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郁也不站起来,坐在昭君身后,道:“元氏诸国起初立国,皆为天子血亲,可是而今,真正血亲又有几国。烨国、弘国、襄国、义国这四大国,敢问诸位国君,主上可是天子血亲?烨国先祖本为天元天子之弟,而今的烨君本是赫姓焦氏,其先祖本为烨国国臣,后焦氏鼎盛,以臣欺君,驱逐国君,取而代之。烨国由成氏静悄悄变为焦氏,而今已经一百三十六年,烨国还是当初的烨国吗?更人神共愤,自绝天地的是,篡国后焦氏竟弑杀闵君,绝了成氏的子孙,以臣弑君的乱臣贼子也配自称天子血胤吗?”
焦元天怒道:“杜郁,你个不要脸贴烧饼的!”
重谦拍案而起,把茶碗往焦元天身上一砸道:“你个竖子,敢无礼我国相,我打不死你!”
说着要和焦元天拼命。
焦元天道:“你们君臣谁知道干不干净!”
众人都嫌焦元天实在是狗肉包子端不上台面,他爹英雄一世,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来。
杜郁气定神闲道:“贴烧饼总好过君上家里寡妇偷汉子,婶子亲侄□□,兄妹□□,母女养面首的好。太后年轻时就和亲哥哥风流,老了养上几百号面首还不够尽兴,还要和亲侄试一试。君上又喜欢和妹妹风流,长公主又喜欢和堂兄表兄风流,一家子真是捅了风流窝了。不知道先帝在世,怎么敢传位君上。看来是水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知道那晚上是自己的。”
“我杀了你!!!”
焦元天要拔剑杀人,发现身上没有配剑。也是怕出人命,二十二位国君不能佩剑。
魏闵也想和焦元天拼命,只得按捺住。杜郁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侃侃而谈,眼见着焦元天疯狗一样被一层又一层的人团团围住,不要他杀人。
泠醇也道:“这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梦有所语,烨君这是作梦都盼着和人贴烧饼,想得都魔障了。忘了这里是天子大殿。烨君怎么想贴烧饼,待到别处,几位女君尚回避,我们好好贴一炉。不过到时候是我们贴烨君,君上别想贴我们啊!”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烨国有臣子也撑不住笑,忙捂住嘴。
天子静静坐着上面,心里道:“祖先啊,看看这群畜生啊!”
好容易把狂犬病犯了的焦元天控制住,杜郁喝了一口茶,又看向魏闵。
他这种眼神,魅而含威,从年轻时候起,魏闵一看到这个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不过又骨头都酥了。
看魏闵换上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太傅怒道:“好啊,这个弘国的男妲己要吹枕边风了。”
杜郁道:“弘、襄、义三国称作‘三鸾’。鸾国先祖为天元天子之嫡子,贤元天子之弟。受贤元天子封地立国。弘、襄、义三国先祖本为鸾氏国臣,世受国恩。却趁世宗皇帝痛失中宫,情殇崩世后,弑杀哀帝,三分鸾国。如此乱臣贼子,也敢自称元氏之后吗?我昭国先祖,为天子重臣,辅佐天元天子建国,功不逊周公。黎国先祖世代为天子家臣,当初平元天子东迁,黎太*祖因勤王有功受封立国。你们这些所谓血胤除了音国可还有一人勤王。再有襄国孟氏先祖同黎国先祖本为兄弟,黎国为长。而今,忠臣良将反要向乱臣贼子纳贡,兄长要向乃弟纳贡。天下可有这样尊卑倒置,倒行逆施之事!”
魏闵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玄元氏诸国君臣心里都不禁称赞道:“杜若宰相不愧是杜若宰相。太有气场了。这风度,这霸气,这容颜。”满眼的仰慕。
弘国朝臣见国君被堵得这样窘迫,也觉得大失颜面。心里感慨果然庸君不识良臣,当初怎么就要怎么个大人物走了。
此时音国国君辛襄磑起身道:“杜相所说列国自然已不是元氏血亲。可我音国、孪国、彛国、翎国、梓国、鱻国、雔国可还是元氏的血脉。难道我们不该受吗?”
此言一出元降铩眼睛也亮了。
音国,元姓庄氏,其祖为元氏天子之庶子。国都醒目,繻追宫。旗帜上一支麦穗,徽章是两座山峰中间有一棵松树。
杜郁也站起来,道:“音君所言不虚。可是而今几国,音国屡遭旼国、三鸾叨扰,彛国国君为寒玉相助复位,其他几国也无需外臣多言,列为君上自圣明。难道元氏血脉向玄氏家臣纳贡称臣可,平位反而不可吗?”
