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慌张地来禀报,在禀报之前,并没有想到如此混乱不堪的场面。
他们要找的小郡王和自己宫里的小阿哥面对面瞪着对方,都恨得对方牙痒痒。
宫婢实在不知道如此诡异的场面她该作何感想,只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福身跑了。
现在,就剩下老嬷嬷、小伊凡、岳托三个人小眼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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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一路瞅着鲜花与宫墙过去的时候,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那面白须净的太监对他哭着脸道:“贝勒,我是真的没想到,小郡王他就这么不见了……”
代善听到这句话,血压顿时升高,他想着自己家不知高低却又莽撞的小子,只感觉自己的脑壳突突地疼。
那臭小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这是在宫里,不是他贝勒府,谁也不一定认识他,便是出了什么事都不一定知道。
太监哭得他心跳加速,极为不耐,他一挥手,烦躁道:“好了,好了,还不快去找?”
太监点点头,他自然找了,只是人手不够。
代善气急,又转身往崇政殿走去,他得问大汗要个指令,让那群禁卫军帮着一起找。
等到要到皇太极的命令,时间也过去了不少,代善一把抹了额头上的汗。
对于没看顾好的太监,他自然有所怨念,而对于自家不安分的臭小子,他更是气的咬牙立志要带回去揍一顿。
他带着皇太极的口谕急匆匆往内务府去,路上偶尔还要停顿下来瞅两眼,看看自家臭小子是否躲在一个地方。
等他一路顺着禁卫军的指引找到了人,更是一整个人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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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让自家阿玛不高兴了,岳托攥着小手,顶着一身牙印子,老老实实站着。
脚尖一点一点,颇为乖觉。
代善站在殿门口,手上的指骨被捏得啪啪响。
他胡子都要气的翘起来了,心下着火,又看岳托这幅装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找了这么久,动用了这么多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臭小子现在给他装乖有什么用?
他瞅了两眼岳托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以及露出来的痕迹,语气不善,朝着岳托吼:“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天知道他刚刚听见老嬷嬷与他告状,又看见他一身伤痕,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岳托瘪着小嘴,指了指被抱在怀里的小伊凡,又指了指自己,语气闷闷的:“来报仇。”
他眉眼耷拉,语气有气无力。
代善差点气笑了。
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就是为了来报仇的?
结果报仇不成,反而自己被咬了一身的伤?
老太医揪着胡子,为八阿哥把脉,检查了一遍,对紧张兮兮的老嬷嬷道:“八阿哥没什么事,看着也没有外伤……”
老太医收拾着诊箱,瞅了被训的岳托一眼。
以他看,倒像是小郡王的伤势更重。
老嬷嬷松了口气,代善也松了口气。
大汗对八阿哥的宝贝谁都知道,他可不想面对皇太极的怒火。
他告了罪,说是以后定会赔罪,随即一把拎着岳托的脖子,语气压低:“你给我回去!!!”
岳托丧着脸,被拎着脖子压着回去了,他回去之前,还一步三回头。
看起来倒是对这地方颇为留恋。
实际上……
他是知道,自己回去肯定有什么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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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凡打着哈欠,被老嬷嬷带去漱口。
沾在牙上的血迹随着茶水吐出来,将茶水染成红色。
老嬷嬷心疼地看着,越发自责自己没照看好。
等到吐出来的茶是清澈的,再没有红色。
她便掰着小伊凡的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伊凡的口腔。
小伊凡的嘴巴张开,被老嬷嬷看着,颇为自得地亮出他的牙,还略得意地龇了龇牙。
老嬷嬷看了一会儿,松了口气,。
她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口。
她揽着小伊凡,语气放缓,又开始唠叨:“八阿哥呀,以后可不能看着东西就随便乱咬,要是遇到今天的情况,一定要大声喊,把人叫过来才是呀。”
她心有余悸。
那小郡王这么大一个,她的八阿哥这么小一团,若是真的伤了,她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小伊凡胡乱点了点头,被带去洗了澡,皂荚擦在身上,很快把他今日与岳托打斗的痕迹洗干净了,顺带被香喷喷地裹在小被褥里,放在床榻上。
老嬷嬷为小伊凡擦干净了身子,想起厨房炖的安神汤。
这是她特地为八阿哥炖的,今日的事情真是吓死她了,不喝一碗安神汤,八阿哥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得着。
她将被子四角掖好,安安静静退下去。
几个宫婢被她给罚了,现如今都被迫躺着呢。
她彻底不放心,打开殿门安排了两个人去取汤,自己留在了殿内守候。
今日之事,实在太过惊险。
对老嬷嬷来说,已经是可以提心吊胆的程度了。
小岳托走后。
系统恹恹地趴着,使不上劲。
两个大男人没决出胜负,它还没看够他们的战斗呢!
