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公主的病情已经恢复后,孟琥收拾了东西放进药箱就要告退离开。
走之前嘱咐道:“公主要注意冷热交替,注意穿衣。”其实他想说的是小姑娘不要这么顽皮,且说小不小。
实在是被惯坏了,他自己的孩子得好好教导!
“嗯。”吕豆豆嫌孟琥唠叨,随口应了一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问到:“你在宫外见过希哥哥吗?”
孟琥转过身来回答道:“未曾见过。”
“知道了,你下去吧。”
“下官告退。”
时辰已经不早,出了王宫大门,远处的高山间就是即将落下的日光。
孟琥一心赶着回家,又因为公主的问题,想起许久未联络的林希来。去了他家中找了几次,都说他离开了王城去帮人做生意。
也不是不信,只是不免觉得唏嘘。
到了家门外,才注意到有个人在门口徘徊。见到他就跑过来。
“可是孟琥孟太医?”
“有何事?”
小厮忙说:“可否耽误孟公子一点时间,我家二少爷有事找孟公子相商。就在城内的--”
“等等!你说你家二少爷,莫非是林希?”
“是二少爷没错。孟公子请吧,我家二少爷已经等了许久。请容小的带路。”
“那便走吧。”跟着小厮到了街上,孟琥才想起自己穿着太医官服。脚下停了下来,冲前面的小厮说到:“我需先回去换身衣裳,否则多有不便。你告诉我林希在何处,我稍后会赶过去见他。”
小厮见状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孟琥身边小声说了林希的所在之处。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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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起眼的小茶楼内,临河的二楼窗边,站着一位男子。
他手中拿着什么,双眼不离。
雅间的门响了两声之后被推开,林希转身看见孟琥出现在门口。
“真的是你!”兴冲冲地朝林希走过去,孟琥问:“你何时回的王城?”
林希点了点头,走到桌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写下多谢他来这里的话。再写下他嗓子不能发声以及缘由,才交到孟琥手中。
后者见他一言不语,疑惑着接过纸来看。面上逐渐转为惊讶,担忧道:“怎会因为高烧就烧坏了嗓子呢?你找的大夫一定是无能之人,快让我看看!”
闻言林希退后了几步不愿他靠近,将手上的信封递给孟琥。
“这是?”孟琥不解地问到,又见林希低头写着。惊讶道:“这信是让我转交给公主的吗!”
微微颔首,林希再次写下道谢的话。也让孟琥不要向任何人说出今日见过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在王宫中。
“好,你放心。我定会亲手交到公主手中。”捏捏手中的信封,那厚度令孟琥起疑。问他:“你的嗓子是因为什么意外导致对吗?”
林希摇头,不论是否是意外已经是现在的结果。
他不希望牵连到别人,但眼下只能通过孟琥帮他送出这封信。
“好吧,你不愿说我不会逼你。我回去了会找找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
两人出了茶楼,孟琥见林希带上深色面纱才离开。张嘴想要问,又放弃了。想到袖中的那封信,它对林希来说一定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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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吕豆豆闹着要吃蒸饺,但宫女拿来的蒸饺她吃了一口就嚷嚷馅儿不对。非要宫女再去找了御厨重做,一定要放她喜欢吃的馅儿。
宫女无奈只好端走了,刚到门口,就撞见不请自来的孟琥。
吕豆豆听见宫女的惊呼,好奇地走到门口来。见到是孟琥便失望:“是来复诊的吗?昨日不是说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药了,这一个晚上过去就出尔反尔吗?”
“公主误会了,下官来,是有事求见公主。”
瞧孟琥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任性如吕豆豆也知道让周围的宫女离开。
带着孟琥进入殿内后才问出口:“什么事啊?”
拿出信递给公主,孟琥小声说:“还请公主不要对外提起此事,只当下官是来为公主复诊即可!这封信是林希托下官交到公主手中,关于这封信,也请公主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你说这是希哥哥写给我的信吗!”她方才拿到信左右看看都没见到字。
“是林希亲手交到下官手中的没错。”
吕豆豆忙不迭地拆开了信封,却一个不注意,从信封中掉落出一张对折的信纸以及另一封信。
孟琥蹲下身帮忙捡起信纸和信封,发现这一封信,信封外也未说明是要给谁的。
“怎么还有一封信啊?”吕豆豆嘟囔着,从孟琥手中拿过来。也没急着拆开,先看了那张信纸上的内容。
心中好奇信上的内容,孟琥也不敢逾越。
只是瞧信纸的背后透着光显露出两行字,而公主也一脸不高兴。便提出:“公主,下官还需赶回太医院,先告退了。”
“先别走!你还没告诉我希哥哥人在何处呢?”