辛襄磑默默坐下。元氏几个大国倒没有什么感触,真正几个元氏血亲的小国却怅然若失。元氏真的衰败了,真正的血亲就只守着一个小国,受大国欺压,在大国的夹缝里苟延残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灭国。
弘国大臣道:“依杜相所言,三鸾、烨国以臣弑君乃大逆。那么,天子当年杀殷氏平天下,也是以臣弑君,也是大逆不道了。是不是而今天子该让位给华、蝶、曼‘三殷’呢。”
华国、蝶国、曼国三国先祖为殷氏天子之后。元氏灭殷氏后为安抚殷氏,封三位殷氏血胤于这三国,故又称“三殷”。
宠之道:“当年殷氏失德,百姓愁苦。天元天子是以有道伐无道,何罪之有。而烨国、鸾国先祖并无暴政,国臣以臣弑君是以无道伐有道,怎可混为一谈。”
烨国有人道:“这小崽子才十八就敢这么狂!”
另一个道:“除了好看什么也不是,吓唬谁啊。”
兰经向谪仙道:“倒是不愧是殷氏之后。”
谪仙点点头。
大殿外面素羽和祐安坐在华盖下面,无所事事的嗑瓜子,听里面打起来没有。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早出来了,耽误看热闹。实在忍不住,便先后又进去归坐。
弘国大臣觉得,就算输定了,可是魏闵总要说出几句霸气话才行,不能太失了颜面,毕竟这次他是元氏的领头人。魏闵也不想在杜郁面前丢人,可就是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宠之一个小孩子都能出风头,他怎么就这样颓废了。
弘国君臣正绞尽脑汁要反击,此时焦元天怒道:“杜郁,你个伶人舞妓出身,也敢如此亵渎我诸君!”
杜郁笑道:“如此庄严的天子大殿,天子之前,烨君屡出污秽之言,羞辱宰相。可有大国之君的仪态?难道我们玄氏诸国要向这样目无天子,*淫*乱粗鄙的国君纳贡吗?堂堂一国之君,整日想着只有*淫*秽□□,成何体统!”
泠醇道:“烨君是信佛的,目之所及乃心之所想。可见烨君心里眼里都是要和人贴烧饼、□□了。”
“啊!!!”焦元天大喊一声,要冲上去打泠醇。焦倩忙拦住。
“焦倩,你是心疼你姘头,怕我打死他。你个目无君父的畜生!”
说得焦倩羞愧难当。
鹿瞳笑道:“烨军差矣。锦王倒是巴不得和凌相姘一姘,奈何凌相不肯要他贴,他无法要凌相贴他,奈何他要倒贴凌相也不愿意贴。这才因爱生恨,和君上把他赶出烨国。君上难道忘了。”
文玉也道:“白相说得不错。锦王若是被我相国贴了,也就没有我们黎国的事。”
说得哄堂大笑。焦倩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
焦元天笑道:“白皙,你少来这套,你和褚融交好,可见你们也不干净。你和仁人那点事谁不知道。”
鹿瞳笑道:“我和义君的事自然没人不知道的。当年义君要我倒贴他我不愿意,他要倒贴我我自然不敢以臣欺君。就和凌相一样,赶出来了。”
仁人也气得满眼冒火。
泠醇笑道:“我和白相两个要人上赶着倒贴的,怎么贴一处?还望烨君明示。可见烨君是驾轻就熟,知道如何贴了。”
焦元天只觉得天旋地转,要杀人又被人拦住杀不了,今日不杀个人他就要死。
杜郁道:“好好的廷议,烨君就不要一个劲的贴烧饼了。再贴下去,恐怕十几炉也贴不下了。”
说的哄堂大笑。
身边亲信道:“黎君不过是一个养马的。”
兰经轻蔑的笑了笑。
文玉道:“一个小臣敢侮辱大国之君,烨君要如何处置。”
焦元天道:“他说的有错吗?兰黎本就是养马的出身。辰国,一个木匠的女儿,立国才几年,也要和我们元氏平起平坐了。”
文玉道:“襄国先祖和我国同源,烨国、弘国和一个养马的称兄道弟,不是也平起平坐吗?”
泊澈道:“烨君是受身边佞臣蛊惑,一时说错话。”
焦元天道:“朕自己知道在说什么,用得着他们教。”
文玉泊澈同时压低了声音道:“烨军是受佞臣蛊惑,说错话!”
那样子有些恐怖。再看那两只猫不怀好意正朝他微笑。焦元天大热天也冷汗直流,知道那意思是:不服信不信打你。
泊澈道:“佞臣当诛!”
那个人忙跪在焦元天跟前求饶。早上来人把他拉出去,听那人杀猪一样从殿内嚎到殿外,然后戛然而止。
文玉道:“砍得好!”
焦元天气得说不出话,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然后又是一番相互人身攻击,大打出手。元氏始终处于下风,终于承认玄元平位。玄氏不再向元氏纳贡。
到最后大家才想起来御座上面还坐着天子,施臣礼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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