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努力,回报

最具创意奖……?

谁都能听出安慰之意大于实际价值。

好比考试时作文写跑题了,按照考纲给不了高分,可是美文一篇,不忍辜负,于是张贴在公告栏上,标榜一句“辞藻优美,值得借鉴”的评语。

江鎏失神。是说他们的心血连铜奖也够不上?

台下掌声断续,饱含质疑,但是有人得奖就该随喜赞叹,渐渐的,凌厉的巴掌自四面八方呈现包围的态势。

郁燃大睁双眸,不忘第一时间揽住江鎏的腰身。

他不相信,这个作品排不上名次。从立意、创新、技巧、完成度和整体呈现效果,哪一点拖后腿?哪一点不出彩?

扭头看大屏幕,距离太近了,繁密的雪花点像暗器齐发,刺得眉心生疼。大屏幕还停留在银奖的结算画面,这么卡顿,能干干,不能干拿斧子劈了。他们的技巧分呢?创意分呢?

周燕回道:“好啦,现在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江鎏很快调整好心态。三次比赛,两个亚军,一次无冕之王。这只是比赛的结果,不是人生的定论。

他想起关家父子,温家姐弟,关雪卿和赵锦诺的美满。

想起祁臻的孝心,王鸣霞的坚毅。

郁琼林和钟暇的情谊,还有郁蕾的隐忍豁达。

以及江潆的余勇可贾。

这些,都是他想在作品中表达的东西——这一点,他确信自己做到了。

而真正能让江鎏感到释然的,是身边的爱人。

在举案齐眉,永结同心前,先有了一次并肩作战。

怎能不称之为圆满?

满腔爱恋让江鎏的思绪飞上云端,下一刻,有一双手揽他入怀。郁燃紧紧地与他相拥,用践行一生一世誓言的决心和力量。

“听到了吗?!”

江鎏感觉颈后一烫,是郁燃的泪水。不是有研究表明,人在不同情况下流的泪成分不同吗?那郁燃这腔泪啊,分明是喜极而泣呀。

“什么……”江鎏猛回头,满场都暗了,只有头顶一盏灿烂的灯打下来,定格这一刻的拥抱。他一时有些茫然,勉强感知着郁燃的存在。

台下千百人的注目礼太过隆重,巨大的不真实感衬得人心渺小。两人好像婚礼蛋糕上的翻糖人偶,影子聚集在脚下,自然是蛋糕转台了。

“我们,是金奖?”江鎏埋在郁燃耳边问,久久不能平静。

“是金奖!”周燕回满眼热切,举着奖牌等拥抱结束。

江鎏胡乱抹了一把脸,把郁燃推出去先戴奖牌。自己再弯腰。

“未来可期!”周燕回握手,合影。

“再次恭喜江鎏、郁燃获得第三十二届罗曼蒂克花艺大赛的金奖!和大家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吧!”主持人说。

江鎏把发言权让给郁燃。

郁燃坦荡地包裹住江鎏的手,“谢谢赛事主办方为每个追梦者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谢谢每一位全力以赴的对手。”

“最该感谢的,是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郁燃看着江鎏。

“哇,那今天有家人朋友来到现场看比赛吗?”

江鎏款款地说:“其实,那个人一直在我身边。”

“哦?既是搭档又是家人?”主持人和悦地笑。

“还有一重身份。郁燃他,首先是我的爱人。”

“哇——!!!”台下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主持人处变不惊,像早就猜到了。“两情相悦,喜事一桩!那么,我也要为你们带来一个惊喜,刚刚在后台,我遇到了两位神秘嘉宾。”

登台的,赫然是郁琼林和郁蕾!

