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被吕昭训斥了一番,郭院首是敢怒不敢言,待那恶霸王爷一离开,也不换官服直接离开王宫回去了。
在屋里坐下还来不及喝口茶,就被哭闹着的外孙撞上,手上的茶杯也没拿稳,掉在地上碎成几片碎块儿,茶水茶叶溅了一地。
正要发脾气,门外又出来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大声嚷嚷着。
只见那女子手上拿着一根藤条,朝着郭院首走过来,一把拉住哭闹不止的男孩儿就要打。“叫你成天胡说八道!叫你不敬重你老娘!还敢不敢乱说!啊!”
“哇哇哇……”男孩儿挣扎着哭喊,听着就撕心裂肺。
只是打人的女子仍旧不肯停手,卖力地挥舞着手上的藤条,抓住孩子的手指甲都插进孩子血肉了也丝毫不在意。
“哎呀!这是在闹什么?快住手快住手!那是你的儿子啊!”
“外公!救救我吧,母亲要打死我了!外公救我!”
郭院首从女子手中把孩子抢回来,看着孩子身上鞭打出的红痕。
老夫人此时也追了过来,着急地替孩子看伤口。
女子还很不解气,瞪着双亲护着的儿子仿佛要生吞活剥似的。
房里一阵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给孩子伤口都擦了药,此时在老夫人的怀里也被哄睡着了。
郭院首看着对面坐着的女儿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让下人把外孙抱下去之后就再也忍不住地发脾气了。“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哪有女子如你这般泼辣恶毒,连你自己的亲生子都能下手,你还当着为父的面,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家人!”
郭丝柔姣好的面容上妆容精致,身着一袭渐变的红色纱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完全不似生育过孩子。
硕大的胸脯没有完全地裹在布料中,随着呼吸胸口的两座山峰起起伏伏,傲人得很。
年纪虽看着不大,但浑身的风尘气却浓重。
“女儿啊,你若是听不得孩子的那些话就该在家中好好教养。成天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外面跟一些陌生男子来往,你怎么在孩子面前站得住立场?”
“母亲,是您说要我给儿子找个父亲的,如今我正卖力地找呢!”
“你这幅模样算什么?啊!你自己说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成天在外面勾三搭四。成了亲有了儿子也不安分,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一个女子,尽干些丢人现眼不知廉耻的下作事!”
“父亲!”郭丝柔大喊着,就差尖叫来表示不满。“您之前也说过让我再找一个的,儿子不知情胡说也就罢了,怎么父亲也要如此看我?”
“你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这些年我不知道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若是还当我是你父亲,就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你也不用再找了,家里有个外孙,我培养外孙继承衣钵。你老了让他照顾你也一样。”
老夫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女儿,你还是把一颗心都放在教育你儿子上最好!你一个女子,已经二十五了,儿子也有三岁,这时候不好好管着孩子以后他长大了可见不得会护着你。”
“那我就该因为那个负心人留下的孩子一辈子做尼姑不成?”
“你说什么胡话!是你当初不守妇道,背着丈夫在外面勾三搭四,若不是为父想尽办法留下了外孙,你以后都别想指望谁能给你养老!”
郭家这样的吵闹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下人们都很有眼力见地选择了避开。
这时进来一个年纪与郭丝柔相仿的年轻女子,身段娇柔且貌美。
对老夫人跟郭丝柔视若无睹地坐在郭院首的腿上,娇嗔道:“老爷,干嘛这么大火气呢。大小姐还年轻,不会带孩子是很正常的。老爷别跟大小姐怄气了。”
“唉。”年过半百地郭院首只是朝独女摇头,“你惹得麻烦还不够多吗?你可知道当初因你而死的林萧,他弟弟如今都找上门来了!你还不知检点,当初王太后不再让你进宫是对的,你今后连家门都不许跨出一步!”
“林萧的弟弟?”
“老爷,人家今日想吃院中葡萄架上的葡萄,老爷摘给人家吃好不好嘛!”
“哎呀,你--”郭院首老脸有些挂不住。
“老爷走吧!”
老夫人与郭丝柔看着郭院首被年轻貌美的小妾拉走,又无可奈何。
老夫人继续劝说:“女儿,你瞅瞅这个家里,你还是收心多管管你的儿子才是!”
