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嘴的肉被横刀夺爱,男人干脆上手抢人。
他动作太慢,贺欲燃粗暴的将人摔在隔壁沙发:“要我再说清楚一点吗?”
“我叫你滚。”他拦在江逾白身前,冷道:“他今晚哪都不去。”
江逾白半睁开眼,只看见贺欲燃脑后那个不长不短的小辫子。那柔软的发丝间淡淡的风雨兰香味此刻如同这句话一样,柔和,又肆意的入侵着他的感官,一分一寸。
“你!你……”男人支支吾吾,攥着发红的手腕半天都没爬起来。
李靖宇热闹看够,忍不住乐了:“哎不是,你俩因为个模子吵啊?多大点事啊。”他说着,顺藤摸瓜的牵起贺欲燃的手,贪婪的揉搓着:“欲燃,刚哥不是说了嘛,你陪哥喝,都别说这男的让给你,我给他包了送给你都简单啊。”
“就是啊哈哈哈哈哈!”
周边风言风语,贺欲燃却始终静静的听着,半天都没动。
李靖宇见他不躲,索性一手摸上他屁股,顺势就要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楚夏慌慌忙忙的跑过来:“哎呀李公子,快别开玩笑了,他今天是陪我来的,别……”
他一口气还没喘完。
“啪”清脆的一声,贺欲燃的手悬在半空没落,李靖宇早已一个趔趄栽了下去。
全场鸦雀无声……
他拍了拍手掌的灰,像是摸到了什么脏污,狭长的双眼却轻轻上挑,流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挑衅:“别叫了,我对你这种货色不感兴趣。”
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笑的明媚:“手脚不干净的公狗。”
“我草!你他妈想死是不是!”李靖宇猛地站起身,一把薅住了贺欲燃的衣领。
周围的人不知该帮谁。一个富二代李公子,一个官二代贺欲燃,这俩人他们谁都不敢惹,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
“放手。”贺欲燃推他。
李靖宇极好面子,掐的更紧:“你敢打我?!不过是他妈图新鲜追了你两天,认不清自己什么货色了是吧?!”
忽然,贺欲燃只感觉自己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拽了一下。
“咣”。
结结实实的一拳落在李靖宇脸上,印出一块深深的血色。
贺欲燃还没缓过神,那双手就拉住了自己的胳膊,位置前后互换,他一抬头,就看见江逾白在紫蓝色灯光下的侧脸。
“他说,放手。”他发狠的攥着拳头,那双看起来忧郁淡然的眸子已然结起了一层寒霜:“听清楚了么?”
这声音有着宿醉时不该有的沉稳和冷静,字字句句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音量不大,却直击人心。
李靖宇狼狈的抬头,蹭了把鼻子,一手的血。他吓得愣住几秒,气急败坏:“他妈的你们都死人啊?愣着干毛啊?!”
李靖宇身边那几个小弟就要上去按他俩。
“你可以试试动我。”贺欲燃音调提高,却依旧面不改色,从容的让人发恨:“恐怕李公子那笔赃款是怎么悄无声息流出去的,你比我更清楚。”
他仰着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勾起的唇角有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狡黠。
李公子眼珠子瞪大了一圈,整个人像个断了发条的时钟。
“我不是那种喜欢掐人把柄的人。”贺欲燃冷声道:“但是也别逼我,我这人,不是很念旧情。”
贺欲燃父亲是银行行长,虽说家庭不是什么多有权威的暴发户,但圈子内一些秘密,特别是这些事,没人比他们家更清楚。
所以商业圈里只要是稍有名气的,到他爸面前都得笑脸相迎。
李靖宇一口恶气没出去,敢怒不敢言的衡量着他。酒吧暗红色的灯光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颊美艳而危险。
“好,好……”他憋的脸色青红皂白,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贺欲燃,你真有种。”
李靖宇嚣张跋扈,有权有势,自小就没人敢惹,那些账目虽然称得上是把柄,但只要李靖宇想,多费些功夫人力,可能随时被抹平,找不到一点痕迹。
虽然两家势力也存在悬殊,但贺欲燃不打算从事经商,贺军也快退休,能给他报复的机会很少。更何况李靖宇虽然有权有势,但在上海这种群龙混杂之地倒还排不上赫赫。
贺欲燃也懒得和他们周旋,拉着江逾白就走出包间的门。
“贺欲燃。”李靖宇声音悚然:“今天的事还没完。”
“你最好,也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
贺欲燃稍顿,最后抬脚,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包间。
楚夏也不敢留,小跑跟了上来。
“这个死李靖宇!就该把他手脚剁了扔江里喂虾米!”
