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郡王神情苦涩,李空青委屈巴巴,十四爷委屈巴巴乘二,温宪公主低头抹泪,他们真只是想教训畜生再失手砸个蛋,没想到遇到个射鸟狠人。
听到这里,康熙帝适时看了过来,八贝勒当着众人的面将收好的刺球拿出来递给一旁的御医。
御医接过嗅了嗅又尝了尝,对康熙帝点点头表示确实是番椒汁没错。
很快去取两位爷箭矢的内侍也回来了,围猎的箭矢上都有主人的名字标记,箭矢细节上也有所区别,宝郡王跟十四爷把箭头磨得溜圆,碎个蛋不成问题,但不倒霉的正中太阳穴这等死穴绝对要不了人命。
以为能逃过一劫的九阿哥爷看着这箭这铁刺球傻了眼,其余皇子爷看着宝郡王做的暗器、暗箭也无语凝噎,搞这么猛的阵仗就给他们看这个?
这可真是有够善良的.......
佟国维、叶克苏、舜安颜定定的盯着宝郡王跟十四爷做的暗器、暗箭看了好半响,佟国维瞥了眼混在一众皇子爷中的‘真凶’,又扫过一个赛一个凄惨的宝郡王一系。
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栽了,佟国维深吸一口气,步履蹒跚的转身面向康熙帝,声泪俱下的跪下请罪。
“老罪臣内维不修,以至族人犯下诸多大错,实有负皇恩,请主子爷允许罪臣乞休归家整顿家族,佟氏一族有触犯律令违背礼法者,罪臣定严惩不贷。”
叶克苏见状面色一变,忙跟着跪到佟国维身后,直郡王等人也不由得面面相觑,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这、这真把佟半朝告倒了?
人越老心肠越软,尤其是面对年迈的亲人的时候,康熙帝看着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佟国维叹了口气。
“朕信舅舅,若有诬陷冒犯者,你只管来找朕,朕给你做主!”
“老臣叩谢主子爷隆恩!”
康熙帝对佟家不可谓不厚道,佟国维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以头贴地重重的给康熙帝磕了个头才踉跄地爬起来。
宝郡王跟宝郡王妃极有眼色的搀扶了一把,宝郡王还十分贴心的安慰道。
“都是实在亲戚,我们不跟舅姥爷外道,您若有用得上的也只管遣人来找我,能办的胤禛绝不推辞,皇阿玛信您,我们也信您!”
康熙帝对胤禛这态度无疑很满意,脸上的欣慰之色完全不加掩饰,擅于察言观色的一众皇子爷也不甘落后的跟着扶人,并热心的表示愿意帮忙。
佟国维还能说什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撑着笑脸赞众皇子贤孝仁善,恭维康熙帝教子有方。
康熙帝对自己的宝贝孙女绝对是真爱,事情发生后,为了避免自家孙女被牵涉进来,弘吉狩猎回来就被支使回行宫给太后送猎物了。
当年李空青说要给闺女弄一支女护卫的事情出宫后就兑现了,刚好李空青闺阁时的侍女知春生了个女儿名叫春生的,年纪跟弘吉相差仿佛,于是一支以春生跟春籁为头领的十八人女卫就成立了。
这支女卫的成员虽然年龄普遍不大,但被咱弘吉郡主调教了两三年,武力值着实不低,这次很是猎了些猎物。
这次李空青他们虽说告状告赢了,但自己这边也挺惨的,温宪公主的身体需要长期温补保养,宝郡王跟十四爷跪了一天一夜也需要调养缓解几天。
温宪公主的心结解决,一行人带着康熙帝的厚赏回到行宫,李空青便把弘吉郡主猎的猎物变着花样的做了,押着一家子好好修养了几天。
被自家嫂子投喂了几天,遭了大罪的十四爷满血复活,跟自家侄女两个一拍即合,继续回木兰围场浪了。
心机青见状,冠冕堂皇的惩罚已经能自行活动的温宪公主默《孝经》,自己则拉着胤禛过起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夕阳西下,余晖遍洒,抬头是被晚霞晕红的天空,低头是绵延起伏的茵茵草原,天地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广袤而美丽。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零星的点缀着许多蒙古包,仿佛绿色原野上闪烁的群星,又好似画卷上蔓延开来的人间烟火。
牧民们赶牛羊归圈的、挤奶的、吆喝驯马的,忙的不亦乐乎,孩童三五成群的你追我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与勃勃生机,让人瞧着就心生欢喜。
胤禛跟李空青俩策马奔腾来到草原上,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的场景,胤禛不是第一次来塞外,却着实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好的画面。
未分出胜负的两人瞧着这样的美景相视一笑,默契的放慢速度,悠闲的沿着牧民聚居地来到一处视野极佳的坡地。
胤禛翻身下马,拉着李空青来到一片绿草甸上躺下,仰望天空,惬意观霞。
“如斯美景,不留下墨宝岂不可惜,我们来做诗。”
“爷先做来听听。”
胤禛这么提议本就是心中有感,闻言也不推辞,一首雄心勃发又不失柔情美好的诗篇几乎脱口而出。
“爷做完了,该你了。”
李空青看着广阔的天空,将胤禛做的诗咀嚼品味半响,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懒洋洋的合上眼睛感受着暖暖的微风拂面。
“不才在下不及宝郡王才思敏捷,回头做好了再给你品鉴!”
