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膳给弘晖准备的是牛乳和鸡蛋羹。小团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自然要跟上。
弘晖拿着汤匙往嘴里送鸡蛋羹,两个腮帮子塞满了鸡蛋羹,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乌雪宁看着弘晖努力干饭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她的好大儿真是看不够啊。
用过早膳,乌雪宁带着弘晖继续学习《三字经》,不多时,丹桂端着一盘蜜橘进来。
荷香发现丹桂一脸的不高兴,出声问道:“怎么拿盘蜜橘去了那么久?”
丹桂答道:“我去拿蜜橘,瞧见有上好的京白梨就想拿些回来,那茶房的管事却说那京白梨是李格格提前打过招呼的,福晋若是想要,要等明个儿新送来的。”
“正好李格格身旁的秀画来了,说贝勒爷爱吃梨,她们院子里要常备着。”
荷香当即皱了眉头,“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贝勒爷只跨蔷薇院的门槛不成。”
乌雪宁听完了整件事,便明白那茶房管事是巴结上李格格了。
这么说来清宫剧里面演的争宠也不是没有道理,李氏因为有宠爱,只是格格的身份就有奴才上赶着巴结奉承,将最好的东西奉上。
乌雪宁正想着,丹梅进来禀报道:“福晋,小喜子来了。”
“叫他进来吧。”乌雪宁说罢,小喜子进来躬身行礼道:“给福晋请安,师傅让奴才传话,爷午膳在正院用,请福晋预备着。”
“知道了。”乌雪宁出声道。
这胤禛还真是雨露均沾,昨个儿去了李格格的蔷薇院,今个儿就要来她的正院。
“奴才告退。”小喜子说完,转身离开了正院。
小喜子走了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丹梅就禀报说茶房来人了。
只见小梁子捧着一盘子京白梨走进来躬身道:“给福晋请安,奴才给福晋送京白梨来了。”
荷香斜瞟了一眼盘子里的净白梨,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京白梨不是给李格格了吗?咱们不是得等明个儿的吗?”
小梁子赔笑道:“瞧姑娘说的,福晋要的茶房自然是有的。”
乌雪宁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抬眼一看,这不就是昨日不小心与弘晖撞上的小梁子嘛。
“是你啊,小梁子。”乌雪宁出声道。
“福晋竟还记得奴才。”小梁子垂眸回答道。
茶房管事听说了贝勒爷要去正院用午膳的消息,便吩咐人去正院送京白梨,几个小太监知道此时去正院定少不了一顿奚落,推来推去谁都不肯去,他便自告奋勇来了。
只因他受福晋的恩惠,就想着为福晋做些什么,虽然福晋不一定记得他这样的小太监,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没成想,福晋竟还真的记得他。
“你老娘的病可好些了?”乌雪宁出声问道。
小梁子心中一暖,眼神中充满感激,回答道:“谢福晋关心,我老娘吃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乌雪宁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小梁子手上的京白梨。
这茶房的管事消息真是灵通,贯会做人,前脚小喜子才走,他后脚就派人来了,若是今日胤禛不来正院,她这个福晋还连口梨都吃不上了。
“你们茶房的管事呢?”乌雪宁开口问道。
小梁子品味了一下乌雪宁的话,回答道:“回福晋的话,管事在盯着手下的人做蔷薇院要的糕点。”
福晋瞧着心里定是对管事不满了,这茶房的管事巴结李格格,平日里收了蔷薇院不少的好处,可还是借故克扣他们底下人的月钱,收入自己的腰包。
福晋又对他有恩惠,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告诉福晋茶房管事是李格格的人。
小梁子的话乌雪宁是明白的,这个茶房管事只打发了底下人来给她送京白梨却亲自盯着李格格院里要的糕点,摆明了是没把她这个福晋放在眼里。
乌雪宁虽然立志要躺平当咸鱼,可也不能默许一个小小的茶房管事踩她的脸面,否则,这府里的奴才有样学样岂不是都把她这个福晋当成了摆设。
想来是原主太过贤惠大度,这才助长了李氏的威风也在无形中给了那些奴才巴结谄媚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她就杀鸡儆猴,拿这个茶房管事开刀,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
“既然茶房管事事忙,那我就亲自去一趟。”乌雪宁说罢,低头温柔的对弘晖说道:“晖宝,好好的背《三字经》,你阿玛可是要来检查的,额娘出去处理些事情。”
弘晖听到胤禛要来检查,乖乖的点了点头。
乌雪宁留下荷蕊照看弘晖,带着荷香,小梁子直奔茶房的方向去了。
走到茶房外面,乌雪宁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荷香与小梁子心领神会,都没有吭声。
乌雪宁悄悄的靠近,只瞧见茶房管事翘着二郎腿坐在檀木椅子上,喊道:“都麻利着点,这枣泥酥饼和千层酥可是李格格点名要的,李格格吃着高兴才是咱们奴才的头等大事。”
“是吗?”乌雪宁颦着眉,出声问道。
正在做糕点的三个小太监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千儿道:“给福晋请安。”