作为男人,不决出胜负,情何以堪?
况且……
它还没体验够这样的感受呢!
它手上画着圈圈……
没决出胜负也就罢了——
更让它郁闷的是,伊凡明明看着一天到晚也无所事事,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学?
除去打斗的时间,伊凡还已经玩了一天了。
一整天。
整整十二个时辰。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整整一千四百四十分钟。
整整八万六千四百秒。
换做它,都可以读一本孙子兵法了。
系统001一边不满足于今日的乱斗,一边又想劝伊凡学习。
它兴致缺缺地萎靡着,连平时一定要抱着的书都不翻了。
而伊凡半磕着眼皮,强撑着打完架之后的疲惫,细细摸着自己的脑袋。
一根。
两根。
……
十根。
十根之后是什么?
伊凡扒拉着手指,没想出来。
系统撇了一眼,不屑道:“你脑袋上也就这几根头发了。”
看起来明明这么大一个脑袋,怎么里面不长脑子?光长头发?
哦,或许还装着浆糊。
小伊凡很困,但还是睡眼朦胧瞪了它一眼。
它光秃秃,就想所有人都和它一样光秃秃。
居心不良。
系统今日的气焰极为膨胀,毕竟它今日是被两个大男人抢破头的系统。
它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对伊凡点评道:“看,那里秃了一块,看,这里还少了一撮,瞧瞧,连头发都没剩几根,‘笨狐狸。’”
语气就像视金钱如粪土的女主对强取豪夺霸总的指指点点。
极为苛刻。
小伊凡一下子炸了,它嘲笑他头发,还骂他笨。
一人一统在脑海里立刻骂了起来。
小伊凡的困意也被愤怒取代了。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001的数据流紊乱了起来——因为它的极速对骂,搜索的脏话和坏话太繁忙杂乱,导致超了负荷,它的数据流开始卡顿,就连语句都断断续续的。
“呵……小……垃圾……笨……笨狐狸……小学渣……”
系统的话一卡一卡的,数据流的“刺啦刺啦”声再现。
它能量本就不足,已经见底,更何况这个时候,大量翻阅数据库,动用数据流。
“刺啦,刺啦。”
小伊凡捂住耳朵,他对这个声音已经产生了阴影。
但他的骂声还连绵不绝,趁着此时系统宕机,他要多骂几句。
“小……”系统抽搐了一下,忽而漏电。
“滋滋滋。”电流漏出来,闪着白光,刚开始还只是覆盖在玉上,后来就顺着玉上的玛瑙和红线,逐渐攀爬到小伊凡身上。
“!”小伊凡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奇怪的白光。
与他们狐族高山低谷雨天时能看到的雷电不同。那时的雷电粗粗一根,紫色的,弯折着,劈下来就能将百年的大树拦腰折断。
而此刻,这股奇怪的电流也弯折着,却细细的,闪着白光,要往他身上蹿。
他躲着,但是电流就仿佛攀附上了就不下来似的,一下子就顺着路径对准了他。
无论怎么躲也没有用。
“刺啦。”电流蹿上他的身子,将他电的发麻,好在这电流挺小,没伤到他的皮肉。
小伊凡被电得麻麻的,还挺舒服。
正当小伊凡要放下心时,电流顺着他的身躯和脖子爬上了他的脑袋,对着他脑袋上一烫。
“嗷呜。”
电流将他脑袋上的毛给烫直了,竖起来丑丑的一大片,还弯曲成小小的弧形。
小伊凡这次困意全跑了,惊得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哈…哈哈…哈。”卡顿还没结束的系统不顾自己的狼狈,还在努力笑着伊凡。
他评价道:“烫……狐……狸……”
“刺啦刺啦。”系统001看不见的身子扭曲着颤抖着,漏电漏得它手脚扭曲,语言乱颤。
它的手脚都还动不利索——手指扭曲,上面的白电流在它手上胳膊上乱窜。
但它极为开心。
系统看不见的嘴巴还带着电,扭曲张合着,露出一个喜悦的弧度。
系统的春天要来了。
他,系统001,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以后,要是伊凡不听话,它就要漏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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