闻言,胤禛撑起身体,垂眸打量了一番某人,见其神态放松惬意,唇角一个劲儿的上扬,哪还不知道自己这又是被耍了。
“好啊,连你家爷们儿都敢骗,看爷今儿怎么教训你。”
胤禛说着便将手伸向李空青的胳肢窝。
“哈哈哈,不、不敢了,饶了姐姐这回吧,好弟弟.......”
李空青跟弘吉郡主一样怕痒,很快便败在宝郡王的手下,左滚右扭的讨饶。
直到某个使坏的人眼泪都笑出来了,胤禛大发慈悲的停下来,伸手抚上她眼角滑下的泪珠。
四目相视,两人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渴望,胤禛情难自已的吻上了李空青唇瓣.......
关外草原上没有紫禁城那么多礼教规矩,时不时就能见到少年男女相约策马奔腾、互唱情歌表明心意、一起跳舞钻草垛。
“福晋......”
见自家福晋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连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都没察觉到,秋心边担心的去掰她的手,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之所及,好些年轻男女趁着黄昏的夜色成双结对、亲亲我我相会敖包。
以为自家主子是为了刚进门的佟庶福晋吃心,秋心忙安慰道:“爷肯定是看在隆科多大人的面子上,才多宠佟氏几分,您才是爷的原配嫡妻,他就是有再多的妾室也动摇不了您的位置!”
原配嫡妻?
再多的妾室也动摇不了她的位置?
玉淑定定的看着不远处草甸上忘情亲吻的男女,双目猩红的盯着看了许久许久,才策马转身离去........
肆意亲昵的李空青跟胤禛俩对于九福晋的来了又走一无所知。
热河这边的风景着实瑰丽壮阔的难得一见,两人过甜蜜的二人世界的同时,有时也带上温宪公主几个以及一些好友一起游玩共赏美景,温宪公主这个贞静的淑女也不出意外的越来越活泼。
美哉乐哉,玩儿的太嗨,以至于李空青答应的墨宝回到京师才送到咱宝郡王手上。
宝郡王打开装墨宝的盒子,接过苏培盛递的帕子细细把小手擦拭了一番,才缓缓展开卷轴铺陈在书案上。
夕阳西下,霞空相接的草甸上华衣男女策马奔腾,英姿勃发、豪情万丈,相视一笑间一切情谊默契好像都在不言之中,远处牧民或嬉笑作乐、或劳作忙碌、或载歌载舞,一片现世安好之态。
整幅画卷人物、骏马神韵之传神堪称一绝,布局大气壮阔,浓墨重彩自成一派,随着画卷的展开,好似当日情景又再次浮现于眼前。
一旁伺候的苏培盛等人看着如斯画卷忍不住目露惊叹,胤禛看着画卷中间偏下的两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画卷尽数展开,卷末正是胤禛当日做的诗篇以及一行小字:句穷难述眼前景美,言多难尽心中情思。
胤禛盯着画卷看了又看,笑成了地主家的二傻子,然后灿烂的跟花儿似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胤禛在苏培盛等人不解的眼神中,凝目盯着画卷看了看,又低头凑近嗅了嗅,转身来到自己收藏宝贝的柜子前,果不其然里面他珍藏的那两块老墨早已经被家贼盗了。
苏培盛对自家主子藏的那些宝贝门儿清,瞅了两眼那空空如也的盒子,觑着自家主子那不可置信的小表情尬笑安慰道。
“王妃画技堪称当世一绝,绝对没浪费您珍藏的好墨,呵呵......”
闻言,胤禛看看苏培盛,又看看空空的墨盒,最后再看看案上的画卷,倏的蹿起来把画卷收藏好,气势汹汹的直奔后面常青院。
彼时李空青正捂着小心肝看她阿玛寄来的家信,见胤禛气势汹汹的冲进自己的小书房直奔自己搁墨的地方,看信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的询问。
“爷找什么?”
“剩下的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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