四人相拥,摄影师连拍好多张。人影缱绻,那盆花做前景,有了荫蔽之感。

郁琼林和郁蕾说要亲眼见证金奖作品在移入展厅的时刻。江鎏和郁燃忙着料理赛后琐事,约定八点半到场馆正门汇合。

八点出头,手头事提前结束,两人低调地坐在大门口的花圃前接吻。背光。

不得不说,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太刺激了。好在隔离墩和水马把空旷的门口分割成小方阵,散场观众的打车点在另一边。

江鎏很快受不住了,轻轻推开郁燃,钻在人家的怀里犹自回味着。郁燃拉紧大衣裹住怀中人,探他的后颈,问冷不冷。

不问还好,一问,江鎏觉得嘴唇上的暖意凉得可真快,迷迷瞪瞪揽过郁燃,又要亲,却听见场馆内一阵骚动——

“啪!”

“回去告诉那个死人,凡事我奉陪到底!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

“是……太、太太。”被打的,是两个年轻人,正是赛场上的10号选手!

他们各自捂着脸,惊恐,不甘。

“家事。”江月明对安保道。围观群众被遣散,很快有工作人员请那两个人去“喝茶”。

江鎏和郁燃在人群外目睹一切。

人潮四散,没有随大流的三人,各自把脚下的地面踏出个坑。残局,每一步都该谨慎小心。

“恭喜你……”江月明哽咽了一下,“儿子。”亲昵是久违的,违心的,割裂的。

此刻,她克服了。

“谢谢。”江鎏接得很快,平静地点头。对话结束了,可是他不知道怎么使这一刻彻底结束。

“请不要在意流言蜚语,你们今天非常棒。”她从大衣领子里拎出半份微笑,精心捂了许久,亮出来有点陌生,江鎏二十多年没见过。

郁燃想到刚刚那两名选手高喊着“黑幕”,事情还没闹大,就被江月明一巴掌打醒。看来又是江春的把戏,只不过被及时制止了。

江鎏沉默良久,“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可以,可以。”

“那一次,您有干预吗?日本赛,第二十五届,我是亚军。”

江月明张张嘴,喉咙拔干。

“我听到了风声,但最终没有阻止那个人。在你看来,是默许,还是包庇?”

江鎏不答,魂不守舍地点了下头。他的脑子成了两头空的管子,江月明的话放闸,哗啦一下灌进来又流走了,印象全无。

“我知道了。”他暗暗舒了一口气,自己可以接受父母不爱孩子,却不能忍受梦想被玷污。

这笔总账,该算在幕后黑手江春头上。自己会讨回来的。

“江潆他?”

“他不知道我来,他很好……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

“不用道歉,您保重。”江鎏出于礼貌,上前拥抱了她,肢体松垮,不含温存之意,一下子就脱身了。这个拥抱无关原谅与否,因为他连恨都没有产生过。

“再见。”江鎏和郁燃在原地目送她上车。

车停在皑皑雪地上,颜色对比太夺目。江鎏盯着黑车和白雪,他钟爱这种大开大合,极与极的对比。划清界限,自此两清该是多么快慰啊。

车窗缓慢地降下来,在白雪世界里开了一扇异世界的窗子,江月明微笑地说:“新婚快乐!”

刷地一下,两个人的脸全红了,不敢看彼此。

郁琼林和郁蕾也入住同一家酒店。天色已晚,攒了许多话白天再聊。

江鎏和郁燃拥吻着撞开房门,郁燃眼疾手快地垫在墙上缓冲,微微的钝痛,顶破天的快乐。

江鎏放开他,“我先去洗澡。”

郁燃佯装整理奖品,见他进去浴室,拿出手机鼓捣得入迷。

也不知过了多久。

“哥哥。”这一声,从背后传来。

郁燃来不及放下手机,背后一沉,江鎏拥上他的后背,手环扣在腰前。

他刚想说这次洗得这么快,摸上江鎏的手,指尖湿滑,再摸到手臂,干的。顺势转身,揽上肩膀,才惊觉江鎏肌肤裸裎。

“哥哥,一起洗澡吧。刚才叫你你没听见呢。”江鎏埋首,并不看他。头发已经散下来了,白皙的后背尽数遮去。

郁燃先是担心这么抱着,自己的毛衣会扎到人家的皮肤,立马脱了。又怕江鎏会冷,来不及细问,眼神一滑,竟然看见他的股间**一片。

郁燃登时眼晕,将爱人打横抱着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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