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冰儿分手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了,但接到她的电话后,尘封许久的记忆闸门再次被打开......
那年冬天,曲远跳槽到了一家台企担任办公室主任,冰儿无法忍受与曲远两地分离的相思之苦,她毅然辞职从武汉来到上海,进入他们公司担任内勤。他俩租住在徐汇区漕河泾的一个小区内,还记得那个元旦之夜,一起庆祝完跨年之后,当她在出租屋内要把她的第一次交给自己时,他坚决不同意,他认为,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应该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他俩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看外滩。那段形影不离的时光是快乐而浪漫的,有时候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俩无非就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一切都跟上大学没有什么不同,但冷酷的现实粉碎了这个色彩斑斓的童话故事。
冰儿老家传来噩耗——父亲病重急需做手术,家里却拿不出25万元的手术费。面对这笔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两个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他俩的收入加起来,哪怕不吃不喝,短时间内也凑不起这笔巨款。这件事被公司老总知道后,老总当即给了冰儿25万元,解了冰儿的燃眉之急。从那以后,冰儿跟曲远渐行渐远......
走进咖啡厅,悠扬的音乐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柔和的灯光下,她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本书。一杯咖啡,一位佳人,一本好书,一个故事。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爱读书!
“你来了?”曲远在冰儿对面坐下来。以前在学校图书馆时,他经常跟她一起周末看书,每次他总是坐在她的对面,品味袅袅书香。
“谢谢你,能来看我!”冰儿仔细地打量着曲远,“我这次到青岛出差,想起你在青岛,就跟你在浦东的同学要了你的电话,想跟你见个面。”
“哦。”曲远冷冰冰地说,“看来你混的不错,还住进了香格里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某位老总的夫人了吧?”
曲远的话让冰儿无地自容。这个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如今却对自己如此冷漠。尽管见面之前,冰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听到曲远的话,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当年那25万虽然解了燃眉之急,但我爸的后续治疗,那时候还需要很多钱,我那时也是被逼无奈......”冰儿委屈极了,不停地擦着眼泪,“再说了,我跟以前老总的事早就结束了。现在,我进了一家跨国企业,在浦东买了房子。”
“那还不错嘛,你在上海也有房子了。”
冰儿抬起头,看了看曲远,“真是造化弄人,年轻时为了钱,把自己丢了,而今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以前那些美好的东西?”
曲远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曲远瞅着冰儿,继续说,“木子是一个特别单纯、没有心机的女孩,跟她在一起,我特别有安全感。”
冰儿的心就像被尖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她的脸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你......要结婚了?”冰儿吃惊地看着曲远。
“是的。”
冰儿难掩内心的失落,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个女孩子在上海如此努力,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曲远惊讶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俩早就结束了!”
“一开始,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当时也是没办法。现在我靠自己,自食其力,在上海什么也不缺,我这么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好回来找你!再说了,人都会犯错,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后悔......”冰儿说着,可怜巴巴地瞅着曲远。
“你看的是《心灵》?”曲远瞟了一眼桌上的书,他知道冰儿最喜欢看《心灵》,当年在武汉时,他经常陪着她一起阅读。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保留着看《心灵》的习惯。”
“以前,我也喜欢看这本书,但我现在不喜欢看了。”曲远拿起来,随手翻了几页,又合上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曲远站起身,伸出了手,“时候不早了,你多保重,我该回去了。”
冰儿呆呆地看着曲远,半晌之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唉,一步错,步步错!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下了还不清的债,这辈子还得接着还吗?”冰儿泣不成声地握住了曲远的手。
这对曾经的恋人,时隔多年两手相握,却感觉恍若隔世,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份心境了。爱情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幸福,也能给人造成最深的痛苦。难怪有人说,恋人分手后,不可能是最好的朋友,只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咖啡厅舒缓的乐曲,依旧委婉动听,但从前的时光,却再也回不去了。
曲远走出香格里拉,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星。女人的心,就跟这天气一样变幻莫测,曲远在心里嘀咕着:“回家,去见我的木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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