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那四爷呢?可能查问到四爷的膳食?”阮阮沉吟了片刻问道。

“奴才也问了喜鹊,喜鹊说四爷只在前院儿用膳,是以不知。”半夏回话。见小主子没在问,半夏便退下去用饭,等下过来替了冬青。

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阮阮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抿了抿唇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用完膳净了手,冬青和半夏拿了绣绷子坐在小杌子上绣花,阮阮则坐在榻上捡了干果蜜饯儿来吃,又捧了盏菊花茶,象征性的喝两口去去火气。

冬青和半夏绣工不错,扎的花也别致,阮阮边吃边看只觉得新鲜,时不时也搭一两句话。

结合这几日二人的口气来判断,原身竟是不会女红,这点虽然让阮阮诧异,但也真的松了口气。毕竟若原身精于女红,她还得思考这个事情怎么圆过去。

想来、真正尊贵有体面的人家,未出阁的女子是不用研习女红的?

戌时三刻,一辆马车停在了贝勒府门前。

苏培盛上前扶着主子爷下了马车,瞥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青昵小轿,躬身询问道:“主子爷,后面那位怎么处置?”

“送、去、侧福晋院子。”

苏培盛看主子爷行动如常但眼神直愣愣的,说话也有些大舌头,看来今儿怕是真喝多了,凑近才听清后面几个字,似乎是——侧福晋院子,又怕自己会错了意,便大着胆子开口询问:“主子爷是要去侧福晋院子?”

“送、去。”

“主子爷是让送你去侧福晋院子?”苏培盛问完一脸不可置信,心中却又隐隐升起一股躁动,莫非,莫非,主子爷这是要、酒壮怂人胆?!

“送去。”

又揣摩了一遍主子爷的意思,应该是去侧福晋院子没错了,苏培盛便招手示意旁边的小太监先去传话,这才扶着爷迈过大门穿过二门顺着抄手游廊一路往西跨院走去。

阮阮正抓了一把干香干香的南瓜仁儿边吃边看冬青和半夏绣花,听到小太监的话,一颗南瓜仁儿直接咽了下去卡在喉咙处,手拍着胸口顺了好几下才下去。

谁要来?

四葫芦?

冬青和半夏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把针线放在框子里收好,又叫廊下伺候的凌霄去叫了干粗活儿的三等小丫头们再去多多抬些热水回来。

宋嬷嬷巡了夜,正准备进正殿督促小主子该就寝了,听到半夏叮嘱凌霄的话,忙问了才知道等下主子爷要过来就寝,瞬间像下蛋的母鸡来了劲儿,咯咯哒把几个粗使丫头支派的团团转,直慌乱了一刻钟才消停。

阮阮坐在榻上,透过窗子往外看去,只见院儿内顷刻间灯火通明,廊下两排印着大红喜字的灯笼旺的很,正寻思着等会儿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被宋嬷嬷从榻上提溜起来。

宋嬷嬷手脚极麻利,快速扶了扶阮阮鬓边的珠钗,拉了拉她的裙摆环佩,整理好仪容又盯着面容瞧了瞧,思量着开口:“再添妆容怕是来不及了,要么涂个口脂?”说话间就要拉着阮阮往妆台处去。

“会不会太刻意?”阮阮开口说道,声音糯糯的。心中默念,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安之…

“已经很简薄了。若是早些时候得信儿,少不得精心打扮一番。”宋嬷嬷说着不容置疑的捡了盒口脂用食指蘸了蘸揉匀在阮阮的樱桃小口上。

阮阮待要再说什么,听到院子里丫头们请安的声音,知道四爷已经到了,想要挖个地缝躲一躲也来不及了,就被宋嬷嬷拉着疾走几步站定迎到了殿门口。

“给四爷请安。”阮阮依着规矩屈膝行礼,目光低垂瞅着地毯上的万福万寿花纹。

待看到一双云锦黑靴似站不稳般、晃悠着迈过门槛,阮阮甚至来不及诧异,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儿兜头兜脑、铺天盖地而来,差点没yue了。

“……”

阮阮用力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个憋不住把四爷踹出去。

“主子爷在太子府上被灌了不少酒,还劳烦侧福晋吩咐下去煮些醒酒汤,再去取醒酒石过来。”苏培盛十分有眼力见的把主子爷扶到了侧福晋身旁。

四爷没叫起,阮阮依旧屈着膝,听到苏培盛的话,正要起身,就感觉四爷朝她这边歪了过来,眼疾手快的双手扶了上去,然而周身的味儿让她差点窒息,救命!!

