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冬禾见好就收,笑眼又弯又亮,“那就请你到时候高抬贵手,别让我输得太惨咯,打麻将我输你那么多,记得给我个面子!”
“一言为定!”托齐握住她的手,她的眼底眉梢都是清醇媚意,让人移不开眼睛。这次来中原,除了见识都城的繁华,博大的文化,他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这样一位七窍玲珑的太傅大人!
落日的余晖洒向斑斓且庄严的佛身,两人在寺里用了斋饭,从德听说托齐会弹琴,拿来寺中一把简陋的榆木琴,托齐弹了一曲《云水禅心》,宁和的曲调从弦中溢出,亦动亦静,超越浮尘,仿佛天地间的杀伐都在这一指一弦中从容化解。他偶尔睁眼与冬禾对视,在她欣赏的目光里弹得更加从容。
下山的路上,冬禾感叹道:“刚刚那首曲子,如果用你自己的琴来弹奏,一定更顺手,更美妙。”
“那是自然!我的紫杉琴,是十年前游访中原的老太师带回来的,修理也得请能工巧匠,也就是你,别人我都不让碰。”说起爱物,托齐显现出孩子的骄气。
“这么宝贝啊?那我真是……”冬禾笑说着……突然,身后有杀气逼来,踏树擦花,簌簌的落叶声。
两名杀手持刀砍向托齐,前襟有青边暗纹,冬禾有点眼熟,去年在南郊偷袭她和宁王的黑衣人!居然是他们?
她来不及思考,运功抬掌,帮托齐分担压力。两两对战,本来势均力敌,但他们没带武器,渐渐落了下风。黑衣人武艺高超,刀锋紧逼,突然一股利落的冷风从身畔分两边袭来,迫得黑衣人不得不撤刀回砍,于子雅锋芒初显,身姿轻盈,潘秀目光眦裂,纵身飞跃,刀剑交织,砍出火花。
习武多年,潘秀方知武功的真正用处,与于子雅剑锋齐出,招招拼命。很快,黑衣人自知捞不到好处,互相使了个眼色,以轻功飞离。
“可恶!”潘秀忿忿啐骂,恨不能拿下那两人。
“潘秀,子雅,你们怎么过来了?刚才多亏你们,否则我和托齐就危险了。”冬禾奔过去,心有余悸。
潘秀握住冬禾的小臂,戾气转为温良,“因为,我不能让大人在这条路上再次受伤。”
一语锥心,冬禾险些激出泪来,有些无人可知的伤痛,始终藏在伤疤之下,往骨缝里钻。
深夜燥热,蝉叫得厉害,冬禾为白天的事睡不着。
记得那伙杀手去年的目标是宁王,当时他们猜是郑王的人,可是郑王已死,那么会是谁,先对付宁王,又来刺杀托齐?
太奇怪了!两年前先帝万寿节出现的刺客,去年南郊的杀手,每次都是宁王跟她在一起,更久远的,梅龙镇的行刺……这也太凑巧了!如果这些事都是宁王一手安排,那他获得了什么好处?还是每一次的计划因为有她的参与,最终都不了了之?
前事不做计较,倘若这次他下手的目标是托齐,若托齐有个好歹,瓦剌可汗岂会善罢甘休?可是……宁王不是主和的么?这样做,他目的何在?
不安的心绪持续到第二天,唯一令她安心的是,哈撒真的没出门,反而留在府里和托齐在一起,兄弟俩一个弹琴,一个逗鸟。她不想再纠结,决定去找宁王问个明白!
“啪——”地一声,鹦鹉受了惊吓摔到琴架上,哈撒立刻对左右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个匠人,把王兄的琴拿下去修好!”
托齐脸色微变,很心疼的样子,冬禾摇了摇头,这个哈撒真是没一刻安生!
冬禾去往宁王府,德叔却告诉她宁王不在府里,她按德叔的意思去了在水一方。
前有热雾缭绕,后有山湖为衬,好一处人间瑶池,两个姑娘指引她来到一间雅阁,站在门外,某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精雕红木窄塌上,宁王内衫半敞靠在大枕上,一个仅着裹胸和绸裙的美艳女子为他揉太阳穴,按了一阵,又拱到宁王怀里撒娇,凝脂般的雪肌贴着宁王肤色偏暗的肌肉,从额头吻向他的锁骨,呈现刚与柔的交织、反差。宁王半眯凤目,枕着双臂,任凭女子在他身上撩拨……香艳、魅惑的一幕跃入瞳孔,冬禾窘迫至极,却也气恼,她为国家大事发愁,有的人却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也许她不该来,她叹了口气,退开几步,在一处凉亭倒了杯茶解渴。
突然,雅阁安静下来,宁王系好内衫来到亭中坐下,目视别处,“找我有什么事?”
“有人要害托齐,西郊再次出现刺客,和上次南郊是同一拨人。”冬禾开门见山,研判他神色。宁王目光一颤,转眸看她,片片疑云浮现,“何人如此大胆,敢伤害议和使者?”他锁住她不言自喻的目光,冷冷一笑,“你不会怀疑是我吧?”
冬禾抿唇垂眸,她的确这么想,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对他的确不公平。
宁王眉宇展开,冷眸轻眨,习惯了似的,“如果你确信是我所为,就会先去找皇上而不是我,如果你先找了我,那么我告诉你,这件事与我无关。”除了刺心,他也不禁疑惑,那么一大批黑衣青绣刺客,竟然能蛰伏京城一年之久不露相,这是何等背景?当算计人成了习惯,就无法习惯被人算计,他自信无人不能为他所用。
“我可以相信你吗?”冬禾注视着他,轻声问。
宁王暗忖,就像没听到似的,起身朝亭外唤道:“徐凌,随本王回府。”国宴在即,他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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