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嘻嘻的互相打趣了两句,两人就出发了,一路行至延禧宫,路上皆是因晚上聚会而来往匆匆的宫人。
延禧宫门口,看着迎面走来的惠妃,胤褆停住脚步,轻轻摩擦了一下舒禾的手随后松开,对惠妃点了点头,“额娘,儿臣将福晋这就交给您了。”
“嗯,放心吧,晚上肯定还你一个好端端的福晋。”
“舒禾,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胤褆笑着道了声会的后,带着李空走了,比较靠谱的李阔被他留下给了舒禾。
目送胤褆走远后,惠妃带着舒禾在延禧宫坐了一会,也出发去了太和殿偏殿。
临近傍晚,太和殿偏殿聚满了女眷,惠妃带着舒禾找到宜妃附近位置坐好,扬着下巴点了点拉着脸的德妃,问宜妃:“她这是怎么了?”
“她啊,不服气呢。”
闻言,惠妃不解,舒禾则是有些好奇。
惠妃不解的是都这个年纪了,还能不服什么,总不能是争宠没争过今年新入宫的人不服气吧?
舒禾好奇的则是,能让德妃这样的原因。
不等两人思索出什么,宜妃就给出了谜底,“皇上刚才宣布让四阿哥领了份差事,你也知道,在她眼里面,四阿哥比不上养在她身边那个,可不就不服气了。”
“啊?”惠妃诧异的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德妃,那表情,就差没说她这是疯了吗?
先不说其他,单说十四阿哥才两岁,也不能领什么差事吧?
看出了惠妃的想法,宜妃耸了耸肩,“她啊,这心早就偏的没边了。”
要是换成她,甭管是老九还是老五哪个,她都会一脸欢喜的替他们张罗,就算老五没养在她身边,但是他们是母子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
像德妃这样,孩子小时候养在其他地方,就认为孩子不是她的,不亲近的,宫里面少有。
要她说,还是生太多了,但凡只有四阿哥一个孩子,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惠妃默了一会,忽然道:“她这拉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对皇上不满呢。”
“姐姐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妹妹知道不是吗?”
在宫中浸淫多年的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协议达成。
在一旁看着的舒禾看明白两人的潜在意思后,只觉汗毛直竖,就在这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水灵灵的达成了坑人的合作?
垂在下面的手扯了扯惠妃的袖子,小声道:“额娘……”
“待会说。”惠妃拍了拍舒禾的手,安抚道。
女眷这边热闹,另一边几个皇阿哥聚到一块也不遑多让。
胤禟和胤誐待在角落一人啃着一块牛肉干,小声蛐蛐着领了差事的胤禛和胤祉。
“四哥和太子交好,太子有事想着他正常,也不知道三哥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居然也捞了个差事做,能时不时的出宫!哼!”
“对对对,九哥你说的都对。”胤誐看着胤禟的脸,一如往常,一脸的欣赏,根本就没听胤禟说了什么,只顾着附和。
他这样,倒把认真抱怨的胤禟气了个够呛抬手就拽住胤誐的耳朵,小声吼道:“对什么对!你听了嘛就对!”
“小九,不可这么对弟弟。”
胤禟一脸不爽的扭头,他倒要看看是哪个……
“二……二哥好。”夭寿了,太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胤禟内心哀嚎的同时,不忘扭头瞪胤誐一眼,都怪胤誐不提醒他!
被瞪了的胤誐挠了挠头,他刚才那不是沉溺于欣赏美貌中没顾着看周围嘛。
“小九,怎么就光顾着叫你二哥,把我都给忽视了呢?”
胤禟顺着声音看去,恰好看见胤褆把胳膊搭在胤礽身上,而胤礽没有躲开不说,还往胤褆的方向偏了偏,以便胤褆更好的靠着。
这一幕看的胤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自然是记不起来叫人了。
他忘了,胤誐却是没有忘,对着胤褆和胤礽憨笑一声,上前一步将胤禟挡在身后,替他告罪道:“九哥他方才喝了几口酒,现下脑子不怎么清楚,还请两位哥哥勿怪。”
胤褆嗤笑一声,两个九岁的小孩喝酒?他们敢喝,宫人都不敢给他们,不过他到底是没有拆穿。
“行了,你们两个去一边玩吧。”胤褆摆摆手,示意两个弟弟赶紧走,这个角落他们占了。
胤誐眨了眨眼,没说什么,拉着胤禟就跑了,胤禟倒是想说什么,但是嘴被胤誐捂住了说不了。
胤褆和胤礽在这里还没站一会,胤祉和胤禛就找了过来,受了两人一礼后,胤褆就对着胤祉发出了警告。
“皇阿玛把你送到我手底下做事,那么我希望在我手底下时,你身上不要出任何乱子,任何,懂吗?”
