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的杯盏透着迷人的淡粉色,如晚霞洒落在清澈的湖面上的色彩,轻轻摇晃,粉色液体在杯中摇曳,宛如粉色的精灵在杯中起舞。
那盏茶散着淡淡的清香,如春日里的微风,初夏的晨露,夹杂着丝丝甘甜,带着丝丝清凉。
香气在鼻腔中回荡,如同山间清泉般纯净,又如微风拂面般温柔。
令人神情荡漾的香味,魏淑宝噎得慌,猛饮了一口,表情立刻舒展了。
“这是紫苏饮?”魏淑宝既惊喜又好奇。
“是啊。”
余翠芝缺乏经验,做的拿破仑蛋糕酥脆,但不够湿润。魏淑宝几日没吃东西,吃得又急又快,自然容易噎住。
看来詹世瀚早料到魏淑宝会噎着,早就想好了怎么给余翠芝做弥补。
一茶盏的紫苏饮下肚,魏淑宝脸上尽是满足,她轻轻摇晃茶盏,这紫苏饮浅看是淡淡的紫,再看浅浅的粉,恰到好处的紫色,散发出迷人的光泽,既温柔又神秘,如初升的太阳映照在海面的第一道光,透着淡淡的紫色光晕。
魏淑宝将手里的紫苏饮一饮而尽,然后又喝了一杯,接着又一杯。
三杯茶汤下肚,魏淑宝才说了话:“三弟,你这紫苏饮,为何生的这么好看,还这么好喝。”
紫苏饮在古代是稀疏平常的茶汤,魏淑宝不是没有喝过,紫苏的香气淡雅而浓郁,味道既清新又深邃,还是安胎的佳品。望月楼的厨子不是吃干饭的,自然给她熬煮过。
可望月楼大厨熬煮的紫苏饮,汤色金黄,没有詹世瀚紫苏饮梦幻般的色彩,味道里也少了詹世瀚的紫苏饮中清新的酸甜。
魏淑宝刚刚喝得急没品出滋味,她现在又倒上了一杯仔细品尝,辨别着不同。
詹世瀚的紫苏饮入口先是紫苏淡淡清新的香气,像微凉的晨风轻轻拂过脸颊。
然后,是甘草的淡淡的甜味,这种甜味并不浓烈,却有无穷的回甘,和这种回甘相匹配着清新的酸,这种酸味瞬间在口腔中爆开,酸爽中带着微妙的甜,还散发着一种宜人的香气。
紫苏饮的回味还有一丝微妙的辛香,这种辛香与酸甜的滋味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宁静和舒适的感觉,让孕吐的刺激的肠胃得到了放松和滋养,让人仿佛感觉置身于阳光明媚的清山绿水之中。
魏淑宝细品得出答案:“三弟,你在紫苏饮里加了香橼对吗?没想到能兑出那么好看的颜色。”
魏淑宝摇曳着茶盏,茶水荡漾,晶莹剔透,实在美极了。
柠檬酸加花青素,就能做出整片星空。
余翠芝想起现世时,詹世瀚用同样的方法给她做的星空图,心里漾起甜蜜:“二嫂,就是加了香橼,茶汤的颜色才会如此好看,可不仅好看,还很好喝呢。”
魏淑宝舔着嘴唇,意犹未尽:“对对对,好喝极了,就是有些不顶饱。”
魏淑宝几天没吃东西,这会儿吃了紫苏水开了胃,才感觉出自己饥肠辘辘,望着詹世瀚食盒的第二层。
詹世瀚端出一块平平无奇的白色软糕,魏淑宝仔细一看是土豆,便失了兴趣。
詹世瀚递给她,她了无兴致地推了回去。
现世时,景日的工作极忙,有时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工作一整天,常常滴水不沾,粒米不进。
为了让老婆吃好吃饱,他就做了土豆泥,容易消化,甜咸味道皆可,关键是土豆含有的维生素丰富,还有蛋白质、淀粉、膳食纤维,还有较多的钙,能促进肚子胎儿的骨骼发育。
好吃易消化,又营养丰富 ,而且做得稀薄些还能吸着吃,金羽的土豆泥,通常一送到景日的学校,就被她的学生同事哄抢一空。
有时景日都吃不着,现在魏淑宝居然还嫌弃。
“二嫂快尝尝,这土豆泥可好吃了,你不吃万一这肚子孩子想吃呢。”
余翠芝劝魏淑宝,她兴致缺缺地挖了一小勺,打算装装样子。
可土豆泥一入口,魏淑宝立刻挖了第二勺,第二勺没噎下去,她又吃了第三勺。
口感丝滑到难以置信!
土豆泥如丝绸般轻盈!
魏淑宝难以置信地问:“三弟,你这……是土豆?”
