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吕豆豆在闹脾气,没几个人知道她挨打了,但是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就是被训斥了。
只有贴身侍奉的宫女才敢接近她,旁人靠近了就会被吼。
此时小公主正围坐在桌前,嘴里咬着一大块红豆糕,左手拿着一张信纸,右手拿着一封信。
她左手拿着的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是林希请她将另一封信交到吕宿手中,还让她不要拆开另一封信。
吃完了嘴里的红豆糕,忍不住抱怨:“为什么不能看啊?又没有什么秘密,不是写给我的信为什么还要让我拿给大哥哥?”
是了,当日在孟琥面前拆开信看见纸上的两句话她生气了。
才一直没有给吕宿送信。
但是昨日被王太后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到现在都还疼得厉害!
脸上还有明显的指印,才窝在宫里不想出去被人瞧见了嘲笑她。
左手放下信纸后就去拿盘子里的红豆糕,咬了一口之后又放回去。一边吃着一边作势要拆开左手拿着的信,到底也还是没有偷看。
将桌上的信纸重新折好交到旁边宫女手中:“要保管好!”
“是。诶,公主要去哪儿啊?”
“去找大哥哥,你们不用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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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吕宿眼中,王太后能看到的就只有无尽的恨意。便也不甘示弱地怒吼道:“王上何曾想过,这乾海国的一草一木哪个不比那人重要得多?若王上任要执迷不悟,那王上就不配坐在这王位上!”
“究竟谁更重要是本王自己的事情,轮不到王太后来多言。王太后三番两次枉顾本王的话擅自离开宫殿,就不要怪本王将王太后的宫殿大门彻底封了。”
“王上!”王太后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面前的吕宿,这样绝情寡义之人怎么可能是她的亲生子。
她绝望道:“你不配,你根本不配坐上王位!当初本后真是瞎了眼才一心培养你做王位继承人,假若能回到当初,本后即使生下了也要亲手掐死!”
目睹亲生母亲兼王太后如此疯狂、不顾身份地吵闹,吕宿彻底对她死心。
他只当做从来没有这样的母亲,自己是被领养了做王位的牺牲品。
人痛心到极致便不会再有任何感觉,吕宿现在对王太后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心烦。
在王太后说出亲手掐死这话之后,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就断的一干二净。
“先王还在世时,只说这孩子今后定能成大事统领大局。本后不该听信这话,否则又怎会发生今天的事?你违背了先王对你的期望,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先王!”
“本王事务繁忙,王太后请回。”
被这样无情地忽视,王太后顿时勃然大怒,走上前便要动手扇吕宿耳光。
吕宿一把抓紧了王太后的手腕,看也不看一眼就拖着人往门口过去。在离门口还有几米距离时甩开王太后冲门外说:“来人!送王太后回宫。”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从外推开,两个带刀侍卫入内一言不发地将王太后带出书房。
“王上!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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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外等候许久的吕豆豆目睹被侍卫带走的王太后,眼里只有震惊。
她印象中的母亲从来都是温柔的、偶尔严肃,大方得体,永远运筹帷幄掌控一切。
而现在不顾身份大吼大叫的中年女子,完全就是陌生人。
她想到前些天忽然被母亲抱住,一直大哭。又想起昨日被母亲没来由地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今天,母亲又变得她不熟悉了。
陈华对出神的吕豆豆说:“公主,王上已经得空,公主可以进入书房了。”
“好。”收回视线后吕豆豆转身进入书房,没有像往常一般跑过去抱住吕宿,只是安安静静地走到桌边将手中的信放上去。“大哥哥,这是给你的信。”
“在外面等很久吗?渴不渴?”
摇摇头,吕豆豆偏着头不想让吕宿看见被打出印子的一半脸。小声说:“我也没有等太久,也不渴。”
“你的脸怎么回事?”发现小妹总是躲闪他的目光,吕宿绕过木桌过来在她面前蹲下。
脸上的指印很深,看着就疼。吕宿担心地揉揉小妹的头安慰道:“传太医瞧过没有?要及时擦药,否则留下痕迹会不好看。以后怎么招驸马?”
听着兄长柔声细语的声音,吕豆豆满肚子的委屈再也憋不住地爆发。
大哭着向吕宿抱怨:“母亲打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母亲就突然打我。还很凶。”
“王太后为何会没来由地打你?”怎么也想不到,三兄妹中最受疼爱的小妹居然会被打耳光!
