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坐在软垫上,因为身高的原因,他的坐的垫子比其余地方高了两层,正好能让玄烨看到外面的风景。
街上人来人往,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车轮压着青石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争吵的声音依然传来,影影绰绰,听得并不真切。
“你不过是占了那个废人的便宜,不过你们正白旗怎么能占了那么好的地?”
“你眼红也没用,这就是朝廷分配的,而且我们旗主可是当今圣上,你莫要一口一个废人,眼红恶犬在这里狂吠也没用。”
“你们不就是靠着这个废人吗?现在还当以前啊,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
“咱们旗里可是出了一位皇贵妃娘娘。”
“那有什么用,皇后还是博尔济吉特氏的,你们一辈子也只是个皇贵妃了。”
……
玄烨没有兴趣,却觉得耳边清净了不少,转头一看,温言果然眼睛放光的看着两个半大伙子眼红脖子组的吵架。
康熙无语的扯了扯温言的衣角,不要太兴奋了,好丢脸哦。
佟国维看到他回头,以为他感兴趣,于是解释道,“八旗所图地,一般是按左右翼次序分配,但因为废摄政王多尔衮住在永平府,所以应属镶黄旗的永平一带地方,给了正白旗,而镶黄旗则被分在右翼之末的保定府、河间府及涿州等地区,本来也不是啥大事,只不过,这地有好坏的区别,废摄政王还在的时候,自然没有人说什么,现在没人压着,矛盾就出来了。”
“咦,大胡子,”温言手舞足蹈,他的胡子好密集哦。
“那是谁?”康熙好奇的问。
“鳌拜,和索额图他阿玛官职差不多,不过他喜欢管这种事,你看着吧,那几个正白旗的要倒霉了。”
“那大胡子可真帅,威武霸气,我也想长那样。”温言一脸羡慕。
{你审美没有问题吧?},玄烨瞅着温言白嫩嫩的小脸,又软又弹,实在想不出来长满大胡子的样子。
“你不懂,这才是男子气概。”温言一脸向往。
马车溜溜的转了个弯,穿过西直门,仿佛按下了一个开关,人流一下子汹涌起来,马车行驶的更慢了,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从种类和数量上明显都比内城人多多了,而商铺的种类也更加繁多,街上时常有小贩沿街兜售,吆喝声不绝于耳,热热闹闹。
突然集市上一阵骚动,人群哗然分开,一帮官差横冲直撞,带着画像到处比对。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佟国维出去查看情况,索额图站在车架上,注意着四周。
“是官兵在抓捕逃走的农奴呢。”佟国维见怪不怪,“我们等一下再走,他们胆子也真大,居然敢往京城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索额图嗤笑,“现在可不是他们当政了,总坐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他们为什么要跑呢?当农奴不好吗?”玄烨好奇的问。
“当农奴当然不好,又累又苦,做最累的活,吃最少的粮食。”索额图很老实,也不会添油加醋,有一说一,“不过,按照我们满清的习俗,现在只是当农奴已经很好了,他们还是不满意,这是咱满人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不是他拱手让给咱们的,圣上又说什么满汉一家,那咱的仗就白打了?我们还得学他们的语言,烦死了,唉,那些南蛮子惯会颠倒黑白,把陛下哄得神魂颠倒的。”
“还有剃头,咱们的发型多好啊,冬暖夏凉,洗头还方便,他们一头长发,夏天又臭又脏,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死活不肯剃,还是不如咱们满人好。”佟国维补充道。
“汉人之前是不剃头的?”玄烨奇怪的问,眼光飘向温言满头细软的棕发,有些犹豫,“其实我觉得,留头发还有点好看的,当然啦,还是我们的发型好看。”
“那可不?”
话说着,马车就到了酒楼,玄烨下来一瞧,这酒楼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书法名家撰写的东兴楼匾额,悬挂门端,金光闪闪,庄重气派。
“这是东兴楼,八大楼之首,”佟国维介绍,“楼上楼下都是雅座,中午还请了人来说书,偶尔听听倒也有趣。”
“那我们不如就坐下面吧。”
二人都无异议,一干人就在楼下就坐,很快小二奉上了茶水,嘴皮溜的向抹了油一样,迅速的曝出自家的招牌菜。
玄烨懵里懵懂的听着,嘀——你的大脑已死机。
佟国维询问了玄烨,有自己点了几样,至于索额图,给他吃就不错了,还问他的意见。
还没等才上来,中间的小台子上已经坐了一位说书先生,穿着长袍,系着小辫子,一拍惊堂木,说起了水浒传的故事。
水浒传情节跌宕,荡气回肠,再加上说书人语气抑扬顿挫,引人入胜,再加之偶尔的口技,使人身临其境。
菜上的极快,除了几道大菜,基本都上了。
特别是葱烧海参,颜色光泽油亮,葱香浓郁,海参柔软滑嫩,鲜咸爽口。
玄烨一边吃,一边看,眼珠子滴溜溜的。
饭菜且上了一半,玄烨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小手托着腮,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说书人。
水浒传已经告一段落,说书人话锋一转,“既然今日的传奇故事已经说完了,大家既尚未尽兴,不如我们再来说几段野史逸闻?”
“近几日,咱们上面那个发了一道诏书,喜庆第一子,但你们可知道,在这个皇子之前,早已有其他皇子,甚至有两个。”
“吁——”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使劲嘘他(喝倒彩)。
说书先生也不恼,笑眯眯,“看来大家都知道呀,那我们再来说说不知道的。为什么称他为第一子,这得从咱们皇帝为爱抢夺弟妻开始——”
接下来是极其香艳,又充满传奇色彩的一段故事。
这段故事实在是太过精彩,他成功的把顺治在玄烨心中高大伟岸、勤政爱民的形象推翻了,转而带之的是自己阿玛与董鄂妃的浪漫情史。
“圣上怒吼一声:‘董鄂妃,朕不要这个天下,朕只要你。’”
佟国维和索额图甚至鼓了鼓掌,满人习俗,娶弟妻根本不是一件坏事,毕竟男儿心中也有柔情。
玄烨的三观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皇帝与董鄂妃的爱情历经千辛万苦,饱受霜风侵扰,但他们依旧坚守着自己的爱情,海枯石烂终不移也。”
在说书人定语结束后,一拍惊堂木,满堂喝彩。
“哇!!!”玄烨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原来我不是受阿玛喜欢的小孩。”
佟国维和索额图蒙了。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扯淡,但是不要紧,本来就是戏言嘛。我提到了圈地逃人,还有黄旗和正白旗,因为鳌拜后期死活要把圈地换回来,我觉得还挺有趣的,康熙真正处理得要到执政之后,他现在只是看和听,形成自己的思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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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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