“女儿累了,既然不让我出门,我就回房便是。”也不管老夫人还要说什么,郭丝柔自顾自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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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日,林希会回家住,不去客栈。
今天就回了家,和往常一般,家里一切相安无事。
只是晚饭后,林靖突然来了林希在的小院中。表情很严肃。
“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也知道。你是要自己说出来,还是要等我问你。你自己选一个。”
“既然没事,我就要休息了,不留你。”
林靖几步走到房门口挡住,不让林希关门。“你说你在山上的木屋住,管理药田。但是今日我去山上到处找你,都见不到你的人影。”
“我现在回来了,你有事直说便好。”
“那木屋中明显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了,药田那边的人也都说没有见到你。你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欺骗家里的?”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林靖索性就拉住林希进屋,然后反手关上房门。“二哥你从来不说谎的。”
“我有事。”
“什么事要让你欺骗家里所有人?即便是要瞒着,为什么连我你也要骗!”
“林靖,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激动我们还是换个时间再谈。我真的想休息,你回去吧!”林希绕过他开门,然后把林靖从屋里拽了出来。
他顿觉心累,“我也不想瞒着家里,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明日回来就跟你说清楚。”
“好,如果明日你不回来,那我就会告诉父亲母亲你欺骗他们的事情。别忘记了,我会一整天都在家里等你。明日,还是在你房中。”
“嗯。”送走林靖后,林希独自在院中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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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残月,忽地就想起白日里吕宿送给自己的手帕还有一瓶乳膏。
从袖口拿出来,两件物品放在摊开的手心中,不由地回想起了白天的经历。
吕宿仿佛知道自己进入太医院的目的,却也只是好言好语的劝说。
他是对所有人都关心得细致入微,还是只因为自己曾经在他酒醉的时候作为一个支撑呢?
如果是前者,林希在想把手帕还有乳膏还回去。
如果是后者,那怎么做呢?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想把这两样东西还回去。
他既送给自己,那便是属于自己的!
吕宿那样的身份,这样的小物件要多少没有?
事情一经想通,林希就觉得夜里的风有些凉。然后就进屋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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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少离听管家说吕昭独自在饮酒,心里觉得不对就找过去。
一看果然桌上摆着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瓶,立即夺了吕昭手里的酒杯。“王爷这是做什么!”
“心中烦闷,就想喝酒解闷。”
“王爷啊王爷,你何时变成这般优柔寡断的人了?以前王爷做什么都速战速决,战场上、军营中都是如此。”仲少离想到了林希,话就没有说下去了。
“人都是会变的。”
朝门外的家仆招手,等桌上被清理干净了,仲少离坐在吕昭对面。“王爷,属下不曾与何人谈心过,但是属下也算亲眼目睹了王爷与林希的经历。不明白为何王爷会对林希上心,但是属下认为王爷该跳出这段关系看清一点。”
“呵,如何跳出。你倒是说说看。”
仲少离认真道:“王爷,属下知道王爷是为了林希才推迟了回边疆。但是王爷顶着整个朝堂还有宫中的压力都不回边疆林希知道吗?”
“他怎么知道,我不会跟他说这些让他以为我有多无用……”
“王爷,您看似把林希捧在手心了,但是您捧在手心的,是王爷自己。”
吕昭只是笑笑,“你都说了你没有与人谈过心,又如何得知我把自己捧在手心上。”
“属下有点解释不清。但王爷应该想别的办法帮助林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耗着。林希是相当能够隐忍的人,所以他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做、怎么做我们都猜不透。这时间上就耗得久,按照王爷从前的果断,就应该把曾经林萧的案子翻出来重审!”
吕昭还不明白,还在想为什么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却是自己。“林希应该不会想让其他人插手。”
“但是不试试王爷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会让林希有什么反应?”
“你说的对,我已经开始优柔寡断。以我对林希的了解,他不会希望有人插手林萧的事情,否则他不会隐忍这些年。”
仲少离直接点破,“那是他从前没有机会进入太医院!王爷,你要想明白啊!”
“我想不明白,我明明是在帮他,为什么你说我看重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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