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季眠真是长见识了,人蠢到一定境界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刀,林沫然那张脸早就被切割得四分五裂了。
哭笑不得的季眠在红灯变绿之前收回视线,抽了两张纸巾甩到林沫然脸上:“也就你能问出这么智障的问题。”
林沫然两下就把脸擦干净了,纸巾团成一团攥在手里,等季眠的回答。
不管智不智障,他要听他亲口说。
“听好了,”季眠清了清嗓子,“我季眠,就是易感期,哪怕手边一支抚慰剂都没有,那么脏的人,我也不会碰一下。”
林沫然放心了,但是继续智障:“易感期,那得多难受啊。”
“难受了就咬你。”季眠轻松地说。
以为被发现了什么,林沫然呼吸都停了一拍:“你咬我有什么用,我跟你是同类,腺体受过伤也是A。”
季眠:“那还是别咬了,自生自灭吧。”
林沫然:“……”
季眠没说他找宁颜做了什么,林沫然也没问。
问不出口。
太丢人了,就为了那么一个视频,把自己搞成这样。
季眠才不会感动,只会取笑他。
徐欲言识趣地打车回家了,季眠顺路带林沫然回家。
春末夏初,冷意褪去。
街边逐渐有人摆摊卖小吃。
季眠和林沫然的房子买在闹市区,路过小吃街,林沫然拉下车窗,听着吵吵闹闹的声音,闻着飘来的香味,忍不住流口水。
他晚饭就没吃什么,还吐了一半,现在有些饿。
“停一下,”林沫然对季眠说,“我下去买点吃的。”
季眠把车子停在路边,想林沫然多少也算个病号,就代劳了:“想吃什么?”
“馅饼,”林沫然说,“小王馅饼。”
季眠住在这附近三年,第一次走到小吃街里面。
无论是穿着、气质,亦或是微蹙的眉头和略带新奇的眼神,都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但他还是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到了一家叫做“小王馅饼”的摊位前,扫码买了两张牛肉馅饼。
还好,卖馅饼的大姐不认识他是谁,只夸他长得好帅。
季眠拿着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馅饼回到车上,递给林沫然:“就剩最后两张了。”
在剧组吃不到,林沫然馋得日思夜想,直接两张一起咬了一大口,咽下去了才问季眠:“你吃吗?”
他吃得满嘴流油,季眠嫌弃地摇头:“不吃。”
刚洗过的兰博基尼,几千万的豪车,满车厢都飘着馅饼味。
但季眠虽然嫌这种路边小吃不卫生,被熏陶了一会儿也不得不承认,是有点美味在的。
车子停在专属停车位,熄了火,林沫然还没吃完。
季眠解了安全带,好整以暇地看他:“真有那么好吃吗?不怕闹肚子?”
“好吃啊,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馅饼!”林沫然把仅剩的一块让给季眠,“你尝尝?”
“……”
季眠推拒着礼貌地谢了他的好意,但是推拒到最后,似乎,有点犹豫。
这犹豫是林沫然万万没想到的,他眼神一亮,把馅饼转了个方向:“喏,这边我没碰过,你咬这里,保证好吃。”
季眠:“拿什么保证?”
“不好吃我给你做好吃的。”林沫然说。
季眠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为这口好吃的,还是为某人保证的好吃的。
“怎么样?”林沫然满含期待,“好吃吗?”