“宋嬷嬷去煮醒酒汤,冬青去取醒酒石,半夏去招呼人伺候四爷沐浴。”阮阮屏气快速下了三道口令,救救孩子吧。

说完,阮阮和苏培盛一起扶着四爷去了次间,看到水已经备下了,又有丫头和苏培盛伺候,逃也似的躲了出来。

天知道,再呆一会儿,她就算没被熏死也会被憋死。

苏培盛看着侧福晋小脸儿涨得通红,只当是女儿家害羞并不做它想,便亲自给主子爷更衣并伺候沐浴,让丫头们都出去了。

到了外间,阮阮抓了一把鹅梨帐中香塞进香炉里,才大口呼吸着喘了两下,希望梨花的清甜能压一压这臭死人的味儿。

真的栓Q好么。

窒息。

约莫两盏茶后,苏培盛扶着主子爷坐在榻上,阮阮看着案几上早已端上来的醒酒汤和醒酒药石,认命的屏着呼吸走上前来,端起醒酒汤递给苏培盛,示意苏培盛来喂。

苏培盛暗暗叹了口气,这小姑奶奶真是没眼力见,只能端起醒酒汤喂了下去,又端了清水漱口,把醒酒药石放在主子爷口里才作罢。

“请主子爷和侧福晋安寝,奴才就在廊下,有事传唤即可。”苏培盛看这里没他的事儿了,赶紧把烫手的山芋丢了出去。想了想也能理解,侧福晋到底才十五六岁,哪儿见过这阵仗,想来又害羞又不知所措也是有的。

“……”阮阮看着苏培盛这就拍拍手带着小丫头们下去了,求助的看向宋嬷嬷,哪儿知宋嬷嬷只递了个鼓励的眼神给她便也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四爷了,阮阮不得不向四爷看去,准备寻思着开口,然而当目光头次聚焦在四爷脸上的时候,心里一咯噔。

啧,这颜值没有十分,也有九点五,就是这出场的方式和味道,让她有些窒息,扣分。

顾不得其他,眼下只想着解决如何就寝的问题,便试探着开口:“四爷?妾身服侍您就寝?”对不熟悉的人,特别是喝多了又不熟悉的人,还是疏离客气些好……

阮阮站在下首,半晌没听到回话,就连吱一声都没有,不由怀疑,这人不会坐着睡着了吧?

算了……不同醉鬼论长短。

“那妾身扶您去就寝。”阮阮说完试探性的上前扶四爷,稍微一用力对方就倾倒在她身上,只能努力撑着费了好大劲才挪到了床上。

看四爷挺尸似的躺着,双眼迷离似乎无法聚焦,阮阮知道这估摸是喝断片儿不省人事了,便也放肆了些,径直把他推到了床里侧,在外侧留了个位子翻身躺了上去。

殿内就一张床,连张卧榻都没有,她可不想委屈自己坐一夜。

所幸,沐浴洗漱的时候应该是加了不少的药澡豆祛味儿,又喝了浓浓的醒酒汤含了醒酒药石,倒是没什么味儿了。

醉酒见人品,至少这四爷除了味儿不好,没啥陋习,扶哪儿躺哪儿,也不多话,也不发酒疯,还算乖。

阮阮刚合眼准备睡觉,突然猛地一股推力差点把她推下床,不由‘啊’的惊呼一声,眼疾手快翻身扒住四爷精干的腰身,卡在了床沿儿上才没滚地上,回过神来赶紧扒拉着朝里挪了挪。

这狗东西喝醉了熏人不说,还推人!她要收回酒品好这句话。

这般想着,阮阮吭哧吭哧双腿铆足了劲儿把四爷朝里往墙根儿踹了踹,有来有往不是。反正喝断片儿的人,第二天也不会记得发生了啥。胆大心细敢干说的就是她了。

苏培盛在廊下守夜,本靠在柱子上裹着被子打哈欠,突然听到殿内‘啊’的一声像是侧福晋的声音,瞬间来了精神,贴到门缝儿上努力听,似乎又有了些动静,但折腾了一小会儿就没了,静悄悄的。似乎有点、忒快了?咳咳

然而他的内心却如那滚水一般咕嘟嘟的沸腾,澎湃万千。

主子爷这算是办成了吧?

果然!他没看错这位小姑奶奶啊!

德妃娘娘当初也是听闻那拉府的大格格天姿灵秀才同意了,想着没准能治一治四爷那毛病,果然,果然!

若不是此刻夜深人静且他还要值夜,苏培盛真想绕着南花园跑两圈,主子爷的大日子,毕竟高兴。

主子爷总算是真男人了!想到这里苏培盛不争气的掉了两滴眼泪,又赶紧抹了去,大好的日子哭什么!

小姑奶奶,您的福气还在后头!

就这样苏培盛在廊下一夜无眠,为主子爷高兴,也为能向德妃娘娘交代了而欣喜,直到月落星沉,晨光熹微,院子里有丫头起来干粗活儿,宋嬷嬷也颠儿颠儿地过来问询。

这可是主子爷头次和女人同宿,还是一整夜!谁也不能坏了好事儿!因此苏培盛让宋嬷嬷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正殿方圆十米、不得发出声响惊扰主子爷。

“嘶……”天光大亮,胤禛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难受,抬手揉了揉眉心放下,陡然碰到一片温软,瞬间清醒。

阮阮摊手:内忧外患,四爷还是个臭酒鬼。

胤禛贴贴:我不是!我没有!嗝~

阮阮掩面:滚滚滚…

———

苏培盛:我不管!就是有!硬磕!

*

胤禛:快、是几个意思?

苏培盛:就…十秒?半分钟?不不,一分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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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令人窒息的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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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爷的咸鱼侧福晋
连载中梨落煎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