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于是宫人们把已经疼得要昏厥的第三位架起来,在地上不断的快走,折腾了一会儿还是生不下来,又拿大木棍在肚子上擀面皮一样的擀,还动了刀。第三位起初还疼得撕心裂肺的叫,到了最后已经叫都叫不出来。人对皇帝讲要是再生不下来,就只能行‘剖腹取珠’之法了。

皇帝也点头默认了。

折腾了一夜,孩子终于在剖腹取珠之前生了下来。人都以为第三位活不了了,但是她昏迷了三天终于活了下来。生下了第三位公住。

谪仙笑道:“我太高兴了!”

她正压在兰经背上看这书,他们看到满意的**,起来活动身体,喝茶吃点心。歇了一会儿继续看下去。

皇帝对第三位生下女儿很是不满。孩子只看了一眼,在床旁对气若游丝已经没有人样的第三位皇后道:“你还年轻,会有皇子的,好好调养身体为好。”

皇帝刚走,第三位忍不住大哭起来,宫人忙去劝慰。

她父母兄弟入宫探病,对她道:“一家荣华富贵都系在你身上。此次没有生下皇子圣上已经很失望了。千万不要触怒龙颜,要尽快养好身体,再生育才好。”

她父亲忙叫来太医问她什么时候能好,何时还能再怀孕。

她抽噎起来,她哥哥道:“妹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想方设法挽回君心才是正事。”

难产时伤了身子,日日下红不止,她不敢和任何人讲,这样如何再怀孕。

为了让她尽快养好身体,她父兄求医问药求神问鬼不绝,无论偏方还是符水喝了无数。再难喝再恶心的东西也要装进肚子里。好容易至少可以服侍皇帝了,第三位很快又怀上了身孕,但不到三个月就会小产,一连怀了四次,就是过不了三个月。因为这件又开始吃药吃符水。难免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皇帝对她也开始厌恶起来。

第五次怀孕,第三位怕又出事,整日不再下地就直愣愣躺在床上。澡也不敢洗,将近十个月,日日只要宫人给她擦身擦脸擦头发而已。皇帝嫌她不洗澡不洗头,每次只是离床边远远的看一眼就走。她默默流下眼泪来,她知道皇帝已经有了新欢,是她父兄牵的线。宫人道:“只要娘娘生下皇子,什么都好了。”她点点头。

这一本就到此为止了,下一本大概又要过几个月了。

两人看完已经很晚了,哈气连连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早走了。她要宫人们做了点心犒劳门外的禁军,又和他们聊天。宫人们也不那么紧张了,和禁军闲聊起来。

中午时候太监进来道:“姑娘大喜,圣上而今封咱们王爷为太子了。”

谪仙笑道:“同喜同喜。”忙打赏众人,又要宫女准备过几日打赏待客的东西。

当日朝廷下旨:太子兰纪,怯懦无才,引敌入京,荼毒百姓。回京后不思悔过,又无人子之孝,骨肉兄弟之情。不能承袭大统,废太子位。

宁王兰经,睿勇仁爱,匡扶社稷于崩析,挽一国狂澜于累卵。立为太子。从此之后,军国大事,一应由太子处置。

兰经从进京起经过几个月的准备铺垫,总算控制了京师禁军和护卫军,和几大家族也达成共识,时机成熟逼宫。兰沁很平静,大概一开始就想到了。从兰经进京起他就已经与世隔绝,再也没有见过朝廷重臣。

欣珵觉得应该和兰沁有个正式的告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兰溪没有阻拦她。兰经也出乎意料的竟然答应他六婶进宫面圣。

兰沁和欣珵见面很平静,聊聊家常琐事,一起吃了饭,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直到分开的时候,欣珵向他道:“你好好的,多保重。”

兰沁笑道:“我也是因祸得福了。年轻的时候总是想,有一天你能替我打理后宫该多好。今年真的成真了。”

欣珵笑道:“你个傻子。”

不同于兰沁的平静,谢皇后和太子的天塌了。母子两个整日嚎哭不止。兰纪是愤恨,谢皇后是不甘,但谁都没有想过兰沁,想过因为兰纪他失去了皇位。谢皇后曾经想利用瑞王翻盘,可瑞王现在也无力回天。

兰纪被降为静王,王府修缮好就把兰纪移出宫去住。谢皇后见要接太子走,母子两个恐怕再也见不到,哭得死去活来。

宫人安抚道:“静王到底还是在京师,真的流放到天涯海角,娘娘如何。”

谢皇后大哭道:“就是隔着这道宫门,也是天南海北呀。”

谢皇后宫里的大悲,贵妃宫里的大喜,要贵妃又成宿成宿睡不着觉。妃嫔命妇们络绎不绝的来宫里奉承巴结,贵妃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荣耀。她得意忘形向兰经道:“娘是太子的娘了,是不是就能住中宫,把中宫的那个挪出去。你父皇怎么说也要封我作个皇后。”

兰经无奈道:“中宫的不能挪出去。天下不能有两个皇后。”

“那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总要痛快几天。也要我作践作践别人呀。”

兰经道:“不作贱人会死吗!”

贵妃嘟着嘴就不讲话了,像个气鼓鼓的气球。

来他们宫里道贺的人也是乌央乌央的,有一天宫女道:“门槛怎么折了。”

大家过去看,发现门槛真的踩坏了。谪仙不喜欢应酬,琼台的事不忙也不早回去。可是发现不管回去多晚总有人在等。还有的人以同朝为官为借口找到琼台和太医院。寝宫很大,可是送的礼已经堆到房梁。小玉也快要人摸秃了,为了活命每日不是跟着她就是跟着兰经去办公。

谪仙对兰经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青衿。”她还想着那里的青蘋宫和好多喜欢的东西。

兰经道:“有机会还是要回去的,那是我们第一个家。”

兰经在封地的重臣陆续到京师,雨萍也开始动身过来。谪仙离开青衿的时候还以为总要回去,现在想来没有好好的告个别总是遗憾。

兰经被册立太子的庆典一切从简,这是他的意思。谪仙觉得这样对他不太公平,不过他自己却不觉得。庆典不过是个形式,实权才最重要,而今他已经是黎国真正的主人了。

册封那天谪仙觉得他更好看了,他穿黑色龙袍带冕旒的样子,永远那么威严好看。心想祖龙当年大概也就是如此吧。小玉也乖乖的坐在她身边,两个顶礼膜拜。兰经的老师文玉替他戴冠,这个自己看着长大,共同九死一生的学生,走到今天,他眼睛也有些湿润,感慨万千。

贵妃内眷不能去,听到震耳欲聋的礼乐,激动的鼻涕眼泪一大把。谢皇后在寝宫里大哭大闹。两个宫里都哭得稀里哗啦。

兰经掌权后晋升白庐长使文玉,他的老师,为国相。朝臣不服的人也不是很少,贬谪赐死了一些,那些旧部刚好补缺,局势渐渐稳定下来。

兰纪对兰经说:“你逆天背礼,悠悠苍天,列祖列宗不会饶过你。”

兰经淡淡道:“我不作唐太宗。我不改史书。我死后史官可以写我夺嫡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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