詹世瀚点点头,魏淑宝不信,又挖了一大口送进嘴里。
细腻柔滑的土豆泥没有任何的颗粒感,它像云朵般轻盈,让魏淑宝的口腔感到无与伦比的舒适。
土豆泥的绵密口感融合了土豆的鲜美和牛奶的香甜,同时还带有一点点的咸味,这淡淡的咸味,还有一点点鲜甜。
这种味道醇厚清新,让魏淑宝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外观简洁而朴素的土豆泥,惊艳的口感完全颠覆魏淑宝的想象。
她一口气吃了三个,还要吃,詹世洋夺下了她手里盘子。
“詹世洋,我还没吃饱呢。”魏淑宝撅着嘴,还想把盘子抢回来。
“淑宝,你几天没吃东西,一下子吃那么多,会撑着的。”
詹世洋不肯把还盘子给魏淑宝,魏淑宝眼睛一红哭了起来:“詹世洋,我为你们詹家传宗接代,你都不让我吃饱,我肚子里的娃娃饿着呢,我明天就回娘家,告诉我爹你欺负我。”
“娘子,真不能吃那么多。”詹世洋躬着身子用最卑微的态度,苦口婆心地劝,魏淑宝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给我,不给我,我让我爹给这儿断粮。”
如今盐官城里灾民满地,少了江南第一首富支持,肯定不行。
魏淑宝有首富爸爸撑腰,詹世洋只能乖乖地把盘子递还给魏淑宝。
“二嫂是真没吃饱吗,还是口淡,想再吃些东西。”
詹世瀚一只手接过詹世洋的土豆泥,另一只手端着一小盘蜜饯,让魏淑宝选。
魏淑宝眨巴眨巴圆眼,仔细观察者詹世瀚端出来的蜜饯。
浅黄色的蜜饯每一片都晶莹剔透,它们被一层薄薄的蜜糖包裹着,呈现出一种微微的透明感,透过糖衣看到里面的果肉,每一块都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闻一闻。
魏淑宝轻轻一闻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这香气让人口舌生津,想要品尝它的美味。
“三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就吐得多了,嘴里头寡淡,三弟这是什么,能给我吃吗?”
“当然可以。”
魏淑宝害喜,望月楼里头的厨子使劲浑身解数,给魏淑宝做了各色蜜饯。
这些蜜饯也都好吃,只不过吃多了腻,太甜的蜜饯吃完嘴里还发苦,还引起了肠胃不适。
魏淑宝见过许许多多的蜜饯,唯独没见过詹世瀚这种,她接过了蜜饯,挑起了小小的一片问:“三弟,这是橘皮吗?”
“二嫂,水灾刚结束,食材不多,我就物尽其用,用香橼的汁做紫苏饮,用香橼的皮做了蜜饯,你尝尝,那时阿西甚是喜欢……”詹世瀚嘴瓢,一时分错现世和清朝。
“三弟,翠芝妹妹也有孕了吗?”詹世洋听出詹世瀚说话的破绽。
詹世瀚兜不回去,求助余翠芝,余翠芝正品着紫苏饮:“二哥二嫂误会了,世瀚刚刚做出来时,我尝过而已,这蜜饯清甜软糯十分好吃,二嫂你快尝尝吧。”
“翠芝妹妹,你连孕妇不能食山楂都懂,我还真以为翠芝妹妹和我一样有孕在身呢。”魏淑宝半信半疑,夹了一小块香橼皮蜜饯放进嘴里。
一入口,蜜糖的甜意在口中弥漫开来,温柔地唤醒魏淑宝寡淡的味蕾。细细咀嚼,香橼皮中酸香如潮水般涌来,这酸味在口腔中被甜意慢慢渗透,酸味与蜜糖的甜味相互融合,酸味中和蜜糖的甜腻,又能保持一种清新的口感。
酸甜交织的口感,犹如夏日里的清泉,甜而不腻,酸而爽口。
最特别的是香橼皮里头苦味,这种苦涩并不浓烈,而是淡淡的,恰到好处。苦涩与香橼清新的香气交织,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口感,既有苦涩的清新,又有香气的浓郁,一点都不腻口。
“真好吃。”
魏淑宝刚刚只吃了一小片,现在直接捧着盘子吃了起来,吃得高兴,他还喂一口给詹世洋:“相公,望月楼连年亏损,我们要不要卖这些,不要钱的试试?”
女人吃的小零嘴,詹世洋没什么兴趣。
何况这蜜饯还是香橼皮这种厨余做的。
詹世洋看不上眼的,魏淑宝喂他,他没张嘴。
望月楼是盐官城里头最高档的酒楼,衔得可是他江南第一美男子詹世洋的牌头。到望月楼吃酒的富家小姐大多是为了一睹詹世洋的“芳容”。
要不是水灾,他才不会接待灾民。
詹世洋一直认为望月楼连年亏损,是因为这盐官城里的老百姓太穷,吃不起这鲍参翅肚。
“淑宝,望月楼哪能卖这个,那些达官贵人会看不起我们望月楼的。”
詹世洋认为只有鲍参翅肚,才配得上他江南第一美男子。
贵的没人买,便宜的不肯卖。
魏淑宝入鬓细眉拧紧了,拎起詹世洋的耳朵:“詹世洋,这不卖那不卖,你就打算让望月楼这么亏下去吗?”
“疼,疼,疼……娘子,手下留情……气坏身子就不值当了……娘子,娘子……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詹世洋的耳朵被拎得生疼,求着余翠芝和詹世瀚帮忙。
詹世瀚还没开口,魏淑宝抱出了一叠账本,哭天抹泪:“过几日,皇上要嘉奖我爹赈灾有功,爹爹就要来盐官城了。爹爹说顺道来望月楼看看,爹爹说你是草包,我就一直吹嘘你把望月楼经营的有声有色,这回他来,一看账目,这……该怎么办啊!”
魏淑宝看不懂账本,左翻右翻,她想把账本改成扭亏为盈,不知道从何下手。
“二嫂,帮你看看。”
余翠芝对了对账目,账目里鲍参翅肚的价格十分合理,咋一看,看不出问题。可一看数量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望月楼生意极差,进货却极多,这么多的货都去哪了 ?
甚至有一个月,望月楼只有两单生意,进货量却有平常月份的两倍。
这鲍参翅肚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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