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玄烨的小脑袋瓜子就是灵巧,居然想到这个,”孝庄太后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喇叭,不断的把玩着,“这么小的玩意,怎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呢!”
“宛如,你也来瞧瞧,”孝庄太后把喇叭递给贤妃。
贤妃恍惚间要睡过去,听见有人叫他,一激灵,陪着笑道,“三阿哥当真是奇思妙想,便是奴婢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了。”
“那是!”孝庄喜滋滋的。
贤妃又赔笑了几回,迷迷糊糊差点又要睡着,这几天几日她都没怎么合过眼,最多也只是用手撑着小憩一会儿,照顾老人哪是这么容易的?更何况,这老人不要别的奴才,只要她。
白天清醒着,要陪趣解闷儿,不得空,晚上原以为能轻松点,可是老人睡觉轻,又爱起夜,一个晚上喊个七八回。贤妃睡着了也要留个心眼,害怕太后喊人,她没有听见,又要吃挂落,后来便是太后没有喊,她也迷迷糊糊听了声似的,起来就往房里赶,更加睡不着了。(御制董鄂后行状里写道董鄂妃侍疾,顺治形容她是朝夕侍奉,废寝食。不过他还写董鄂妃服侍皇后五天五夜没合眼,还亲自服侍其他的妃子。反正辩证的看吧,我用了有关孝庄太后的两节。)
贤妃还没出月子,又这番劳累,身子底都要被掏空了,面色蜡黄蜡黄,倒是比孝庄更像是病人。
正说着话,太监打起帘子,顺治进来了,笑道,“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让朕瞧瞧。”
“哪儿不让你看了?你瞧,这是玄烨给我做的小玩意,说是给我解闷的,”孝庄太后笑着递过去,嗔怪道,“你们呐,都没有这个心!谁有我家玄烨孝顺。”
“这是?”顺治好奇的拿着喇叭。
“冲这喊,”孝庄瞥了眼董鄂妃,笑眯眯的,用手掌捂住耳朵。
顺治顺嘴喊了一声,“贤妃!”
声音通过喇叭里面的简陋的共振装置,带动纸膜,突然放大了十倍,震人发聩,响彻云霄。
把没有心理准备的顺治吓了一跳,而迷迷糊糊的贤妃被吓的一激灵,蜡黄的脸瞬间白了,心扑通扑通的,瞬间起身行了个礼,“皇上万福金安。”
“平身、平身,我们一家人还讲究什么礼节。”顺治开怀大笑,坐在孝庄榻前的锦绣凤纹坐塌子上,顺手把小喇叭放在一边,“皇额娘,你这可是在结结实实吓了儿臣一大跳。”
贤妃起身站到皇帝身后,笑着打趣,“三阿哥可聪明儿,非凡人可比。”
“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顺治洋洋自得,又回头看向贤妃,“当然,最聪明的当是我们的四阿哥,你看他的小眼滴溜溜的,一看就是极其聪慧的。”
孝庄淡淡的笑了笑,不搭话。
贤妃尴尬的笑了笑,不敢搭话。
顺治兴致勃勃的自己接下去,“他的小手可有劲了,哭声哇亮哇亮的,一看就是咱大清未来的巴图鲁!”
正说着,宫女打帘子,进来通报,噗通跪地,“四、四阿哥不好了!”
顺治“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了?”
“四阿哥他、他见喜了!”
孝庄躺在床上,睫毛轻颤了颤,倏忽,“我的病也好了,贤妃快些回去照顾四阿哥,不用担心这里。”
贤妃感激的行了礼,转身就出去了。
顺治也急忙跟上,身后却传来孝庄凉凉的声音,“福临,你准备去哪?”
“额娘,四阿哥病了,贤妃身体不好,儿臣怕贤妃照应不来。”顺治心下一跳,转身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跪安了。”
“贤妃照应不来,不还有那些嬷嬷奶娘么?你去有什么用?”
“儿臣——”
“你是皇帝,龙体牵系江山社稷,怎么能把自己置于险境,那可是天花,你算算入关以来,有多少功劳赫赫、戎马半生的亲王死在这个病症上!”
“儿臣定会注意的,何况有医师在旁。”
“四阿哥也是医师在旁,怎么就患上了?便是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你也不能去冒险!”孝庄下床,拉着顺着,“不是额娘霸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懂,可是额娘,我不仅仅是皇帝,我还是一个阿玛,我的孩子在生死边缘徘徊,我怎么能在这里无动于衷呢。”顺治抽着自己的胳膊,又顾忌着自己母后的身体,不敢使力气。
“我是大清国的太后!我也是你的额娘!”孝庄提高了声音,语意铿锵,“于公,本宫要为大清国负责,不能让你去冒险,于私,本宫是你的额娘,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处于危险之中!”
“皇额娘,我今天是非去不可!”顺治是真的急了,干脆站在那,“你今日怎么拦着我我也得去,除非你能一刻不留的看着我。”
孝庄太后气的不清,胸口一阵起伏,猛地咳嗽了几声,松开顺治,后退几步,扶着床柱,用手绢掩着。
顺治给孝庄跪下,“对不起,额娘,今日儿臣不孝了。”
“等等,拦住他!”
一群宫女太监凑上前来,也不敢伸手阻拦,只是不声不响的堵住皇帝出去的路。
顺治回头,无奈的喊,“额娘!”
孝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来是被气的狠了,指着外面,“你去不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皇帝身上无小事,便放到朝堂上去议一议,朝臣们同意了,我绝无二话。”
“什么都是朝堂!什么都是朝臣!我是个皇帝!不是你们的傀儡!我看自己的儿子都得去问他们!我看我成他们儿子了!”顺治本就压着气,听到这话,再怎么也忍不住,暴躁如雷,顺手一推直接砸了一个花瓶。
“碰——”
满地狼藉!
顺治背过身去,不看孝庄。
孝庄指了指外面,有小太监懂事的跑出去,她又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就这么见朝臣?不好好去收拾一番?”
只见顺治龙袍的下摆沾了一大块水渍,在明黄色真丝绸缎上暗沉的一块格外的显眼。
“收拾什么收拾,他们是奴才,还要主子精心打扮吗?”
…………
索额图和佟国维很苦恼,最近三阿哥迷上了奇淫技巧,时不时能做出一个小玩意——能把声音放大的小喇叭、六个面图上颜色可以不停转动的魔方,还有拿着罗盘,说做什么电磁实验。
关键,玩就玩吧,毕竟三阿哥也没耽误学业,做出来的东西也都挺好玩的,可是,为什么要他们们来搜集材料和兼职木工啊。
玄烨笑吟吟的缠着温言:今天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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