坐在椅子上的茶房管事没了嚣张的气焰,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叩头道:“奴才来顺给福晋请安。”
老天保佑,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福晋可全没听见。
不过两份糕点,竟然要花费三个小太监和一个管事,李格格的面子还真大。
小梁子上前将来顺刚才坐的椅子搬出来,还用袖子擦了擦,而后退到一旁。
乌雪宁瞧着有眼力见儿的小梁子,多了几分好感。
乌雪宁坐稳后,将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来顺和刚才做糕点的三个小太监,出声道:“起来吧。”
四个人异口同声道:“谢福晋。”
就在来顺要站起来的时候,乌雪宁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来顺,我可没让你起来。”
此话一出,来顺站了一半的身子僵住了而后马上跪回去。
乌雪宁慢条斯理道:“你刚才说的话我可全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格格是这贝勒府的女主人呢。”
“奴才该死,是奴才说错话了。”来顺说罢,开始给自己掌嘴,巴掌声清脆的很。
来顺长得膀大腰圆,掌嘴的时候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有几分不合气氛的喜感。
来顺给自己打了十来个嘴巴子,也不见乌雪宁发话,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手上的力气明显小了很多。
其余三个小太监站在来顺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乌雪宁挥了一下手示意来顺停下来。
刚开始还打的真切,现在的手只是轻轻的蹭了蹭脸,这苦情戏就没什么意思了。
来顺以为乌雪宁让他停下来是觉得惩罚的够了,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见头上飘来乌雪宁的声音,“来顺,你是谁的奴才啊?”
来顺忙回答道:“奴才自然是贝勒爷和福晋的奴才。”
“那好,来顺出言不逊,蔑视主子,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乌雪宁话毕,站在来顺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走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来顺拖起来放到长凳上。
不等来顺开口求情,小梁子已然拿了抹布将来顺的嘴堵上,来顺幽怨的望着小梁子,小梁子始终面色如常。
乌雪宁倒是有些欣赏小梁子了。
得到乌雪宁的授意以后,两个小太监一人拿一个长木板开始责打,剩余的一个小太监站在一旁声音洪亮的报着数。
来顺因为嘴里塞着抹布喊不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喊疼又像是在求饶。
两个负责打板子的小太监经常受来顺的欺负,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又听着福晋的命令行事,当然要把自己受的委屈在来顺身上讨回来,打起板子来丝毫不手软。
乌雪宁瞧着来顺的模样,心里只觉痛快。
她原是不喜欢这个时代用身份欺压人、处置人的社会现实,可她既然来到这里,就要依这里的规矩办事,她若是心软仁善,李格格和这府里的奴才只会变本加厉。
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来顺瞧着彪壮但都是虚有其表,早受不住疼昏了过去。
“小梁子,从今日起你就是茶房的新管事。”乌雪宁出声道。
从今日的事情可以看出小梁子是个机灵的,而且知恩图报,这样的人她用着自然放心。
李格格仗着胤禛的宠爱就想收买底下人为她做事。
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些,她这个福晋自然也要培养些得力的人。
小梁子一听,立马跪下激动的表忠心道:“福晋赏识,奴才日后必定好好办差。”
“起来吧。”乌雪宁抬了抬手。
小梁子站起身来望了一眼昏过去的来顺,请示道:“福晋,那来顺如何处置?”
乌雪宁慢悠悠的说道:“他的忠心在哪,就送他去哪吧。”说罢,乌雪宁起身就要离开。
小梁子颔首道:“奴才明白了。”
待乌雪宁走后,小梁子走到昏迷的来顺面前,鄙夷的瞅了一眼,随即拿出管事的派头吩咐道:“把人抬去蔷薇院吧。”
“是,梁管事。”两个小太监异口同声道。
茶房换了一个管事就是换了一片天,他们底下人的月钱能否全部拿到手全看管事的意思,更可况,小梁子又是福晋亲口指定的管事人选,他们自然要拥护。
回正院的路上,荷香忍不住说道:“福晋,您早就该这样了,省的那李格格嚣张的鼻孔朝天的。”
乌雪宁听着荷香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这么做一是为了在下人面前树立威严,二是为了敲打李格格,李氏若是个聪明的,就应该收敛些,她若是老实本分的过日子,自己也不会吃饱了撑得找她的事。
蔷薇院里的李格格知道了茶房发生的事,气的将茶盏摔了个粉碎。
这个来顺真是不中意,竟然大放厥词,还让福晋捉住了把柄。
幸好福晋只是处置了来顺,并没有责问自己。
李格格想起来顺心里就恶心,偏偏福晋把来顺留在了蔷薇院,她倒是不好轻易把人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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