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他们在定兴县游玩了几日回到京师已经是九月下旬,这年颁金节当日,越发盼望子孙和睦的康熙帝索性趁着祭祀完宴席前这点儿空挡,将一众成年儿子聚到一起品茶闲聊联络感情。
康熙帝当初把若清姑娘留在乾清宫做女官,其中也不乏取乐的心思,若清姑娘的本事不是盖的,短短几个月时间便哄得康熙帝龙颜开怀,成了老爷子的红人。
有了靠山,胆子又肥起来的若清姑娘瞅着亭中暴戾毒舌打女人的渣滓胤禛,决定要趁这个机会报复一把,避着人抓了把盐搁进特意给宝郡王准备的紫色茶盏。
颜色各异的茶盏被宫人端上来,细心的太子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点儿,盯着手中颇和自己心意的金色茶盏打量了两眼,含笑看向越发亮眼的若清姑娘。
“这茶盏是若清的意思吧,可有何说法?”
听着太子这话,其他人不管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的人,瞧了两眼手中的茶盏,都饶有兴致的看向若清姑娘。
“每个人都喜欢独一无二,这茶盏乃是奴才根据诸位爷的喜好......”
被众人注视的若清姑娘也不怯场,脸上带着笑容就量身定做的概念侃侃而谈,哄得众人喜笑颜开,只觉得手中的茶都更香了几分。
胤禛听完盯着手中紫底白玉兰茶具瞧了片刻,瞥了眼眼神一直往自己这里瞟的钱若清,漫不经心的把茶盏搁到身旁的高凳上。
若清姑娘看的一阵咬牙,对宝郡王扯起一个假笑,问道:“可是这茶具不合四爷心意?”
若清姑娘这话成功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了胤禛身上,胤禛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的说:“瞧着是难以入口,有劳若清姑娘帮本王把这盏茶饮了吧。”
闻言,若清姑娘脸上的表情一僵,其他人也都看向若清姑娘特意为宝郡王量身定做的茶具,十四爷瞥了眼钱若清,瞅着胤禛手边的茶盏啧啧笑道。
“这京师谁不知道咱四爷喜欢月季花、长寿花、海棠花、红梅花这等喜庆吉利的花儿,再不济福纹祥云也成呐,若清姑娘给量身定制白玉兰是几个意思?”
宝郡王搁花园里为王妃种了一片月季跟长寿花不是啥秘密,京师稍微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也确实没听说宝郡王何时喜欢上白玉兰,都不禁好奇的看向咱若清姑娘。
若清姑娘心中百转千回,瞧了眼这位与历史上的雍正帝大不相同的宝郡王,笑着对众人解释道。
“白玉兰寓意忠贞不渝、永恒不变的爱,四爷爱重四福晋京师人人皆知,若清也曾亲眼目睹四爷对四福晋的紧张呵护,此花正适合四爷。”
这解释很有内味儿呀......
众人瞥了眼黑脸的宝郡王,又几不可察的往上首康熙帝那儿瞄了眼,见其神色淡淡的,都捧起茶盏眼观鼻鼻观心的品了起来。
赞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皇子对一个女人忠贞不渝,这是讽刺呢还是捧杀?
是讽刺吧,宝郡王后院庶子庶女可是一众皇子爷中最多的,四福晋小产血崩只剩一口气时咱宝郡王还喝着小酒,搂着可心人喂药诉衷肠呢!
四福晋那病成那样,再不紧张呵护人就没了哇,宝郡王他再不是人也不能盼着相伴十几年的嫡妻去死不是!
好些太医大夫都道四福晋活不了几年了呢,忠贞不渝、永恒不变?这确定没有咒咱宝郡王短命的意思?
从现代穿越而来的若清姑娘对众人这反应完全摸不着头脑,没等她细想应对,黑脸的宝郡王便盯着她勾起一抹冷笑,对候在上首的梁九公道。
“有劳梁谙达帮本王着两个人把这杯茶一滴不漏的给她灌下去。”
梁九公看向康熙帝,见他低头喝茶一副默认的态度,瞧了眼宝郡王面前的那杯茶,朝候在一旁的宫女挥了挥手。
三个宫女收到命令,快速的上前,两个按着人,一个去端那杯茶,动作那叫一个默契有素。
若清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挣扎着抬起头刚欲说什么,那杯她加了整整一把盐的茶水便怼到她嘴里,连茶叶带水一滴不漏的灌进了她肚子里。
“咳咳,呕!”
浓盐水那滋味谁喝谁知道,一整杯灌下去,若清姑娘只觉得从嘴里齁咸到咽喉,肠胃也阵阵灼烧发疼,狼狈的匍匐在地上干咳发呕,直翻白眼的眸子看向胤禛,正好对上他眼中噙的冷笑。
“想整本王,你还嫩了点儿!”
