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宿称病旷了一日早朝,次日朝堂上各位大臣纷纷问候病情。
架不住王太后每日传到王府的口谕,吕昭这日也在朝堂中。只要这群人不提及大京国和亲一事,他也不是不愿意上早朝。
可惜事与愿违,吕昭满心以为今日早朝能无事渡过。
却不想和亲的事从吕宿口中提起,“睿王考虑的如何。”
“我考虑什么?”
“与大京公主和亲一事。”吕宿态度严肃。
按照之前的经验,自知此事多说无益,吕昭不高兴也不再明说不和亲。“臣还需要再考虑一段时日。”
以此不断推脱,相信早晚和亲的事情要凉。
下朝后吕昭郁郁寡欢,原因自是与林希有关。对方不肯见他,吕昭的心便也跟着打起退堂鼓。
但要忘记一个人不是件易事,他已经尽量不去想林希。
结果是越控制对林希的情感,脑海中林希的面容就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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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王太后的宫殿,想着也该来问候才是一边进入宫殿。
“睿王爷!”
“嗯,王太后近来可好?”
“王太后贵体安康,不过……”
“不过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吕昭对突然上前搭话的宫女没了耐心,言语间开始不耐烦。
“睿王爷有所不知,公主昨日受了伤,王太后一直在公主床前照顾--”
“豆豆受伤了?!”一时间被担忧填满,吕昭无暇顾及其它事。
转身离开匆匆赶往小妹的住处,心里盼着她的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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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太后悉心照料了两日,吕豆豆对其态度不说回到从前黏人的程度也好上许多。
母女俩谁也不提成婚一事,只是相处间怎么也不似以往多了几分隔阂。
吕昭赶到房中时,只见到了在桌边由宫女喂饭的吕豆豆,不见王太后。
“二哥哥回来了!”
在她冲过来时,吕昭一眼瞧见小妹手腕包裹的厚厚一层纱布。顿时皱眉道:“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看她目光躲闪,吕昭也不好继续追问。“伤势恢复得如何?还痛吗?”
温柔的语气让吕豆豆绷不住地开始哭泣,抱怨之前王太后强迫自己与陌生男子见面逼迫她成婚一事。
只字不提手上的伤从何而来。
吕昭感到心疼,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小妹。大手在吕豆豆背后安抚。
这样小的年纪王太后究竟怎么狠得下心?
想必她的伤是自残所致,吕昭见她生龙活虎便不过问伤势。
哭着哭着打了个嗝,吕豆豆被自己逗笑。拉着吕昭衣袖回到桌边坐下,“二哥哥用过早饭没有?我们一起吃吧。”
“奴婢去添副碗筷来。”
“不必。”拿起桌上的手帕为吕豆豆擦掉嘴边的油渍,吕昭不好指责她自残的做法只能好言相劝。
“你该爱惜自己的身体,受了伤最难受的还是你自己,旁人是无法分担你所受的伤痛。事情仅此一次,今后做任何事要深思熟虑。”
吕豆豆耷拉着脸,“好吧。我那时只觉得活下去实在没有意义。”
“你还小,想那么多做什么。”
大家都说她年纪还小,可王太后怎么忍心让自己早早成婚?
实在想不通,吕豆豆还是担心。“王太后再逼婚我怎么办?二哥哥你要帮我!”
“会的,我不会眼睁睁见你被推入火坑。你也要保持立场。”
“嗯!”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吕豆豆想到一个主意。
抱住吕昭的胳膊就开始撒娇,“二哥哥带我去王府吧,我从来没有去你的王府看过,就让我去王府住几日好不好?”
“不可,我不能随意带你出宫。”吕昭果断拒绝。
吕豆豆倒不难过,松开手跑走去梳妆台前翻找了一会儿手里拿了什么又奔奔跳跳地跑回来。
在吕昭眼前晃悠,一脸得意道:“我有令牌,我可以随时出入王宫不会被任何人拦住的。”
“王太后不可能会给你令牌!”
看吕昭惊讶的样子吕豆豆笑道:“是我向大哥哥要来的。我已经出宫了一次,还去希哥哥的药铺找他--”
“你见到林希了!”比起小妹说的私自出宫一事吕昭明显更在意她提到的林希。
“是啊,见到了。我还带希哥哥进宫……”
说出口才意识到犯了错,吕豆豆忙挥舞着双手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是想带希哥哥进宫,但我没有!真的!”