胤祉一身书卷气,呆呆的看着胤褆,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才点头,“懂了。”
“懂了就滚吧。”
胤礽看着胤祉离开的背影,“大哥,有时候,对着兄弟几个,还是客气些为好。”
“呵——”胤褆冷笑一声,没说自己的猜测,只是以态度表明他就这样,变不了。
见状,胤礽摇了摇头,不再强求,转而对着胤禛嘱咐起来,看着胤禛乖乖点头的模样,不觉一阵欣慰。
暗流涌动中,晚宴开始了。
一片载歌载舞的欢乐场景,映衬得是底下早已腐朽的官场。
康熙坐在最上面,半眯着眼睛扫视下方,脑海中回想着今天看到的那片名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仿佛看到了午门前血流成河的场面。
夜半宴会结束,人群三三两两的朝着自己的归处走去,住在南三所的几人在路上不期而遇。
对视的瞬间,互相点了点头,错身而过时,胤褆突然目光一厉,他在胤祉身上闻到了一些有关于性那方面的味道。
要不是身边站着得就是自己怀孕的妻子,他现下已经出手了。
突然,垂在身侧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碰了碰,胤褆恍然间回过神才意识到他就这么停住了脚步。
对一脸担心的舒禾摇了摇头,“没事,就是酒意有些上头,回去喝碗醒酒汤就好。”
“嗯,回吧。”舒禾并不信胤褆所说的酒意上头,但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只能点头应下。
回到院落,两人张着手臂任由宫人褪去手上的朝服,待到只余里衣后,胤褆摆摆手挥退了宫人。
看着自己拆卸首饰的舒禾突然问道:“今天荣妃身边跟了哪几个宫女你知道吗?”
“荣妃?”
胤褆说话时,舒禾还在想,太和殿空间太大了,找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入宫的阿玛和额娘在哪,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是否还安好,还有交代两个哥哥办得事也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
因此,回话时就慢了半拍,不自觉重复了一遍。
大脑反应的同时,手上不忘将刚拆下的簪子放到首饰盒中,一边回想了一下在偏殿中见到的荣妃一边道:“知道,今天她身边就跟了四个宫女。”
“其中,面容姣好者几何?”
“面容姣好的……有两个,你问这个做什么?”
“啧,我怀疑老三回来之前和后宫里面的谁那个了。”
“哈?”舒禾惊诧的扭过头,拆到一边的簪子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他那么大胆吗?不过你怎么就肯定和他一起的是荣妃身边的宫女?”
胤褆上前两步,接手了舒禾拆头饰的工作,一边拆一边道:“那天后,我让李阔私底下打听了一番,发现皇阿玛亲征后,胤祉在荣妃宫里面待的时间长了不少。
而且这事,没人打掩护是干不出来的,只要他不是颅内有疾,就不会选择其他宫里面的宫女。”
就算胤褆这样说了,舒禾还是不解,“不是,他想要荣妃身边的宫女,说一声,让荣妃赏了他不行吗?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被发现,可是贿乱后宫啊!”
“他那猪脑子,估摸着是想尝一把话本里花前月下、偷情、又被棒打鸳鸯的戏码。”殊不知,深宫中行差一步就不是棒打鸳鸯而是直接杖杀。
胤褆抬手将最后一件首饰扔到盒子里面,“改天有时间了,我提点他两句,免得这么早就失去一个兄弟。”
舒禾透过镜子看着为自己梳头的胤褆,眼神幽幽,“你就不怕他不是和宫女,而是和宫妃?”
“呵,他那胆子,不敢。”
“不敢?”舒禾喃喃道:“人就没什么不敢的,单看那事值不值得罢了……”
“好了,不说他了,再说他我可就要不开心了,头发梳好了,来,我抱你去洗漱。”
说着,胤褆弯下腰抱住舒禾起身朝着位于后方的洗漱间而去,可以坐两个人的大桶此刻正泛着袅袅的热气。
两间里衣被扔到一边,隔着影影绰绰的雾气,胤褆渐渐贴近了相比于三个月前,丰腴了不少的舒禾。
大掌缓缓抚摸着微鼓的小腹,想到底下是两人血脉相连的孩子,胤褆就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低头吻住光洁的额头,本想问:‘瞒着我的事,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
转念一想,这大晚上的,问了恐怕就睡不着了,索性也歇了心思,只简单洗漱一番,就抱着人上了床。
大被一盖,烛火一吹,房间内顿时陷入昏暗,舒禾窝在胤褆怀里面,听着胸膛下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双眼睛,只感觉心口一颤。
她知道她在胤褆面前伪装的并不算是完美,她也在等着胤褆问。
可是就在刚刚,她都看出了胤褆眼里面想要询问的意思,却没想到,到最后,胤褆都没有问什么。
这一刻,她是疑惑的,到底是为什么放弃询问呢?难道他就不好奇、不愤怒自己都被隐瞒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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