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怔愣，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警惕道：“你这话从哪儿听来的？无人教过你，你从哪儿听来的？！”
长生撑着下巴天真道：“有些是我从弟弟那儿听来的，我知道，他有好几个老师教，我上不了学，但他能上，知道这些有什么难的。”
“不可能，四阿哥年纪还小，老师不可能给他们教这些。”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顾八代无书不读，允文允武，行事无忌，侠气满满，我虽然没上学，但我也没闲着，”长生得意道：“我也看过许多书，否则我未入学，为何认识许多字呢。”
“方才那些话……”
长生不以为意道：“有我听来的，也有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福全纳罕，“那你看了什么书琢磨出这些？”
“景阳宫里有很多书，汗阿玛准我进去借书，古到今、中到西，我看了许多，像这样的书汗阿玛那儿有很多呢。”长生将眼前的书合起来。
福全无言以对，所以老祖宗不让长生同那些孩子在一起，皇上就让这个儿子在别处读书？
还读成了这个样子，头头是道，说的他牙口无言，却又心潮跌宕。
“不如我去劝说老祖宗，让你去读书。”不读太可惜了。
长生摇头，下巴搭在桌子上，“王叔不要去，更不要将我在王府的言行告诉阿玛。”
“为何？”
“我说的这些话太吓人了吧？”长生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福全。
福全默然一瞬，道：“我不太懂，但觉得你说的和别人都不同，这样的话我从来没听过。”
“这些话可以让汗阿玛听听，但台湾收复在即，不好此时说，而且也不该由我来说，我还小，说这些做什么。”长生笑笑道：“再说，我有自己要走的路。”
“……什么路？”
“如王叔一样，‘愿为贤王’。”长生眨巴眼睛。①
福全一时无言，“你……”
“要不我做你的儿子吧。”长生猛地坐直身子，热切地瞅着他，“王叔要是不嫌弃我，让阿玛将我过继给你。”
“……”福全。
门外福晋听完了全程，先是惊讶，等听到这一句怔愣当场，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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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问裕亲王要一副铠甲，他没答应，但也没拒绝，态度含含糊糊的，应该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此刻，长生正无聊地坐在丈高的墙头上。
底下的孩子还在嚷嚷，“哥哥，我也要上去，要上去！”
福晋看了吓得要命，赶紧催人，让他下来。
于是长生跳下来朝一边儿的树上一扑，福晋及众人皆“哎”一声疾呼，惊得差点晕过去。
长生吊在了一根树干上，荡了个秋千，跳下来，福晋扑过来，“你这孩子，你要吓死婶婶！”
若是自己的孩子，她定要打他！
“婶婶我好想出去玩儿，王叔不带我去。”长生牵着福晋的手，期盼地看着她，带着艳羡与失落，“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我终于不用困在那高高的红墙之中了，我真的很想透透气。”
福晋顿了顿，这要是自己的儿子，她答应也就答应了，但这是皇上的儿子，她做不了主，安慰道：“那也不能爬到墙上。”
“这墙不高，不会有事的。”长生笑道。
胤禶扑来，“哥，我也要爬。”
①愿为贤王：幼时，世祖问志，福全对：“愿为贤王。”世祖异之。——《清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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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愿为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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