季眠认真思考了一下说:“还行。”
林沫然把剩下的馅饼吃完了:“我知道了,好吃。”
两人乘同一坐电梯上楼,在同一楼层走出电梯。
又同频步行了几步,才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季眠先选的1601,林沫然便也想要1601,说喜欢十六层,但不喜欢2那个数字,而且02的面积比01小十多平米。
因为是季眠先选的,所以只要他不松口,林沫然是没有机会的。
但为了给这个爱横刀夺爱的人一个认输的机会,季眠提出可以抽签决定。
结果抽签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1的人住1,2的人住2。
参加活动总是捆绑,回到家也在阳台上能见着,两人其实跟连体婴差不多。
就是谁都不能好好说两句话,除了今天晚上的某些瞬间。
纵使心里有点小不愉快,林沫然也忘得差不多了。
开门前,他回过头去看季眠,看他挺拔的身躯,宽厚的背影,按指纹的利落动作。
很自然地回想起被季眠从床上打横抱起的那一刻。
那双手臂那么坚实有力,抱他,一点犹疑都没有。
一只手从后背穿过,一只手揽着膝盖,隔着布料,身体也发烫,依然能感受到来自手掌和怀抱的温度和力量。
季眠并不知道一双如漆如墨的双眼在身后注视了他多久,只知道他打开了门,准备换鞋进去,另一扇门却没有任何动静。
还是不放心,想要叮嘱一下。
季眠转过身去:“明天……”
“明天最后两场戏,拍完就回来,放心,不会惹事了,也不会再打扰你面试新人的。”
林沫然自以为乖巧,然而话进到季眠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不会怎么我,”季眠难得地靠在门边,隔着几米的距离问对面的人,“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林沫然看着细皮嫩肉,实际上有不少肌肉块。
把人从房间里抱到电梯,再抱到车上,然后开车,最后给这个讨债的买馅饼。
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还要伺候祖宗,很累了。
季眠每天的着装都是走红毯出席发布会级别的,今天有会议有面试更是不例外,黑色西装靠在门边,一半悬空着,一半贴了墙。
这套高定西装他今天第一次穿,要么干洗,要么废掉。
可想而知是累到了什么程度。
偏偏祖宗不知道体谅,不会措辞,说打扰他。
小臂的酸劲儿泛上来,憋了一路的季眠忽然开洪泄闸:“视频有备份,他说删了你就信?”
“视频我看了,不就我或暴力或勾引温总的情人吗?”季眠换了个姿势,“你觉得他敢怎么样,是发给温总还是设置成微博置顶,就算发出来了,我会不能摆平吗?”
喉结轻滚,季眠咽了下口水。
林沫然心明镜,也咽下了那句“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
然而季眠还没完:“不打扰我,等人通知我去ICU看你?你知道我讨厌穿隔离服!”
“没那么严重……”林沫然说。
“那是因为我刚好离得不远,一路飙车赶到了,”季眠从兜里掏出烟盒,倒了一根烟出来,捻在手里没抽,“刚收到短信扣分了还罚款了,你吐的那台车差点走保险,妈的一年的违规全用在今天晚上了,全他妈是为了你。”
林沫然:“……”
又凶他,又凶他。
他委屈,但却气不起来,还觉得季眠数落他的样子有点A。
甚至想走过去,听得真切些,看得明白些。
怎么办,好像舔狗。
但是舔狗也要面子的啊。
他是用错了方法,高估了小人。
但是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视频,真的有季眠说的这么简单吗?
林沫然往前走了两步:“对,我是多管闲事,我傻缺,但他手按在发送键上,我不敢冒险。”
“你最大的绯闻就是我,除此之外干干净净,从未有过负面新闻,我怎么可以轻易牺牲你的名声?”
“说到底,他厌恨的是我,只要看到我很惨,就不会想不开找你麻烦了。”
“不过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下次就是死在酒店也不会给你打……”
林沫然强撑着面子叫嚷,委屈泛滥,声音却越来越弱。
因为季眠忽然站直身体,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走得从容又急切,走到他面前。
熟悉的感觉卷土重来,季眠抱住了他。
叫了声:“然然。”
那是很小的时候季眠叫过他的称呼。
林沫然感觉正在被全世界拥裹,血液瞬间凝固,做不出正常的反应。
或许应该把人推开,告诉他你别恶心人,却是手脚嘴巴都跟钉了钉子抹了胶水似地,不听使唤。
很小的时候,他还叫过季眠哥哥,虽然季眠只比他大了六个月。
回忆不可谓不甜美,林沫然一时沉溺,并不可救药地想要溺得更深一些。
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他听到季眠用很轻的声音说:
“你今天真的吓着我了。”
季眠哥哥,不要再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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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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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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