听着这话,瞧着若清姑娘的反应惊疑不定的众人略松了口气,梁九公也着人给宝郡王上了杯正常茶,以康熙帝为首的众人收回视线继续品茶赏景。
以太子爷为首对若清姑娘有意思的几个皇子爷,见人虚弱的伏在地上干呕个不停,太子爷跟九贝勒爷上前将人扶起来,太子爷瞅着若清姑娘嘴角未化开的盐,不赞同的看向宝郡王。
“不过小女儿玩笑之举罢了,四弟你这气量未免太狭小了些。”
在场众人听着太子这话垂着眉眼没吭声,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哼,本王气量狭小太子爷第一天知道?”
不争皇位的宝郡王毫不避讳的承人自己小心眼,看着太子跟钱若清发出一声冷笑。
“她又不是弘吉,难不成还要本王惯着她?”
直郡王听着宝郡王这话第一个点头赞同:“这话没毛病!”
直郡王表示他们这些皇子爷再不济也不需要对一个女人忍气吞声,尤其还是一宫女。
宝郡王的逻辑虽然没毛病,但他这么怼,太子爷的面子就不太挂的住了。
其它一众皇子爷瞧着太子爷那脸色都干笑着没说话,咱宝郡王瞧着眉头微挑,又调皮的来了一句。
“太子二哥身为一国储君,肚量大的以下犯上的宫女都容得下,不至于容不下小心眼儿弟弟的两句实话吧。”
小心眼儿弟弟说的这几句实话着实把咱太子爷气的不轻,太子爷也冷了脸训斥道:“若清好歹是皇阿玛跟前的女官,长辈身边的小猫小狗都该敬两分,何况这还是大活人呢,宝郡王眼里要是还有君父兄长体统,就不该如此小题大做!”
这话就说的严重了,见康熙帝自顾自品茶赏花好似没有注意到这边,其它皇子爷也低头喝茶看戏,直郡王跟十四爷俩正想帮忙怼回去,咱宝郡王便火力全开的怼人了。
“依太子爷这意思,她今儿下的毒药本王也该喝下去?让皇阿玛平白无辜背上轼子的名头?”
胤禛冷笑着反问了一句,瞥了眼冷汗直流跟条缺水的鱼似的钱若清,继续言辞犀利的回怼太子爷刚那话。
“长辈身边的小猫小狗都该敬两分不假,那也得看是哪类人,忠于皇阿玛的奴才本王自会敬着,这起子存着私心肆意妄为的贱奴难道还不该第一时间禀明皇阿玛处置了?”
宝郡王表示他可没私下动手,这是当着老爷子的面请老爷子的人动的手,想让他背上不忠不孝的名声,让老爷子疑上他,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宝郡王怼完,又接着阴阳怪气的回敬道。
“太子爷堂堂一国储君,这是脑子被女色糊的连忠孝体统都整不明白了?臣弟恭请太子爷治国训弟前先修身持正,弟弟名声坏点儿事小,您这要是误了您自己的名声又误咱大清国祚,那事情就大发了!”
这话简直绝了,以直郡王为首的一众皇子爷都想为咱宝郡王拍手叫好了,只是碍于老爷子他们不敢,对上太子爷智商爆表的直郡王只能跟着语重心长的劝太子爷。
“四弟说的是,太子爷您身为咱大清储君,一言一行都当慎之又慎,怎能如此是非不分,你瞧瞧这一杯茶下去这奴才这、啧.....这要是四弟喝下去.....”
四弟四弟妹那必须好好爱护着才是,怎么能让他们宝郡王喝盐渣子,好哥哥直郡王摇头晃脑一脸痛心疾首。
“不说这事儿本就是这奴才罪有应得,就算是四弟不对,这兄弟也比女人重要啊,太子爷您这也太让兄弟们寒心了!”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太子爷要是认个错赔个礼,还能落个宽宏谦逊勇于纳谏的名声,但太子爷被康熙帝惯的骄傲肆意,在他心里他是君,一众兄弟是臣,都该敬着他才是,他能认错赔礼就怪了。
“尔等放肆.....”
未等太子怒喝完,上首作壁上观花的康熙帝便出声打断了他。
“太子觉得他们哪说错了?”
“是你四弟说错了还是你大哥说错了?”
康熙帝这两问一出,同样了解康熙帝的太子爷被气的离家出走的理智回归,强忍怒火不甘的跪到康熙帝面前为自己辩解。
“法理之外还有人情,若清不过往茶里搁点盐同四弟开个玩笑,哪就严重到下毒、肆意妄为的地步,四弟与女子斤斤计较着实有失男子风度,也有对您不敬不孝之嫌,儿臣身为兄长教导两句.....”
“哼,玩笑!”
康熙帝听到这里哼笑一声打断了太子辩解的话,朝梁九公吩咐道:“朕也想同太子开个玩笑,去弄杯茶往里面搁把盐请太子饮用。”
那搁了一把盐的盐茶威力若清姑娘算是切身体会了,若清姑娘也着实是个敢做担当、头脑灵活的,听到康熙帝这话,略缓过劲儿的若清姑娘忙捂着肚子艰涩的跪了下来。
“奴才往宝郡王茶里搁盐本意是让他喷茶彩衣娱亲,并无真让他喝下去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宝郡王跟奴才欠了几分默契......太子爷宽宏雅量、仁德......他不知浓盐茶饮用过量的历害,都是奴才好心办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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