成真，白起与林雀入山没多会儿，便发现几只野鸡的踪迹，有弓弩在，白起轻松擒了两只。
如此，他们一天的口粮就有了着落，一大锅香喷喷的野葱鱼汤，又杀了一只野鸡，另一只被养了起来。
因为铁叉捕的鱼，没几条活着，阿云带着林风林雀将剩下的鱼开膛破肚，又在谢梧的指挥下将这些鱼用以烟熏，留作储粮。
忙完这些，谢梧带着他们来到山石陡坡。虽说几个孩子的力气有限，但山体改造必须他们一起参与，这也是小崽子们日后活下去的本钱。
阿云一脸震惊，“还能让死地种出粮食？”
谢梧十分肯定的点头，“能！现在离秋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管改造的面积大小，先动起来再说！”
几个小崽子在谢梧难得严肃的目光下郑重点头。
说干就干！
谢梧根据山势走向打算先开出沟来，这一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大工程。谢梧利用系统又准备了几把铁锤，总要有东西凿山。
起初，几个孩子不知道锤子怎么用，谢梧亲自示范，对于他时不时拿出几件玲珑小巧的武器，林风他们竟十分默契地闭口不问。
省了谢梧不少口舌。
敲打石块的声音很大，不过住得远的好处就是没人来打扰。半日下来，成果微乎其微，连山沟线都看不出来。
这更加深了谢梧召唤苦力的迫切。
**
是夜，因为劳作辛苦，四小只早早睡下。
为防再出现小崽子突然冒出的变故，谢梧抽出几把类似镰刀的，又名缭风刀的冷兵器横躺在门槛处，只要有人出门必会踩到，一有动静他就能及时知晓。
又是一个月明风轻的夜晚。
秃树下，消失的五位名将再次被召唤，谢梧单手倚头从树上向下看，思考着令他们消失的属性问题。
良久，没琢磨透。
谢梧不想浪费面前的劳力，先干再说！
就在他划分好五人开垦的地块，自山腰处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谢梧歪过脑袋，想看看来人是谁。
却见李阿婆与李老汉互相搀着向山头这里来，谢梧伸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蹲下身，等人离开再开动。
有坡面作遮挡，五人稍稍蹲下就不会被发现。
两人越来越近，就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老两口停下脚，边捶腿边说：
“哎，人老了就没用了。”
“没事，咱们在这儿歇口气，再走两步就到雀儿住的土窑了。”
……
是往土窑来的？门口还有洒落的缭风刀…
不至于这么凑巧吧！
他预备赶在二老到达之前将兵器收了，一转眼，却见五位名将再次消失。
谢梧：“！！！”
疑惑之际，却也隐隐猜出这些卡牌的属性问题。
李老汉：“老婆子，今日怎么觉着看什么都透亮？”
李阿婆：“还真是！”
李老汉：“我就说那鱼眼珠该一人一个吧！”
李婆子：“真聪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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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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