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穿了大红衣服,还是惟薰去年送的料子。
贵妃劈头盖脸道:“你也太张狂了,这也是你配穿的。我一辈子还没穿过大红。做小的没有做小的样子。”
韦霞肩道:“贵妃,人家还作着正室梦呢。”
“看我不扒了你这身皮,不要脸的东西!”贵妃说着扑上去要撕她的衣服。
雨萍忙上前阻挡。
季裳拂道:“贵妃可说错了。谁娶了她呀?连她自己都说,自己连个小老婆都没人封她。”
贵妃正撕扯着她的衣服,这时候韦倾国过来。季裳拂看准时机一推,见韦倾国从石阶上摔下去。
季裳拂大喊道:“她把倾国姐推下去了!”
众人连忙下去看韦倾国的伤势。韦倾国哎呦了几声,摔得是疼了。
贵妃一手抓过谪仙,一手上去就是两个耳光。谪仙脸上被打的通红,印上两个手印。
“好恶毒的老婆。倾国伤了一根头发看我不掀了你的皮!”
忙过去又是给韦倾国揉腿,又是搽脸。
就是亲生父母,这辈子也没舍得动过她一个手指头,谪仙还是平生第一次挨打。
愤怒道:“我没有推她!”
季华鬓怒气冲冲道:“郁姑娘,倾国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何苦下这样的狠手。她身边就只有她表妹和你。不是你推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是她表妹会推她。”
谪仙也吼道:“怎么就不是她,她什么龌龊事做不出来!”
季华鬓气得浑身发抖道:“你平白无故伤人也就罢了,还这样离间我们骨肉。郁姑娘,你也是读过书的。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我们家倾国和太子的婚事不是我们上赶着,是两国君上的意思。你有气也怪不到她身上。你无媒苟合,本就已经失了女儿家的体面。就算太子不娶倾国,太子妃也不会是你的。还望你好自为之。”
贵妃呜嗷乱叫道:“你个不要脸的,别白日做梦了。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抬举你和你睡一个被窝,你就真当自己是正宫娘娘了。你现在就给我跪下,给韦夫人和倾国赔罪。不然,我叫你小命断送在这里。”
见谪仙不肯跪,就要一班宫人过去按她逼她跪。谪仙连忙跑出重围,刚下了两极台阶,被后面人一把推下去,顺着台阶滚下去,头磕破了,膝盖也磕破了。
听季裳拂在后面拍手大笑道:“这才是恶有恶报,叫你歹毒。摔死你!”
谪仙挣扎着想起来,刚起来又倒下去,脚扭到了。还好雨萍跑过去扶她,她很是感激。
雨萍带着哭腔道:“太过分了!”
见她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韦霞肩道:“你们看她,脸肿的像个猪头。”
贵妃道:“她皮糙肉厚摔死了无妨,倾国这样娇滴滴的,怎么受得了。黑心的老婆,叫她不得好死!”
雨萍把谪仙送回寝宫,宫人忙拿洗脸水和消肿药给她。
谪仙没有哭,倒是雨萍哭得稀里哗啦的道:“这是什么世道,真是没天理!”
谪仙安慰道:“就是那一群贱人,迟早要她们死在我手里不可。”
平静下来,才感到全身都疼,掀开衣服,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
这件事越闹越大,韦修平和季华鬓无论如何也要兰经给他们个交代。韦倾国摔得并没有谪仙那么种,但是从小娇生惯养,着了很大的惊吓。
兰经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季华鬓终于有了发作的理由道:“太子的意思,是倾国她自己摔的,还是我们家骨肉相残,她表妹推的。”
韦修平也是不依不饶。兰经知道她们心里什么都知道,只是想要他表明态度而已。
兰经只能让步说自有处置,又在跟前又是开导又是喂药,直到韦倾国入睡才走。谪仙这边疼的在床上直哼哼,只有小玉守在床边。小玉不知道从哪儿叼来的粉色郁李花,一朵一朵的放在她枕头边,又拿头蹭她。
谪仙摸着它的头道:“没事了,娘都好了。”
夜里兰经回来,撩起衣服见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两边脸肿的老高,道:“疼不疼。”
谪仙摇头道:“不疼,睡吧。”
兰经怕她疼不敢搂着她,一只手拉着她的手。
由始至终她也没流过一滴眼泪。
第二日太子下旨免去郁辰琼台尚书之职,仍在琼台留用,免去一年俸禄。
兰经想对她解释,她却很平静道:“没什么,我知道你为难。”
她就这样不哭不闹了,兰经反而怕了。
“你要生气就打我骂我,要哭要闹也行。不要闷出气来。”
谪仙头朝里背对着他拿花绷子绣着花道:“我一身伤,要我哭要我闹,想疼死我。你又没做错什么,我干嘛打你啊。”
兰经又和她解释了好多,她只是点头,最后非常温柔又通情达理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懂。之前和你闹我只是想不开,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道理我都懂,只是知道道理是道理,不能接受。”
兰经把她搂在怀里道:“宝贝,我知道都是我对不起你。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她们不得好死。”
谪仙道:“你放心,我想的开。你好好的我什么都受得了。”
此时此刻她是那么平静,那么通情达理,兰经倒真的希望她像之前那样闹一下才好。
兰经去贵妃宫里,逼着贵妃去向谪仙赔礼。贵妃要拿出婆婆的霸气,不肯。
兰经道:“你不去我就要人压你去,你不怕给儿媳妇磕几个你就硬到底!”
贵妃知道她儿子的脾气,到了谪仙跟前一脸堆笑,又送东西又说好话。谪仙拉着帐子,说身上没好不便相见,要宫人把她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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