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回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蒋轩晨将车停在小区门口。
“明天周末,晚上有什么安排?”
这话的潜在含意便是,他要和她约会。
骆绡云:“还没想好。”
蒋轩晨:“要不要来我家?”
她诧异两秒,一看就知道想歪了。
他失笑,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想什么呢?上次来时看你挺喜欢小区后面那条河,不想趁着周末去仔细看看?”
骆绡云嘟着嘴,也为自己刚才的思法赶到害羞:“当然想。”
“那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接你,如何?”
她本想说打车过去,转念想到他家小区的奇怪路形,还是觉得他来接自己比较省事。
“嗯,那……晚安?”
听出她语气中的依依不舍,蒋轩晨看她两秒,还是轻轻点头,时间太晚了。
骆绡云抿了抿唇,扭头要去推车门,却在手搭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停了下来,她不懂自己还在迟疑什么,明明也是那么喜欢他。
作通思想工作,她飞快转身,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唇,不带半分迟疑地吻了上去。
她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时刻,就算以前跟赵铭谈恋爱,接吻时她都没这么主动过。
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一个人孤寂地等了自己十多年的落寞身影,骆绡云只剩下心疼,狠不能把自己所有的爱都付诸给他。
在他温热又柔软的唇上吮吸片刻,她便脸红心跳地离开,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似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蒋轩晨因这猝不及防的吻直接怔忡,看了眼面前女人娇艳的红唇,像被水滋润过的花朵,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红晕,所有的一切都冲激着他的神经。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骆绡云以他不喜欢这样,垂下脑袋:“对不起,我……”
一个温热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不等她反应过来,短暂失去的温热触感又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吻不似她刚才的蜻蜓点水般温柔,狂风般地卷起她的唇吮吸,把她紧紧压进怀里,完全不给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憋得她胸腔生疼。
骆绡云不知道两人吻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此时脑子严重缺氧,整个人都被蒋轩晨压在座椅里,他的手烫得跟火一样,所过之处皆能点燃荒草。
而她的手则紧紧地拽着他后脖颈衬衫,已经把领口揪出了一大团褶皱来。
直至两人都有些呼吸困难,蒋轩晨才松开她。
骆绡云呼吸急促的看着他,只见他白皙的脸也染上了几分红晕,比往日里柔和些许。
蒋轩晨低哑着嗓音问她:“现在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
骆绡云怔怔点头,他也很想吻她,心里满是甜蜜。
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骆骆,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你很美。”
回到公寓,骆绡云的脸还在发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真的跟蒋轩晨接吻了,好像……他的吻技还不错。
她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吗,所以这辈子才有蒋轩晨这么优质的男朋友。
兀自沉吟了一会儿,想起明天两人还有约会,她准备早点洗漱休息,明天以最耀眼的状态出现在他眼前。
骆绡云刚拿起睡衣,搁床头柜的手机响了,是杜雨彤打来的电话,她接起。
“喂,请问你是骆绡云吗?”
不等她开口,那边先一步问,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且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骆绡云皱着眉,把手机挪开了些:“嗯,我是,请问你那位,为什么我朋友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你快来清河酒吧接你朋友吧,她现在醉得不轻,走路都走不稳,我怕待会出事。”
“哦哦,那麻烦你先照顾下她,我这就来。”
挂断电话,骆绡云不敢有片刻耽搁,拿了手机钥匙就匆忙出门打车。
来到清河酒吧,骆绡云在一个卡座里找到了杜雨彤,这哪里是醉得不醒人事,分明就是了无生气。
“雨彤,”骆绡云过去摇了摇趴桌上一动不动的人,“雨彤你快醒醒?我们回家了。”
“雨彤,雨彤……”
连续摇晃了好几下,趴桌上的人才抬起沉重的脑袋,醉眼迷蒙的觑着她。
“骆……骆?”
还好,认识她。
骆绡云松了口气:“怎么把自己灌成这样了,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这话却直接戳中了杜雨彤身上的泪腺,她立马抱着骆绡云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跟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抱着她发泄心里的不满。
骆绡云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慰她:“好了,先别哭了,我们回家。”
“嗯。”
费了好一番工夫,骆绡云才把杜雨彤带回自己的公寓,她早已经全身汗湿,看着窝在沙发里浑身狼狈的杜雨彤,还是决定先给她擦擦,大热天出了汗,就这么睡着也不舒服。
折腾到凌晨,总把杜雨彤收拾好,骆绡云又把厅里的冷气调到二十六度,又进屋给她拿了张薄毯盖在身上,这才去洗漱睡觉。
翌日早上,公寓客厅里传来一声砰响,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直接把房间里的骆绡云吵醒,她连忙起身下床跑去客厅查看。
杜雨彤正坐在地板上,双手捧着她那颗昏昏沉沉的脑袋,皱着张脸,还没清醒过来。
“醒了?”骆绡云来到跟前,蹲在旁边问她。
杜雨彤迷迷糊糊地睁眼,打量了眼四周:“我这是在哪儿?”