“欲燃,你说他不会真干点什么吧?诶没事,他再牛也就是在这片牛一点,我还认识比他更厉害的上市公司总裁呢,虽然是前男友吧,但是但是,只要我发话,他肯定会帮你的,你别太担心啊。”
贺欲燃无心听他说什么,江逾白从包间出来就呕吐不止,可能一时半会都离不了人。
他回头说道:“小夏,我叫了柯漾来接你,马上到了,你先回去。”
楚夏欲言又止,只好点点头:“那,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江逾白吐了半天,一直到头昏脑胀吐不出什么东西,他才站起身,然后拧开水龙头胡乱的洗了把脸。
他转过头,还没等开口,一颗微黏的糖果就碰上了自己的唇角。
贺欲燃指尖是冰的,轻扫过江逾白火辣的嘴唇,他惊了一下。
“荔枝味的,你刚吐完嘴里肯定发苦。”贺欲燃说。
江逾白双颊红晕,眼神早已飘忽不定,为了看清贺欲燃,努力睁着眼睛的样子特别呆。
“燃哥。”他哑着嗓子喊他。
“还想吐吗?”贺欲燃问。
“不是。”江逾白摇摇头,捋直了舌头说:“刚才那个人,会不会……”
他脑子顿,有些想不出形容词,眉毛都跟着用劲儿,贺欲燃很想笑:“你害怕啊?”
江逾白愣了一下,迷离的眼睛怔怔的望着他,在玻璃的折射下,闪着细碎的光:“不是。”
光又灭了,他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是。”
贺欲燃不懂了。
“我害怕他万一,他去欺负你。”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对,江逾白又匆忙找补:“不是,是去找你麻烦。”
明明脑袋沉的都抬不起来了,却还是硬撑着抬头望他,嘴里那颗荔枝糖被他含在腮边,脸颊鼓起来一小块。
啊……纯情男高。
裴意跟他好像也不算亏。
贺欲燃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他能把我怎么样,我这么大人了,难不成站着等挨打?”
人喝醉了眼睛就会变得很清澈,江逾白滚了滚眼珠:“他会打你吗?”
“……”
贺欲燃笑起来,忍住想戳他凸起来的腮边的冲动:“搞不好哦,你今天不是打了他吗?万一他真的报复到我身上呢。”
“那,”江逾白把糖果换了一边含,看起来是很认真的考量了一阵:“你可以报我家地址,让他过来找我。”
其实贺欲燃很想说,你喝多了就没那么烦人了。
“江逾白。”贺欲燃叫他。
“嗯?”
“你不是在药店上班么?怎么又跑到这里来?”
江逾白眼神晦滞:“那是去朋友家帮忙的,我一直都在这工作。”
贺欲燃捏了捏眉心:“做多久了?”
“一个月了。”
贺欲燃都被气笑了:“一个月还没点防范意识啊?你刚才在干嘛你知道吗?”
“陪酒。”
江逾白看看他,又看看地面。
贺欲燃叹气:“辞了,以后不要来,还有。”他低头看看江逾白的手:“有些事用不着你插手,免得受伤。明白吗?”
江逾白低头,因为刚洗过脸,睫毛湿成几撮,在他深邃的眼窝留下一片阴影,显得乖顺无害:“嗯。”
对比刚才一拳把人揍的鼻子出血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贺欲燃其实还想说,想说你年纪还小,这里水很深,不要以身冒险,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但他不是很想教育自己的情敌。
他叹了口气:“能自己走吗?”
江逾白醉眼惺忪的看着他,轻咬着自己的唇瓣,直到泛白,他才摇头,掀起眼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贺欲燃。
“扶着我,送你。”
贺欲燃拉着他的手腕,低下头扶着他往出走。
“以后不要喝酒。”贺欲燃忽然说,耳鬓的头发滑落,挡住他的侧脸:“你喝了酒显得很呆。”
“嗯。”江逾白点点头。
贺欲燃又想想,说:“看起来很蠢。”
好吧,这句是私人报复。
“……好。”
江逾白又应答下来,他扭头盯着贺欲燃的后脑,那涣散的目光深邃了几分,像是清澈宁静的水面忽而掀起的水花,顺着风向荡漾开来,只是在贺欲燃再抬起头时,又瞬间恢复了平静,无迹可寻。
走出厕所门外,江逾白忽然定住了。
贺欲燃疑惑转头。
“工资。”
“啥?”
“我要辞职,结工资。”
江逾白小嘴嘟嘟囔囔的,里倒歪斜的往外走。
“诶,不是,你慢点儿,诶我草,那是女厕所!”
欲燃宝宝你真的没有心动吗?
还有小白乖宝,你真的喝多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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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喝了酒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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