吕昭压根不信,起身便大步离开。
吕豆豆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怒火就害怕,追上去央求吕昭不要生气。
忍住了要甩开吕豆豆的冲动,吕昭调整了情绪。“没有生气,我不会去找王上。”
“二哥哥没有生气就好!”虽然他很耐心,吕豆豆还是追问道:“二哥哥再陪陪我吧。”
“改日再来看你,我也有要事需要与王太后商议,先走了。”
“哦。”吕豆豆松开吕昭手臂,目送他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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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后的小半个月里大半的时间都时不时下场雨,时而瓢泼大雨,时而和风细雨。
林希在暴雨中醒来,已是巳时。
药铺外屋檐上的雨水形成一条条水柱落下,在地面水花四溅。街上荒无人烟,今日一早天色就暗沉,鲜少有人出门。
现在看来躲在家中避雨的人是赚了,在雨势稍微减小后林希让大夫和于氏父子尽早回家去。
独独留下他一人守在药铺等待吕宿。
林希想见又担心吕宿来时的路上淋雨,全然没想过吕宿是否能够出宫来见他,就这般满怀期待地等待。
只是干坐在桌前等也实属无聊,林希找出最近半月的账本对账,再将今日的出诊流水等整理成册归置到书架上。
也才花去半个时辰不到,外面的雨却愈演愈烈没有要停的趋势。
时辰尚早,天色却暗淡无光。
林希关上药铺大门上了门闩,手执一个瓷作烛台正欲回后面的厢房,背后的门在此时被敲响。
林希不疑有他,放下烛台在木柜上便匆匆去取下门闩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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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开关一次门的功夫,外面的天色昏天暗地仿佛到了深夜。
立于门外的男子手拿一把遮雨的白色油纸伞,傾向前方的伞沿随着男子收伞的动作露出挡住的面容。
伞头滴落的水珠掉落在门槛之上,顺着门槛流下。
是吕昭!
林希向后退了几步,略显惊慌的表情转瞬即逝。他只当吕昭是来躲雨。
来时的路上吕昭想了很多,最终还是不明白林希之前落得那般处境如今还要进宫去见吕宿。
心中恼火,可看到林希后,又只能压抑。
药铺的门大敞,林希又点了几盏烛台放置在药铺四周,使得屋内敞亮与外面的昏暗,暴雨形成反差。
多日不见,吕昭目光牢牢锁定在林希忙碌的身影上。
林希找来干净毛巾放在吕昭旁边的小桌上,是想让他擦掉肩膀等处的雨水。再端来一壶刚沏的热茶为他倒了大半杯,茶壶放在旁边,他可以自己续杯。
原以为林希能在这之后坐下,吕昭也能好好看看他。
但是林希放下茶壶后又开始忙于别的杂务,在有他腰部高的柜台后背对自己整理药柜。
吕昭不懂医理,自然也不清楚药材要避潮,否则会受潮生虫。
只当做林希不能开口说话,而不是在回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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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吕昭耐着性子等待良久,林希任然没有到他身边来。
先前林希为他倒的茶只小抿了几口,现在已经凉透。
眼看林希撩起布帘要进入里间,吕昭再也坐不住地站起来,朝着林希大步流星而去。
一把抓住林希胳膊将人转向自己,手上没有轻重令林希吃痛的皱眉。吕昭却没发现,只是不满,“为何忽视我?”
林希用力挣脱了钳制,撩开身后的布帘迅速回去后院。
既担心又无法触碰林希的复杂心情令吕昭不死心地跟进去,这回直接挡在林希身前。“为什么要这样躲着我?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无法忍受林希对自己一再忽略和冷淡,吕昭按住林希两边肩膀把人抵在墙上。
背后的四方天昏暗且伴有大雨,他们在屋檐下一个要走一个强留。
林希着急,可这次怎么也逃不开。
“为何你总是这样抗拒我的接触?林希,你太狠心!”
被指责的林希无法开口反驳,只能用眼神告知对方让他放开自己。
“早知你回到王城就不愿再见我,当初在边疆时我就该将你绑了留在府里让人看住!让你失去自由哪儿也不能去,只能乖乖在房间等我回去找你。才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林希感到心惊,吕昭的暴怒他不止见过一次了。
可他比不过吕昭的力气,哪里逃得了?放弃了反抗等吕昭放松警惕再想办法。
“从前你未中毒时就鲜少与我讲话,如今你不能开口更不愿理我。你到底是多厌恶我?是从何时开始不肯与我同处?你对我始终冷面冷心,让我如何对你!林希,我不过是心里有你,何必要将我拒于千里之外?”
吕昭不想再压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露出来。
他在痛苦的边缘,林希却转开头。耳后的几处吻痕随之暴露在吕昭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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