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在,屋子里太安静了。
许青沉不得不放点音乐来助兴。
温吞如水般的乐曲渐渐散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这让喜爱恬静的许青沉感到身体无比惬意。
他享受这种感觉,自认为轻松愉悦。可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总是习惯性的往餐厨的方向瞄去,试图在里面寻找一抹活蹦乱跳的身影。
作为雇主,出于人道主义也应该关心一下。
许青沉这样想,于是用脚把无线固话拨到自己的腿边,随手拿起听筒。
他打给了海丝特。
“你最近有关注我的小时工吗?”
海丝特回道:“没有。”
“你不是有他的社交账号吗?”
“没看。”
许青沉沉默一两秒钟,一反常态地接着说:“你觉得他家里会有什么事?”
海丝特的嗓音有种提前录音的机械感:“你自己打电话问。”
“他会不会又翻车了。”
“你自己打电话问。”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犯事跑路。”
“你自己打电话问。”
“他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你自己打电话问。”
“......”
很好,海丝特终于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啪嗒”一声,许青沉把听筒放下,假装无事发生地拿过一个小画板放在膝盖上,开始用铅笔描绘。
他面上无比淡定地在纸上落笔,很快描出一页“杂草重生”,这堆草就像他此时的心理状态,没有颜色,乱糟糟的。
过一会儿,他把小画板扔在旁边,随手又拿起电话听筒。
冥思片刻后记起一串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
许青沉百无聊赖的数到五,电话接通了。
那边比他快一步开口:“看见座机号我就知道是谁,我的好雇主,许仙儿!”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使许青沉身体里某根绷紧的神经慢慢松懈了。
他面色缓和,开口道:“沈煦川,什么时候来上班。”
沈煦川语气轻松道:“看小爷心情。”
“不管你儿子了?”许青沉说话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两步走到水族箱跟前,拿起一支筷子去扒拉里面的小乌龟,“你不管,我可要送人了。”
“别啊,”沈煦川急道,“我过几天就回去。”
“过几天?”
“放心,饿不死你。”
“给个准信。”
“唔..”沈煦川迟疑了片刻,电话里响起一阵“沙沙”的声响,好像在跟什么人窃窃私语。大概有五六秒的时间,他重新把手机悬在耳边,“我最快也要一周以后,等我回去,有些事情咱俩当面谈谈。”
“一周那么久..”许青沉低声抱怨。
沈煦川的嘴里发出熟悉的笑声:“我不是叫人给你送餐了吗?你觉得好吃吗?”
“比你做的好吃。”
“雇主满意就好。”
许青沉很轻地“嗯”了一下,视线瞥向窗外,隐约中看见有几只鸟飞来飞去,只是鸟儿的影子有些模糊。
他心里好受很多,决定等会画鸟,不画草。
“许青沉,没有我的日子,你是不是特别开心。”沈煦川忽然换了一种语气说话,那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很像寻求安慰的小孩子。
许青沉的回应从不让人失望:“相当的快乐。”
“.....”沈煦川眼珠子要剜到天花板上去了,随后小声说,“你去死吧。”
许青沉先是无声地呵呵笑,然后笑容逐渐收敛,用漫不经心的神态忽然转移话题:“你没事,对吧?”
沈煦川微怔,环顾一圈自己所在的位置,莫名的鼻尖泛酸,低声呛呛道:“废话,我能有什么事儿,你盼着我点好行不行。”
“嗯,那我等你回来。”
“等着,回去吵死你。”
对此,许青沉意外的没有开怼,看一眼窗外,轻声说了一个字:“拜。”
沈煦川知道他是想画画了,回道:“哦,拜拜。”
电话一挂断,沈煦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摊软在床上。
刚刚那通电话,保持的那种状态,几乎用了他的全部力气。
Barry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从他忍着痛接起电话,再到用相安无事的语气挂断电话,除了心疼,祈祷,根本阻止不了他。
“医生让你少说话,你还跟他说这么久。”Barry板着脸开口,拿过沈煦川的手机特意放在他够不到的地方,顺便帮他把输液管摆好。
沈煦川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神情中透着点得意:“有什么关系,看见没有,他主动打电话给我,他可是很少给别人打电话的,除了海丝特。”
“一通电话而已,”Barry摇摇头,“他又不是上帝,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没有高兴,就是觉得稀奇,”沈煦川面容略显苍白,心情却没那么糟糕,“他当然不是上帝,他是恶魔。”
“你安心休息,好好睡一觉,你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就没怎么停下来。”Barry心有余悸地说,“你真是吓死我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脸和手上都是血,医生说你命大,没伤到内脏,以后会有福气的。”
“我一直有,可惜了我的头发,”沈煦川抬起唯一一只自由的手,触碰了缠着纱布的头,放下手时突然犯困,他逐渐放松身体,有意忽略身上的不适合钝痛感,“其实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进医院,Barry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能出院。”
Barry瞪着他说:“我刚才可听见了,你说一周后回去,那可不行,医生说你最少要躺一个月。”
沈煦川打个哈欠:“我体质好,你不懂我的体质,我比一般人恢复的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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