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瞬间醒悟,他立刻在朝中搜罗被八旗压制的绿营将领 —— 这些人有能力却没门路,正愁没机会立战功。
明珠亲自出手走关系,为他们打通关节,承诺“若能在东南立功,商部的资源优先供你们调度”,并亲自到御前举荐。
果然,几位绿营将军在东南、西北战场屡立奇功,投桃报李之下,把这战后物资运输权给了明珠的属下。
明珠总算如愿拿到了战场商路,不用再盯着已见顶的东瀛贸易发愁。
事后,明珠特意去谢索额图,语气里满是感激:“若不是老兄指点,我这商部怕是还困在东瀛的死胡同里。”
那岛上,被几个人精子一番二番三番压榨,真是二十年内再榨不出油水了,毕竟这一代人的劳动力都被各藩大名用的差不多了。
一场突如其来席卷整个东瀛的国战,极大破坏了当地的日常贸易,现在只能往那边卖旧军火。国内原本输入东瀛的这部分绸缎、瓷器、茶叶等,九成必须另外找销路。
索额图笑着摆手又拱手,“咱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你好我好,才能让皇上放心。”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场“联手破局”,不仅让他们各自攥住了军功与商利,更让皇帝看到了价值 —— 往后朝堂上,他们的话语权,又重了几分。
珠兰的四叔柯尔坤是赫舍里家的“异类”,自领了出海差事,便一头扎进了西洋的世界。
他以一年到一年半为周期,往返于西洋与中土,带回的不仅有黄金、香料,还有天文历法、高等数学、枪炮制造的书籍。
可他带回来的“知识”,却让康熙心生忌惮。珠兰几次观测到皇帝的猜忌数值上涨,都在他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
西方正在孕育的工业力量、君主集权之外的思想,都让这位聪明的帝王感到不安 —— 他既想借西学压制朝中腐朽,又怕民间接触到这些新生事物后生出异心。
若不是八旗子弟早已被出海的高额利润勾住了魂,若不是内库每年能因此多收几个千万两白银,康熙恐怕早就下了更严格的“禁海令”。
骑射日渐拉胯的八旗子弟都该送去老家磨练,他已经不想再让他们出海“丢了本分”。
珠兰的五叔心裕,跟着治河衙门跑遍南北,从疏通黄河故道到修缮淮河堤坝,每一次工程都有他的身影。
朝廷论功行赏,他的爵位一升再升,官职也到了二品,以吃苦受累升官,成了京中宗室子弟里的异类。
在索尼的暗中运作下,心裕的声望是赫舍里一门之最 —— 民间百姓说“赫舍里家的五爷能治河”,朝臣们也赞“年少有为”。
珠兰的六叔法保初出茅庐,就干“大事”,最近干的事是 —— 跟着端敏追剿王辅臣叛军。
人家去剿匪,他带着内务府在后头捡便宜。
端敏带着骑兵追着王辅臣,或者说逼着王辅臣绕着山西、陕西、宁夏兜圈子,不仅把八旗“外强中干”的战斗力试得明明白白,还打掉了不少据说私通叛军的地方大户,反正占地达到万亩的堡垒庄园,都叫她平了。
而法保的任务,就是“收烂摊子”—— 准确说,是收皇庄。
那些被抄家的大户,田地、宅院、商铺,全被他以极为低廉的价格买下,划归内务府皇庄,旁人有相争者,便被他搬出上边的门头压下来。要说内务府做事,当地可能不惯着,毕竟大家伙出门在外,谁没有靠山,各凭本事是也。私人办公事,还能用自己的关系不成?
可法保出面,家门一报,地方上谁敢不给葛大人面子。宁得罪朝廷,莫得罪阁老,没听说过?活该你死啊!
短短半年,皇庄的规模竟呈几何倍数扩张。消息传到康熙耳中,他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夸 —— 法保忠心耿耿,办事利落,可也因 “手段过狠”遭了无数弹劾,成了朝堂上有名的“弹劾最多却最得圣心”的臣子,也就是佞臣。
就是这样的后族,也难以让皇帝完全放心。赫舍里氏的分量,理所当然是不可能让康熙的恋爱脑发酵。
珠兰对着皇帝的猜忌数值,皱皱眉,转而去看皇帝的健康值。
他,莫非魔怔了……
赫舍里府中,索尼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多,他太老了,太累了。
葛布喇的两个儿子下了学,来拜见祖父、祖母,又去拜见卧病的母亲。
小哥俩儿原本在家读族学,后来被父亲送去旗学,皆是其中佼佼者。被系统强化过属性的人才,总是在某一方面表现的一骑绝尘,但也总会有一些怪癖。
葛布喇的长子常泰年方十五,身量已抽得颀长,却总爱缩在窗边的角落,手里不是攥着泛黄的兵书,就是对着沙盘凝神。
他眉眼像极了父亲葛布喇,透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偏偏幼时经了珠兰用系统强化,脑里装着的军略图谱比先生的教案还详尽。
族学里推演军棋,他总能以少胜多,明明手里只剩几枚棋子,却能布下连环局,逼得对手无路可退。
可一到与人说话,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灵气——先生问他“为何这般布阵”,他只会梗着脖子说“这样能赢”;同窗凑过来讨教,他头也不抬地扔出句“自己看兵书去”,直愣愣的性子,活脱脱把“生人勿近”刻在了脸上。
索尼常拄着拐杖站在窗外看他,捻着胡须叹气:“这小子,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骨头比石头还硬。”
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家族里的平衡之术,常泰是半点没沾。有次索尼故意考他:“若旗主与将军意见相左,该听谁的?”他想都没想就答:“谁的兵略对听谁的。”
气得索尼敲了他一拐杖:“你当这是下棋呢?”
比常泰小两岁的常海,则是另一个极端。
十三岁的少年壮得像头小牛犊,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浑身透着阳光气。
他是被系统强化过武力的,族学里比摔跤,三个同龄孩子被他耍着玩;拉弓射箭,能轻松拉开成人用的强弓,箭箭都擦着靶心过。
可这股子力气,偏偏长在了一根直肠子上。
同窗不小心碰倒了他的弓,他抓起对方的胳膊就往场院里拖:“来,摔一架,赢了我就不生气。”先生教他“遇事需三思”,他挠着头笑:“想那么多干啥?拳头硬才管用。”
有回索尼见常海正追着个族人家的孩子打,只因对方说他“空有蛮力”。
索尼拦住他问:“打输了怎么办?”
他理直气壮:“打输了就再练,总有打赢的那天。”
气得索尼点他的额头:“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只认拳头?”
可就是这两个浑身是“怪癖”的少年,偏偏成了族学乃至旗学里的“双子星”。
常泰的军略推演,连曾在军中待过的先生都自愧不如,常有宗室子弟凑钱请他“排兵布阵”出去打群架。
常海的拳脚功夫,更是让旗学的武课成了最热闹的场子,连旗里不当值的御前侍卫都爱来看他练拳。
他们的名声,像长了翅膀似的飞进了紫禁城。
康熙听侍卫们念叨得多了,难免好奇:“赫舍里家这两个小子,倒真是各有各的章程。”
“常泰少爷据说能在沙盘上模拟三藩战事,连大学士们都夸他‘有大将之风’。”梁九功笑着回话,“常海少爷厉害,前几日跟镶黄旗的小将军比箭,赢了人家三匹好马。”
康熙放下朱笔,指尖在奏折上敲了敲。
军略过人却不懂变通,武力超群偏只认拳头——倒真是葛布喇的性子,少了些索尼的圆滑,多了些实打实的愣气。
“哪天让他们进宫来瞧瞧。”康熙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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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春风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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