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青适时落下最后一子,笑容温婉的看向康熙帝。
“主子爷承让!”
康熙帝瞅了眼棋局,把手中的棋子一扔,睨着李空青哼笑道。
“老祖宗都叫了,这会儿还叫上主子爷了?”
李空青多机灵的人啊,见状麻溜的就打蛇随棍上,接过梁九公正欲上的茶盏,跪到康熙帝的面前。
“儿媳拜见皇阿玛,您请喝茶!”
胤禛:┗|`O′|┛嗷~~
胤禛吓得再次差点把手里抱的儿子扔了,不过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他皇阿玛当真还高兴的喝了茶,并随手扔了块令牌做见面礼。
待看清那令牌的样式,胤禛倏的看向自家皇阿玛,话说他现在跟着跪能也给他一块吗?
显然是不能的,喝完儿媳茶,康熙帝便在我们宝郡王哀怨的目光中兴匆匆带人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地盘,李空青美滋滋的研究新到手的金牌令箭,脸上的笑容下都下不去。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除了康熙帝本人,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还附带想去哪去哪的功能,当然乾清宫除外!
我们的宝郡王酸溜溜的看着欢喜的不行的某人,阴阳怪气的怼道。
“原来空青还有王佐之资的名头呢,没听你提过呀!”
“妾也不知道靳大人对妾的评价这么高呀!”
之前叫老头子,现在称靳大人,某人那是现实的明明白白。
见某位爷酸的不行,现实青假模假样的谦虚道:“都是靳大人抬爱,妾一个妇道人家哪担得起什么王佐之资呀!”
看着某人这德性,宝郡王斜睨了某人一眼,继续阴阳怪气的怼人。
“妇道人家天下棋局随手就下,家国大事张口就来?”
听着这话,李空青将金牌令箭收起来,不赞同的看向某位爷。
“爷这话就浮夸了,妾就陪皇阿玛下盘棋随便话两句家常,哪就扯上家国大事了?”
“哼,你随便两句家常不知道要坑多少人,爷老师一准要被你坑惨!”
见某位爷明明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又期待的光芒,偏还要摆出一副傲娇模样。
李空青笑着凑过去歪进某位爷的怀里分享更大的乐趣。
“让那些老大人活动活动筋骨不是坏事,妾主要针对的还是太子爷!”
某位爷不出意料的被勾起了兴趣,不解又期待的于李空青对视。
李空青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太子爷手下的日子可不比皇阿玛手下好过,皇阿玛雄才伟略,宽宏仁慈,咱一直在他手下讨生活才好呢!”
李空青表示康熙帝今年已经四十有四,雄狮将老,正从壮年向老年过度。
若是这时候再没了雄心跟奋斗目标,就此把权力给出去,自己躺平摆烂享受,对他们家、对整个大清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老人家还是继续奋斗吧!
胤禛看着李空青意味深长的小表情,略想了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笑着笑着眼中又带上了心疼之色。
在胤禛看来,李空青并非奢靡铺张的人,能让她都觉得日子不好过的日子可想而知是什么日子了........
李空青被宝郡王这情意绵绵的小眼神看的一阵心动,咱宝郡王早就已经满十八了,心动就可以行动,这种时候完全不需要犹豫,扑倒就对了,李空青心随意动咬上了宝郡王性感的小嘴唇........
酱酱酿酿一夜好眠,翌日李空青送走当差的胤禛跟上学的桔儿,如往常一样来到抄经环节,一卷经书才抄个大半呢,外面的礼乐就响了起来,虽然比不上之前胤禛他们兄弟集体封王,但这片也响成了一片。
李空青正纳闷儿呢,没一会儿吉麽麽就找了过来,见吉麽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李空青搁下笔看向自家掌事麽麽。
“您有事直说就是!”
处了这么多年了,吉麽麽也了解自家庶福晋,知道这位是个讲理宽厚的,倒也没有顾及的把刚得的消息说了出来。
“礼部官员刚来行册礼,直郡王家的乌雅格格,诚郡王家的田格格,恒贝勒家的瓜尔佳格格,淳贝勒的纳拉格格都被册封为侧室。”
吉麽麽这话一出,年枝几个心里都是一个咯噔,提侧的名单中怎么会没有自家主子,明明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自家主子都是最有资格的人。
吉麽麽也搞不懂册封的名单里为何没有自家庶福晋,但话都说到这里了,也只能在李空青他们主仆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隔壁廉贝勒家,通了人事的九皇子、十皇子、十二皇子那儿万岁爷也给指了侧室,进门的日子都在下半个月。”
一向标榜重视嫡室正统的人突然开始给自己儿子批发侧室.....
看来这次几位福晋把他们皇阿玛得罪的不轻呀!
至于名单中为何没有自己......
李空青托着下巴想了想,笑着宽慰难掩担忧焦急的颜枝一众。
“听说直郡王他们直接往御前递了请封折子冲喜,咱们爷请封的折子走的是正常流程,咱家也用不着冲喜,肯定没那么快。”
“人冲喜肯定是要大办的,麽麽只管先把礼备上!”
