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营帐中的两位大臣断粮断水多日,已经扛不住饿昏过去。
仲少离向吕昭说完,后者头也不抬地说:“给他们喂几口粥,什么时候愿意松口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但仲少离还不走,吕昭抬起头来看他,一脸不悦。
“王爷,王妃想见王爷。已经绝食两日了。”
吕昭毫不在意地笑笑,放下手中的笔。“有人食不果腹,有人是酒足饭饱了要自讨苦吃。”
“王爷,是谢王妃寄来了信。王妃想亲手交给王爷。”
闻言脸色阴沉下来,吕昭不耐烦道:“除了那封信她还有什么事?”
“属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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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国三王子冬凛无暇顾及吕昭对和亲的结果满意不满意,与一众同父异母的兄弟争夺王位。
大京王临死前未将王位传于任何人,一命呜呼后丽鹿抢占先机登上王位。
丽鹿的眼中钉丽航,在丽涛暗中挑拨下向丽鹿发兵,反被联合起来的丽鹿丽涛攻破。
剩下各方面远不如丽航的丽涛,替代了丽航原本在丽鹿身边的位置,伺机而动。
从未当他们是盟友的吕昭更不会插手。
仅剩在王城还可稍作利用的徐洛歌,对方传来的密信中提到林希。
吕昭坐不住地要带领大军回去拿下王城。
徐洛歌在信上写着吕昭只需按兵不动,满国三王子冬凛送去王宫的大礼,还有一份没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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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岁春从旁人口中得知大京王去世,丽鹿上位丽航成阶下囚,担心丽涛的安危才出此下策。
两日之内水米未进,人已经有些虚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憔悴的面容上满是泪痕。
跟随负责采买的侍女出府走了一遭,佳鱼打听到不少消息。
急急忙忙地回来,却见丽岁春纹丝不动地躺着,当下大喊着扑上去。“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别吵。”已经饿到无力的丽岁春小声抱怨。
佳鱼哭着说:“公主别担心三王子!奴婢已经打听到三王子的消息了,他没事!三王子还好好的,王的遗体已经下葬。”
“这么说来,丽鹿总算如愿以偿了。”缓缓合上眼,丽岁春布满红血丝的眼里已经没有泪水可流。
“公主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奴婢为公主做了最爱吃的点心!”
“我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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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踏进门槛,吕昭就听见一句轻飘飘的吃不下三个字。在佳鱼的惊呼声中走到床边,皱眉道:“你到底在胡搅蛮缠什么?”
“王爷误会王妃了,王妃是--”
“出去!”吕昭一声怒吼,吓得佳鱼眼里冒出眼泪。但还是坚守在丽岁春身边不肯走。
丽岁春在佳鱼的搀扶下坐起来,身体摇摇欲坠、脸色煞白。
吕昭不忍心地侧目不再看她,直到对方从床头的木柜上拿了一封信递来。“王爷,谢王妃的信。王爷之前是否都未曾回信?”
犹豫着接过信封,吕昭目光锁定在丽岁春已经失去灵气的绿色瞳孔上。“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
“王爷不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吗?”
“你绝食就只想亲手将这封信交给我?”吕昭黑着脸注视丽岁春,“你认为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你在想什么?”
佳鱼收到丽岁春的眼神示意,退出了这间房。
丽岁春平静的表情终于绷不住,看向吕昭满脸哀怨。“大京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你都没想过要通知我一声吗?他们是我的家人啊!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样狠心?”
丽岁春泣不成声,双手拽住吕昭的手腕说:“我都没能见到王最后一面,都是你害的!”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何况你现在已经知道,早一天晚一天的结果都一样。”
“你真是无情!你关我在府里不许我踏出府门半步,我如今连外面是什么天气都不知道。你还要关我到几时!”
吕昭用力抽开手,让两手一空的丽岁春险些扑倒。
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令吕昭感到烦躁,“你当初屡屡威胁我时,可想过什么时候才会停手。”
让人听不出什么语气的一句话瞬间令丽岁春止住了哭声。低下了头,不敢再与吕昭对视。“我,我现在真的知错了。”
“你哪里都没错,丽岁春。相反的,我还要感谢你。”吕昭冷哼一声。
捏住丽岁春下巴迫使她抬头。“怎么,现在后悔了是吗。也不算晚,我对你根本没做出任何伤害的事,你住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人照顾。不也挺好。”
下巴被捏得生疼,丽岁春不敢反抗。
只是用两只瘦小的手握住吕昭手臂说:“你对我不管不顾怎么会好!吕昭,我不求你原谅,但至少别关着我。求你了!”