吕豆豆一时泣不成声,泪眼婆娑地冲吕宿不断点头。
“别哭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什么,什么误会啊!大哥哥难道要替母亲说好话吗?”
“不是,你既然没有做错,就不要再想。这段时间王太后情绪不稳定,你尽量避开她。”吕宿只能这样说,总不能说王太后的情绪出了问题是他的原因。
“我知道,我来书房的时候陈华说母亲在里面我就不想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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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了小妹,吕宿让她坐在墙边的木椅上吃点心。自己则回到木桌后继续处理奏章,任何事情都不能堆积太多。
也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所致,即使心系林希安危,依旧不能放下政务不管。
注意力被桌上的一封信所吸引,才想起豆豆来是为了给他送这封信。
吕宿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没有写名字。信封上是一片空白,抬头准备问小妹,看她吃东西吃得正香便作罢。
拆了信封,拿出对折的信纸。足足两页都是满篇的字,见到熟悉的字迹,吕宿心中一惊。
忙不迭地双手拿着信纸一字一字地看起来。
才看了两句话,吕宿便开始心痛。这是林希的字迹没错!
但他在信上写着自己强留他在宫中生活,没有替他想过……
满满两页通篇都在斥责自己没有为他考虑,问责自己没有想过林希扮成女子在后宫的难处。
视线落在信纸最后的落款人名字上,吕宿顿觉心如刀绞。
他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这封信是有人故意用林希的字迹来让他死心。
痛苦地将信纸捏成团握在手心,吕宿感觉已经无法思考。
他没事!
转念一想,吕宿明白过来。林希安然无恙!
这信上的内容他信与不信都无所谓,但字迹一定是林希亲笔所写。
又立即将捏成团的信纸小心翼翼地铺开,再按照原有的纹路对折。正要放进信封时,发现信封内侧上写着字。
忙拆开了信封来看。
“你我身处天上地下,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误。错误结束了,你我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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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豆豆观察吕宿已经有一小会儿了,一盘点心分量少她吃的很快。又不想打扰吕宿,注意到他在看那封信,就一直好奇地观望着。
可什么样的信会让他神情如此痛不欲生呢?
“大哥哥,希哥哥信上写了什么啊?我可以看吗?”
双手握住信封不住地颤抖着,吕宿慢慢将拆开的信封连同信纸叠在一起对折好。压在拳头之下。
“大哥哥你还好吗?”吕豆豆忍不住走过去安慰道:“是不是和希哥哥吵架了?我听说希哥哥是因为你的手谕才离开太医院,他一定在怪你革去他的职位对不对?”
“豆豆!豆豆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
被吕宿抓住手臂,吕豆豆忍不住皱眉。“大哥哥你抓痛我了。”
察觉到自己失态,吕宿便放开了手。面色依旧很焦急,问到:“林希的信你是如何拿到的?你可见过他!”
“没有,我没有见到希哥哥。信也是孟太医送来的。”
“孟太医?谁?”
“是叫孟琥吧。我记不大清楚,希哥哥还在太医院时,与孟太医走的比较近。他们二人年纪相仿,比较说得来吧。”
吕豆豆之后的话吕宿已经没有在听了,下意识地走出木桌。大声叫了陈华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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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被王上的近身侍奉陈华亲自来请,孟琥可高兴不来。
跟着来到书房后,只抬头看了吕宿一眼就低下头。说着问好的话。
“你何时见到林希的?他现在何处!”
“回王上的话,下官前日傍晚见过林希。在王城内河边的一座茶楼内。”
前日!茶楼?
吕宿又急忙追问:“他人在何处?”
“下官不知,是林希派人到下官家中传话带下官去的茶楼见面。至于落脚处,林希并未提起。”
出于私心,孟琥说了谎。被这样身在高位的人纠缠,从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不在家中吗!”
“王上,下官确实不知。”
实在问不出来,吕宿心想林希人肯定还在王城内。又担心起林希的安危,说:“他还好吗?”
“这……不算好,仿佛大病初愈般。但看起来比在王宫时气色好了许多。”
吕豆豆伸长了耳朵听他们的对话,知道林希没事也放下心。“希哥哥没有再找过你吗?”
“前日林希把一封信交给下官,让下官务必亲手交到公主手中。之后便没有见到他了。”
孟琥:安然无恙你个Der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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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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