见李空青神情从容悠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也暂时将这事儿按了下来,吉麽麽转而汇报起了另外的事情。
“张格格似是对主子给大阿哥取的名不满意,跟福晋抱怨了几句,福晋身边的寿儿今儿早上去提膳的时候离开了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颜枝几个当即拉了脸,李空青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对年枝吩咐道。
“去请张格格来陪我说说话。”
以往都是院里的人去找李空青说话,李空青除了特殊情况不会主动去院里其他人屋子,像这种叫人过去说话着实还是第一次。
寿儿取早膳消失了片刻这事儿张格格也知道,心里也有所猜测,强自镇定的跟着年枝来到书房。
一路上张格格将事情回想了一遍,心里有了底,那点子忐忑不安也去了。
见李空青兀自在抄经,张格格镇定的如往常一样欠身请安后,熟稔的站在一旁询问。
“庶福晋,您找我来可是有事?”
李空青也没有跟张格格兜圈子的意思,直奔主题道。
“张格格可知,弘晏阿哥那个安字,爷既是告诫弘晏阿哥也是在警告你的?”
闻言,张格格倏的脸色巨变,直直看向从容抄经的李空青,压低声音质问。
“你什么意思?”
李空青稳稳的写下最后一个字,坐到一旁椅子上,杵着下巴看向张格格。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张格格心里犹不死心,咬牙直直的盯着李空青,赌气道:“我可不比庶福晋的玲珑心肝,您有话直接吩咐就是,我们这院子里还有谁敢不听你的!”
张格格既要求直说,李空青那还能客气就怪了,直接就道。
“爷既能看在大阿哥的份上把你的事按下来,也能为了家宅安宁将你问罪,甚至不需要爷亲自动手,乌拉那拉家绝对乐意效劳,为了自己跟家人的小命,张格格以后做人安份老实点儿!”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封建王朝,有权真的就能手遮半边天,张家一个小家族,乌拉那拉家随便整个罪名就能把张氏全族问罪。
即便张格格不在乎家里,可出了一个获罪的外家跟被赐死的生母,弘晏阿哥又还有什么前程可言,何况张格格对自己的小命儿紧张着呢。
张格格深吸数口气压下急促的呼吸,强自镇定道:“那事是娘娘吩咐我做的!”
有本事你教唆爷去找德妃问罪啊!
李空青见张格格这样毫无底线原则还贪婪搞不清状况,也没了耐心。
“诬蔑妃位娘娘谋害怀孕儿媳这罪责可不轻,我劝你话过了脑子再往外说!”
李空青心道这事德妃能认就怪了,也就张格格这会儿还不肯认清现实。
张格格这会儿也缓过味儿来了,这事德妃是如论如何都不会认的,真捅出来倒霉的肯定是她和张家,德妃跟宝郡王府顶多损点名声。
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再看李空青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张格格恨得眼睛都红了。
“庶福晋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你的三阿哥即便叫了弘昰,也跟我的大阿哥一样是妾室庶子!”
这话换个人听着绝对是扎心,但对一向实事求是的李空青来说就无关痛痒了。
“我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该你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你清楚大阿哥是妾室庶子就好!”
刺激人不成反被刺激,张格格气的丰满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了好一阵儿才缓和下来,却又着实拿李空青无可奈何,只能放两句狠话诅咒一番。
“花无百日红,庶福晋以为自己又能笑到几时!”
对此,李空青只想说她肯定能一直笑到老,被指做妾室不是她能选的,但若是真去靠爷们儿的宠爱立足,那就是真的蠢了!
“我能笑到几时暂且不论,但谁笑都轮不到张格格你来笑,你该盼着笑的人是我!”
李空青表示她都经营到现在这局面了,就算他们宝郡王真的变心,她的小日子也绝对差不了。
张格格这个既没地位权力又没银子傍身还生有长子的妾室,那日子才是真的难过!
张格格心里也明白,他们家这种后宅一应事务都被王爷把在手里的局面,不管是谁得宠,她跟弘晏的日子都不会比现在好,除非她的弘晏继承了王爷的爵位......
可前面有二阿哥这个正经嫡子,三阿哥这个得主子爷赐名的爱妾之子在,爵位要轮到她的弘晏希望渺茫,就算她们母子真的能杀出重围把爵位弄到手,那至少也得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在大阿哥长成之前,若是李空青得势,不介意大阿哥上进出息,他们母子日子还能好过点儿,若真让福晋或是其他人得了势,否说上进出息了,怕是苟命都够他们心力交瘁。
想清楚自己跟弘晏的处境,张格格看着从容淡定稳坐钓鱼台的李空青,气的扭头就走。
都是出身汉军旗的妾室,人跟人怎么就差这么多?
这人到底是哪儿得了主子爷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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