“他说最近有事到王城外处理,暂时不会回来。”孟琥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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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不算好的天色,陈华冷得搓搓手。
今天的风寒冷得仿佛冰刀子打在人脸上生疼!
“公公,王上的午膳备好了。现在就送进去吗?”
陈华让几个宫女在外头候着,自己进了书房去通报。见吕宿趴在桌上小憩,像是已经熟睡。去拿了毯子为其披在身后,接着轻手轻脚地出了书房。
对宫女们说:“暂时撤下去吧,王上睡下了。”
就在陈华离开后,周选从书架后暗道处现身到吕宿桌前。手上还端着个盖了一层黑布的木盘,“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没能从那姑子口中问出林希的下落。请主子责罚!”
吕宿并没有睡着,反而很清醒。
听罢周选的话大怒道:“任务失败了还敢出现。我的话当做没听见吗。”
“主子息怒!”周选立即单膝跪地,双手奉上那木盘说:“属下已将所有的拷问手段都用尽,那姑子就是不肯开口,还自行咬断了舌头。这盘中的东西便是那姑子的赃物。”
“既是赃物又为何拿到我眼前来,拿走!”
“是!属下明白,属下会处理干净。那姑子咬断舌头也罢,不想她原来不识字更不会写。属下实在无法,只得来向主子请罪。”
瞥了眼木盘上的黑布,只见黑布下隆起的地方渗出些血迹,黑红一片。
“主,主子?”
“人还活着,就送回给王太后,连带那赃物一起。”
“属下遵命。”
用手捂住双眼,吕宿心中烦躁不已。
多日来没有林希的消息让他很不安,政务都是强撑着精力处理。
隐隐觉得林希还在某处等着他,等着他去见他!“林家近况如何?”
“主子忘了吗,自林希入宫常住后就命属下撤了守在林家附近的人手。属下不知林家如今的状况。”
“那便继续让他们找。”
“是,属下领命。”
书房内像是有动静,陈华先是吩咐人又去准备午膳送来,才转身敲敲门再进入书房。
见到醒来的吕宿在看着奏章,连忙过去为其倒上一杯热茶劝:“王上再休息一会儿吧,也该用午膳了。奴才已经命人去准备,稍后就会送来。”
“本王不困,也不饿。”
唉,在心里重重地叹口气,陈华没再说什么,侯在一旁。
眼瞧着吕宿愈发地憔悴,从后宫失火的那日起,就这样不眠不休地忙碌。
眼睛下是黑眼圈,眼里好多红血丝,除了脸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陈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担心的不行。奈何劝也劝了也不敢说,对方就是听不进去。现在那个人的名字更是禁忌,谁也不能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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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一直近身侍奉自己的姑子失踪后,王太后就已经猜到是吕宿所为。一定是为了得到林希的下落才敢连她身边的人都抓走!
但如今连她自己也被禁足,哪里管得了别人?
几日没有见到人影,怕是已经遇到不测。
这么想着的时候,几个宫女大喊着惊叫连连。王太后最听不得这样的声音,到了院子里正要怒斥惹事的宫女,又见到她们围着的地面躺着一人。
“王太后!”
“王太后请不要过来,这人身上又脏又臭……”
那地上躺着要死不活的人缓缓抬头,张开嘴露出了少了一截舌头啊啊叫着。
有宫女从地上这人的穿着认出她身份,惊叫到:“是姑姑!”
认清眼前半死之人正是自己的近身宫女后,王太后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想不到吕宿竟如此下狠手对待一个同她年岁相近的老妇人。
“王太后,姑姑她昏过去了。”
“带她下去好好医治!”
“是。”
吕豆豆刚进院中,看见几个宫女抬着什么走远。冲王太后跑过来,拿出藏在背后的手帕献宝似的给王太后说:“母亲快看,昨日您教我的针法我学会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为了个不堪之人屡屡与本后作对!”
“母亲?”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吕豆豆脸上,她捂着被打的脸颊呆呆地看着王太后。
王太后回过神来,对着那张六分似长子的脸满是愧疚。
刚要出言安慰,小女儿丢了手帕转身就跑走。徒留她一人在原地……
吕宿:聪明反被聪明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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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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