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扣扣摸摸的样子,郁燃升起一股无名火。硬盯着他做完了,三人和乐融融吃饭。
饭桌上共举杯,敬各自的前程和此刻连在一起的心。
江潆这次真该挣一份前程出来了。
白日,送走弟弟,接下来是属于大人间的浓情蜜意。
江潆满打满算待了三天,可给兄长们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他时差没倒过来,晚上精神得可以去犁三亩地不带喘。尤其昨晚,落针可闻的夜里,客卧里频繁传来冲水声,脚步踢踏声,慢慢潜入厨房,翻箱、倒柜,被滑轨绊了一跤……
江鎏正做美梦,无形中受到干扰,仿佛有啮齿啃咬,万分不安。
睡都不安稳,更不要奢求夜间娱乐了。
因此,白天可得好好补回来?
……
一转眼,十月,十一月,十二月溜过,三个“十”字开头的月份,年纪最大,照理也该稳重些,怎么手拉手,后人追随前人的步伐,一声不吭地把日子花完了?
日历撕薄了,期许也像冷意,越积越厚。
跨年夜,两人一起去潇声竹苑吃晚餐。包厢是郁燃提前很早订的。
餐厅只有一道月洞门,冬天风大也不怕,依照地势种了许多竹子做隔断,都是真竹子,不知怎么保持终年长绿,一层盖一层曲径通幽。
点了招牌菜金钟长虹,一砂锅的松茸菇鸡汤,架在明炉上文火细煨,鸡肉丝丝入味,鲜美多汁,完全不用蘸调料,甜品是鎏金苹果派,皮酥馅热,青菜点了上汤玉菜花,玉菜通俗来讲就是上海青。
店里客满,雅间弦乐悠然,竹叶潇潇悦耳,好不惬意。
不多时,两人纷纷冒汗,把羽绒服脱下来。
灯火阑珊,出门冷风一灌,忙把外套穿上,郁燃双手插兜不拉拉链,江鎏乖乖穿戴齐整,正想把自己的围巾系上。
郁燃好巧打了个喷嚏,江鎏手一停,展开围巾,要往人家脖子上兜,一边说:
“耍帅?拉链也不拉?”
江鎏的围巾是薰衣草紫,郁燃戴上挺可爱,就是与打扮有点出入,路人看来,那一定是他对象的围巾。
他低头闻见近在咫尺的皂香。
然后,江鎏也打了个喷嚏。
郁燃先是摘下围巾一头,然后猛把江鎏拉进怀里。
面对面很认真地调整围巾的长度。
一头绕在自己脖子上,一头绕在江鎏脖子上。围巾角掖进两人肩膀相撞的空隙处。
“好笨!”江鎏仰脖子享受,两个人这样鼓鼓囊囊,很像企鹅。
“嗯,当然是我比较笨了,知道你聪明。”
手指翻来翻去蹭到江鎏的下颌,鼻息相闻,郁燃专心对付围巾。
这种戴法,把两个人圈在一起,走路时难免撞到对方的手臂、肩膀。
吃完饭没到八点,他们步行去电玩城玩了很久。
出来是一条步行街,走马观花,饰品店、零食店、展览馆……处处人满为患,他俩除了在电玩城把围巾摘下来,出来了照样好好系着。
路人频频侧目。
郁燃突然问江鎏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江鎏不假思索:“不,现在就很好。”事业有成,自由洒脱,所爱之人扭头就能看见。哪怕未来有很多不确定性,他也真诚地感谢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呢,你想要什么礼物?”他的手指逡巡着一排戒指,华光璀璨。
“我和你一样。”两个人相视而立。
江鎏的心跳被“恭喜恭喜恭喜你”的音乐节奏打乱,虽然知道“和你一样”的一样,意思是什么都不需要,但是,方才自己在心中默念的分明是:
我想要和你求婚。
江鎏喜欢这样的巧合。
两个人还是买了奶茶和小吃,逛和吃是离不开的。话说,他们本就是自律的人,很少碰这些垃圾食品,同居后更是别想上桌了,不过,今天允许例外呢。
四面八方还在上人,夜色把人心的躁动推向**。江鎏开口:“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郁燃好奇,当然同意。
“从现在开始,咱们都不许看时间,然后猜测什么时候到0点,看谁猜的最准。”
穿过步行街,不知不觉逛到公园,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园心的喷泉随着不休的音乐变换水柱与光影;人手一只的仙女棒,迸发簇新的火光,燎卷着长夜,现在早就不给大肆燃放烟花爆竹了,不然0点一到漫天异彩,根本不用猜。
江鎏坐在长椅上,支着脚晃,要玩这个游戏,最基本的方法是计算他们吃喝玩乐总花了多少时间:吃完饭没到八点,电玩城沉浸疯玩快两个小时,逛街逗留、吃吃喝喝,现在怎么着也有十一点了。
“输了有什么惩罚?”郁燃问道。
“输的人满足赢的人一个心愿?”
“嗯,我猜我会赢。”郁燃挑眉,眼神却越过他,注意着他身后的行人,一瞬间又收回来。
江鎏抢着说:“我也猜我会赢!”
风中有渺远的烟火气,似乎是往事的沉淀。静静观星赏月,旧岁与新年接壤,弥合为漫长美好的时光。
……
“新年快乐!”江鎏朗声道。
“新年快乐!”郁燃一字不差,时机也一模一样。
“这怎么算?”江鎏弯了眉眼,藏着点机灵。
“算咱们两个都赢吧?”
“好,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希望,你以后一直管我叫哥……”说到哥这个字时,他的嘴唇没闭上,似乎意思还未完,话却就此止住了。
“那你的愿望呢?”
“哥哥,一起拍一张照片吧。”
江鎏已经解锁手机,时间正好显示的是0点,证明两个人都猜对了。他打开相机,按下快门。
郁燃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为什么正合他意叫了“哥哥”,比如为什么愿望是拍照,比如是怎么算准时间的,最终问了后一个问题。
“看你后面的烟花彩灯,我观察了,从我们来一直是粉色、紫色来回跳,只有刚才一瞬间变成了橙红色,闪频还特别快。”江鎏如是说到。
“那你是怎么知道时间的?”
郁燃故作高深不肯回答,江鎏缠着他,轻声叫了几句哥,叫得他心花怒放。
郁燃早注意到江鎏身后有两个男生,漫无目的地走,肢体若即若离,刹那对视,拥吻,一气呵成。郁燃心下了然,对身边人说了祝语。
“刚才你身后有两个人,和我们在同一时间……说了新年快乐哦。”
郁燃的回答有些腼腆,好比回到了暧昧时期。
江鎏回头,四下寻找,在哪呢?追问他怎么耳力这么好,这得算场外援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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