一个求字换不来吕昭的谅解,面对丽岁春从没有多余的表情。“你也等不了太久,我既然答应过你会与你和离便不会食言。不过在这之前你只能住在这里,想要什么有什么。”
“可我已经快要疯了!吕昭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我说得清清楚楚。”吕昭嫌恶地放开丽岁春站直身体,“对你也算仁至义尽。”
“呵。”冷笑了几声,丽岁春说:“是,你没有错,错的从来都是我!你要在夺位后抛弃我是吗?我不会让你如愿,我死都要缠着你!”
“尽管试试。”听他说完这么一句,丽岁春在吕昭身影消失在门后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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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属下口中听得徐真一事,徐洛歌脸色乍青乍白。
“林靖的变心与徐真并无关联,或许他只是在生主子的气。”陈峰如实相告,只换来徐洛歌的冷眼相待。
还是硬着头皮说:“每日送去林家的菜也被拒之门外,主子还是该亲自去见林靖说清楚。”
徐洛歌想到之前林靖的决绝便心有不甘,怎么示好都无用。
他已不想再见到林靖轻视自己的态度,目的已经达到徐洛歌不想再为林靖的事费神。
“主子?”
“继续派人送,直到他愿意收下为止。万不得已,让他家人知道也无妨。”
陈峰点头答是,“那个叫徐真的女子如何处置?”
“留她一命。我要知道林靖究竟是不是因为她才置我于不顾。”
“是,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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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国冬云公主日日都去王太后的宫中,像照顾自己的生母一般用心侍奉王太后。
有赏赐也不肯收下,只说:“我很想念母亲,但相隔甚远。”
“所以你是把本后当做你的母亲来侍奉了?本后并非是介意,只是你年纪轻轻的整日与我这个老太婆在一处,不觉得闷吗。”
“不会的,我心甘情愿侍奉王太后。也并不是把王太后当做母亲,王太后就是王太后不会是任何人的替代。我既已入宫,为王太后尽孝也是理所当然。”冬云公主跪在王太后脚下,很是真诚。
王太后的子女如今都跟她离了心,现在见到冬云公主是越发的喜欢。
亲自扶了她坐在自己身边,王太后笑着拍拍冬云公主的手说:“想必你母亲的性子也像你这般温柔。”
“母亲性格是有些懦弱的,否则也不会保不住第一个孩子。”
见冬云公主神色哀伤,王太后也替她难过。“你还有位兄长?既是王子又怎会保不住?”
当年的冬云公主还未出生,逐渐长大才清楚了兄长的死因。
她未说得太细,只告诉王太后自己的兄长是第一个出世的王子。
“你兄长福薄,幸而你是位公主,否则也难说了。”王太后感叹道。
吕豆豆嘟着嘴进来,没给冬云公主好脸色。
冲上去挤在中间抱住王太后的胳膊久违地撒娇,小女儿的娇憨表现得淋漓尽致,让王太后打从心底高兴。
冬云公主瞧见吕豆豆挑衅的眼神,无奈地面露微笑。
是真心当她是妹妹,可惜对方并不喜欢自己。便往旁边挪了挪,好让吕豆豆坐得舒坦些。
碰巧宫女送来点心,吕豆豆讨好似的拿了一块给王太后。
“什么事这么开心。”
突来的一声使得几人目光纷纷留在吕宿脸上,冬云公主在与他对视一眼后低头。
吕豆豆嘴里含着点心坐起来笑呵呵的。
王太后见到心平气和的吕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他。
吕宿手中拿着一份奏章,交到王太后手中径自在墙边的木椅坐下。“这份奏章请王太后过目。”
“好,好。”连着应了两声,王太后脸上恢复神色。
“冬云公主在宫中可住得习惯?”
吕豆豆立即瞪了吕宿一眼,气呼呼的坐下。
“多谢王上关心,一切都好。”冬云公主抬头看了吕宿一眼便再次低下头来,向三人道别后离开。那模样像是受了惊。
碍眼的人一走,吕豆豆笑嘻嘻提出:“大哥哥,在王太后宫中一起用午膳好吗?”
“好。都依你。”
饭后王太后刻意支开了吕豆豆,清楚她不喜冬云公主。
虽不知吕宿为何突然变了态度,王太后趁热打铁道:“王上见到冬云公主了,也要记得还未召冬云公主侍寝。若传到满国去,少不了麻烦。”
“王太后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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