“当然是我家。”
她松了口气,整个人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边沿,还有点呆呆的。
骆绡云伸手拉她:“快起来,地上凉,你才宿醉醒来,可别弄感冒了。”
杜雨彤愣愣的,睡了一觉起来也跟个了无生气的人一样,任由她把自己拉到沙发上坐下,忧愁难过一点也没有因为昨晚的宿醉而消失。
“骆骆,谢谢你带我回家。”她嗓音带着微颤。
骆绡云打量她两眼,察觉到神情不对:“昨天你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所以才跑去酒吧喝那么多酒?”
房间里陷入几秒沉默,接着响起了杜雨彤的抽泣声。
骆绡云抽了张纸巾给她,未再追着问,只安静坐旁边等她默默发泄完。
杜雨彤哭了一会儿,才哽咽道:“我妈又来逼我结婚了,她说只要我答应人家,那人就能帮我弟把工作的事情落实好,我没同意,她就骂我是来讨债的,别人家孩子怎么怎么的,我就差劲到了极点。”
说完,杜雨彤的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
骆绡云拍拍她的肩:“我认为你的做法没错,生活是自己的,过得好与不好也只有自己知道,不能听从别人的安排。”
杜雨彤的弟弟比她小一岁,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考老家的公务员,可总是被卡在面试。
半年前,杜雨彤在亲戚的介绍下碰巧与当年的纨绔高中同学相亲,吃过一顿饭后,她明确地拒绝了对方,哪知对方对她生出了好感,并扬言还可以帮她解决她弟弟的工作问题。
杜雨彤家里几代人都没出过大学生,直至她跟她弟弟这一辈,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父母一心想让姐弟两考公,但杜雨彤只想留在大城市,为此与家里闹掰了。
父母便将所有希望放在杜雨彤的弟弟身上,希望他能考个编制回家,好让俩老在老家扬眉吐气一番,却总不遂人意。当得知了她的相亲对象有能力替儿子解决工作的问题,俩老为了自个的面子,哪里肯让到嘴的鸭子飞了,隔三差五的来膈应杜雨彤。
“我就觉得他们那一辈人的思想太顽固了,总喜欢吹嘘和比较,以此来膨胀自己那分文不值的虚荣心,难不成我弟弟考不上公务员他就没法在这世上生活了?”
碰上这种家长里短的事,骆绡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静静听着她发泄就成。
杜雨彤擦干眼泪:“对不起啊骆骆,我就是想着太气了,才不管不顾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没顾及你的感受。”
骆绡云:“没事的,只是以后无论遇到再不开心的事,也别去酒吧喝那么多酒,万一遇到坏人你怎么办?”
杜雨彤:“我知道,昨天我被气到脑子短路了,本来工作上的烦心事就够人烦了,再被我妈那么一激,才没想那么多。”
听她提起工作的事,想到贺弦又去管运输部了,哪怕她并未在贺弦手下做事,以他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工作能顺心到哪里去。
“贺总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杜雨彤总算找到人吐槽了,把这几天里遇到的事悉数告诉了骆绡云,听得她直皱眉头。
“蒋总他没搞错吧,让贺弦那种扶不上墙的人来管咱运输部,不是雪上加霜吗?”
骆绡云替蒋轩晨辨解:“这事还真不能耐他身上,是贺弦自己来的,你也知道他们都是董事长的儿子,如果凡事都好办也不会有历史上那些手足相残的事了。”
杜雨彤了然:“也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公司干不长久的。”
杜雨彤来了兴致:“真的吗,你待在蒋总身边,是不是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苗头?”
骆绡云摇头,以事实举例:“贺寻不就是个例子吗?你都知道董事们看重的是利益,如果因为某一环节有重大失误,危及了他们的利益,还会放任不管吗?”
“没错,但想到我还要在那孙子手底下工作,还是很气啊。”
骆绡云:“为了光明的前途,只能忍这一时了。”
跟骆绡云聊这么一会儿,杜雨彤不再像刚才那样颓丧,一夜宿醉后,她此刻肚腹空空,很想吃东西。
“骆骆,你家里有吃的没啊,我好饿。”还特意揉了揉肚子。
骆绡云看她一眼:“等着吧,我去给你煮鸡蛋,热牛奶。”
杜雨彤刚要对她表达感谢,脑子却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我闻着你这屋子里有一股食物的香味,是什么啊,能不能先让我填填肚子。”
骆绡云也吸了吸鼻子:“有吗,我怎么没闻着?”
“想必是你每天待家里免疫了,”杜雨彤再次解释,“真的很香,很像……桂花的味道。”
这么一提,骆绡云终于想到了蒋轩晨给她的那盒桂花糕,她正想着如何向杜雨彤解释时,人家已经先一步寻着香味找到了桂花糕。
“我的鼻子果然是为我找美食的好帮手。”
杜雨彤说完,已经拆开一块放进嘴里,满脸陶醉地品尝起来。
“骆骆,这东西简直绝了,在哪儿买的桂花糕啊,竟能这么香”
如果不好吃,蒋轩晨会千里迢迢给她带来吗?
骆绡云:“买不到,别人手工做的。”
“谁啊?”
她只得撒谎:“我家一亲戚做的手工。”
杜雨彤:“哦,那你下次回老家记得帮我也带几盒来。”
骆绡云:“……”
还几盒呢,她要怎么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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