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安安静静的吃到一半,没有人说话,贺军抬头看看只顾干饭的贺欲燃:“最近你那个清吧生意怎么样啊。”
“挺好的。”
“忙不忙。”
“还行。”
一问一答。
贺军清了清嗓子:“最近不忙的话,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挺忙的。”贺欲燃扒拉了两口饭。
“……”贺军莫名吃瘪。
“少找借口啊。”贺军瞪了他一眼:“你最近那个店,暂时交给你朋友管吧,你妈在朋友那里争取到一个不错的实习名额,过几天你去试一试。”
贺欲燃筷子一顿。
这顿饭的目的显现了。
“再说吧。”贺欲燃淡淡的说。
“又是再说。”贺军情绪激动了:“你说的再说,哪次有再,哪次有说?”
郑淑华碰了一下贺军,商量道:“小燃,你孙阿姨以前和妈妈在一个会计师事务所,也是妈妈的上级,关系不错,能力也很好。你去跟着她试一试,朝八晚六的也不累,机会难得啊。”
贺欲燃只觉得这口饭噎得慌,缓了一会才说:“过两天要交论文,我没什么时间……”
“还在找借口。”贺军声音高了。
贺欲燃习惯了,没什么波澜,倒是贺锦佑被吓了一跳,吃饭都不敢吧唧嘴了。
“你都快大四毕业了,还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啊?清吧你开了一年也行了,收收心找个体面的工作不好吗?”
贺欲燃左耳进右耳出,眼皮都没抬。
“你看看我周围那些朋友,人家孩子不是在编就是白领,你看看你,你是什么……”
“我是老板。”贺欲燃往嘴里塞了块肉。
“……”
贺军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那算什么破老板?就是个不伦不类!”
贺欲燃放下碗筷:“我开清吧挣的钱能养活我自己,最近流水很可观,我不觉得会比坐在办公室算账挣得少。”
“我在乎的是你挣多少吗!”贺军指着他的鼻子:“你知不知道前两天我跟马总吃饭,他怎么问我的?他问我你儿子怎么在酒吧倒酒水!”
“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放!”
贺欲燃低头,觉得刚才那块肉可能太腻了,有点想吐,头好晕。
他其实想说,爸,我不是倒酒水的。
我是调酒师,是清吧老板,不要讲这么难听。
但他斟酌了很久,却只剩下欲言又止的沉默。
“还有。”贺军紧追不舍:“你这个头发,什么时候能剪掉。”
见贺欲燃低着头不讲话,他干脆直接伸手捏起他扎在后脑的一撮头发:“哪个男人像你似的留个长发?啊?”
贺欲燃还是不讲话,只是抬着眸子淡淡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静如死水,贺军却认为那是在瞪他,更生气了:“我说错了吗?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子?”
贺欲燃伸手拍开贺军:“别碰我。”
郑淑华赶紧按住贺军的手:“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少说他听吗?”贺军埋怨的看着她。
“都说好了欲燃回来好好讲,你又要吵。”
贺锦佑也不好装死了,难为情的不知道该劝谁:“爸妈,别吵别吵……你们别吵。”
但贺军气上了头谁说话也不会听,一摔筷子:“我就这说话方式,听着烦你别听!”
又是,又来。
贺欲燃头痛欲裂,一口饭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行了。”他咬着牙打断:“我吃好了,待会有事我就先走了,你们慢吃。”
贺欲燃走到玄关处,贺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贺欲燃,不要以为你二十二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我给你铺了路,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到时候自己在外边受了挫,别说我没管你!”
贺欲燃稍作了停顿,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以后不要叫他回来吃饭,看见就烦!”
那是他关门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雨下得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急了,微凉的雨水打在他的咖色风衣上,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拂过他灰棕色的鬓发,雨水混着泥土的味道窜进鼻腔,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贺欲燃望着天,雨下了好久了,什么时候能停呢。
-
车子停在清吧前,那是坐落在上海市中心附近的一所名叫“CX330”的大型清吧,是他大学时期和朋友几个合伙开的。贺欲燃投资了百分之七十,也算是老板。剩下几个朋友在店里做工,年终一起分红。
贺欲燃调酒在行,店里的酒品很受年轻人喜欢,附近的少爷小姐都喜欢来这消费。虽然清吧不至于火爆,但养活他和这几个朋友绰绰有余。
到店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员工也都走的差不多了。这两天下大雨,客人也寥寥无几,往常这个点是最爆满的时候。
“领导来啦?”柯漾走路没声音似的,给贺欲燃吓了一跳。
贺欲燃白了他一眼:“阿玥呢?我找她对一下上个月的账。”
柯漾被他扫兴,撇撇嘴:“人家早被小男友接下班了,留我和老王两个光棍独守空房。”
“那你俩凑合过啊。”贺欲燃满意的看见了柯漾吃了屎的表情后,然后转身进了吧台,从柜子里掏出两包饼干拆开塞进嘴里。
王康从一间包房里走出来,看见他,惊奇道:“呀,好久不见啊领导。”他看看贺欲燃满嘴饼干渣:“怎么还啃上饼干了,令父召开完家庭会议都没说留你吃饭啊?”
贺欲燃生无可恋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饼干。
王康和柯漾对视两眼,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柯漾挑眉:“你和你爸又吵起来了?”
“没啊。”贺欲燃否认。
俩人瞬间倒吸了口凉气,想想贺欲燃这脾气,不会是打起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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