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岳至要上手,贺应渠忙拉住他,“失误而已,大家小心便是。”转过身对岳至低语道:“莫要刺激他。”
贺应渠摆了一个手势,又换成了方才的阵型,由石勒发球。
一番鏖战后,贺应渠队最终以七筹胜对面三筹的战绩取胜,成功晋级。
贺应渠队是第一组上场的队伍,今日上午两场,下午两场,晚间还有一场复活赛。贺应渠六人下场之后岳至便上前拉住柳年,“方才你在做什么?故意要害阿渠输嘛?”
“我……”柳年面色惶恐,瑟缩着身子,眼神躲闪地望向贺应渠。
贺应渠上前,对岳至摇摇头,“许是他紧张,不过这样也好,现下出了问题总比明日决赛出问题要好。”经过此事她刚好再研究一个可以用的阵型。
岳至听到贺应渠的话便松开了柳年,警告地望了他一眼,柳年眼神闪烁。
距离下一场开始还有些时候,众人围在一处,贺应渠又摆起方才的阵型,将众人方才的失误都指了出来。
岳至被贺应渠说得有些难为情,方要让她给自己留点面子,贺应渠又说道:“当然方才我也失误了,岳至所言不虚,昨日的吃食毕竟是昨日吃的,今日未曾进食,这力量总归有限。”众人方才还愁着的脸因为贺应渠的这番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岳至听了这话挠了挠头,笑了起来,“阿渠莫要夸我。”
……
贺应渠腹诽:“他是怎么听出她在夸他的?”
贺应渠又讲了许多,众人被燃起斗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下一场已经开始,每一队伍都可能成为我们下一场的对手。”观察他们的优势和弱势才能更好地结合她们自己队伍的情况作出合适的对策。
众人点头,贺应渠又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全力以赴,毫不懈怠。”她从来都不怕输掉,她怕的是还未开局就要唱衰的局势。
贺应渠又举起手,众人将手跟上,“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一旁的人听见这么大的阵势纷纷扭头,要上场队伍有些呆愣,要上场的是他们,他们的士气竟然还比不上方才退场的队伍,一时间顿感下不来台,忙拉住其他人,学着贺应渠众人一般,将手伸到一处,吆喝一声,“战无不胜。”
另一支队伍也不甘示弱,也学着这一队举起手,大汉道:“战无不胜。”
士气瞬间被点燃,一旁的岳至却大声咧咧道:“学什么不好,连我们的口号都要学,羞是不羞?”
一旁的人哄笑一团。
另一队伍的比赛开始,贺应渠对这两只队伍都不大熟,方一开场,右军便得了一筹,贺应渠不由点点头,此队配合得甚好。阵法布局甚妙,各个队员间分工明确,队形变幻莫测,不断迷惑对方,而后球头带领全军发起进攻,对方根本抵挡不住。
半盏茶的时间,右军便以五筹比零筹的战绩暂时领先。中场休息之际,六人围成一圈。
“他们这一队,踢得甚是……”岳至皱眉,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这队,这队踢得甚好,但是却有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与绝对的强势不同,但他又说不出来是何处不同。
“迷惑。”
岳至点点头,“对对对,他们踢出来的球好像谁人都猜不出来。”
贺应渠陷入深思,这队擅长踢假球,迷惑性过强,很容易让他人误判。
“阿渠,若是我们遇到这队该如何?”贺应渠低头,岳至不问她也在想此事,她还未见过如此球风的队伍,此队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训练成这般样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贺应渠心中一沉,这方才是第二组队伍,还有两组队伍未见,看来就算没有祝佐,她的胜算也不甚妙。
“唔”哨声一响,众人归位。
下半场左军似是开了窍,连追两筹,就在众人看得过瘾之时,右军似是又找回了上半场的阵势,连得两筹,一时间,球场左右两军十分焦灼。
贺应渠不由皱起眉毛,方才左军已经想出应对之阵,片刻未过却又被右军破解,右军实力果真不俗,不但有强势的进攻之法,又有超强的适应之力,此队并不好胜。
锣声响起,一颗灯笼高高地自右军升起,右军以十筹对二筹赢了这场比赛。
“精彩!”
“呜呼!甚妙,甚妙。”
贺应渠未说话,岳至望过来,二人都在对方眼中读出了欣赏,这队实力果真不俗!眼下形式果然艰辛!
上半场的比赛已经结束,岳至乐开了花,不仅赢了比赛,还能有饭吃,甚好,甚好,明日比赛明日想,眼下喂饱肚子才是真。
用过饭后还未到午时,众人又回到校场。
下一场是方塘与章巡的队伍对阵,岳至不怀好意地望向贺应渠,左右两大护法开战,真不知她会为谁打气。
锣声已饷,校正示意,场上众人动了起来,岳至也望向贺应渠,以为她会十分紧张,怎知她神色平缓,静静地望着方塘的方向。
……
看来是他想多了,谁人来了都不能撼动右护法的地位。
左右军气势十足,配合得当,鞠球抛出一道弧线,划过空中,越过风流眼。
“甚是养眼……”岳至低语道。
石勒冷哼一声,“你在看什么?”
贺应渠笑出了声,声音却不由越笑越大,这岳至的关注点甚是清奇,但确实说得不错。石勒两人望着笑开花的贺应渠不明所以,贺应渠点点头,示意岳至说的对。
岳至学着石勒的语气也冷哼一声,似是在说“看罢,阿渠也觉得我说得没错。”
石勒不理二人,将头扭向球场,二人动作利落,干净潇洒,明明是一样的动作,二人做出来却确实看起来和别人不同。
……
石勒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随着章巡中了一筹,三筹对三筹比分相同,贺应渠忍不住摇摇头,心里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焦灼。”
上半场结束,众人下场喝水,岳至问道:“阿渠你觉得哪队会获胜。”
石勒这回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未等他说话,岳至便十分不耐烦,“嗓子有碍便去看医师,哼哼哈哈的,不知者还以为阁下患了不治之症。”
石勒也不甚客气,一脸嘲讽,“一年的晚饭还未让你开化,看来还是吃得多了,往后啊,莫要再赌,再赌的话,赌前的一顿饭便是你此生最后的一顿饭了。”
“你这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你这人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愚笨。”
贺应渠捂住耳朵,“停。”
“阿渠你说,我在问你,偏偏他要答话。”说出来的话平白无故让人恼火。
石勒闭上眼,表示此人没救了。
“啊哈哈,两队实力相当,我也看不出来……”贺应渠在一旁打哈哈。
岳至不依不饶,转过头,“依阁下高见,两队哪队会胜?”
石勒轻声道:“章郎君这队众人实力相当,配合甚佳,唐郎君这队众人实力不一。”副球头实力不比方塘差,但是其他人实力与二人甚是悬殊,有时方塘摆出手势,队员都跟不上他们的动作。蹴鞠向来是团队比赛,个人实力当然重要,但是更在于整个球队之间的配合。
“如此,我猜章郎君队会胜出。”
岳至却道:“如此你便说阿巡会赢便是,方才扯那么多做甚?”
“你不是问的阿渠?”
“我问的阿渠又如何?”
石勒扭过头,罢了,难以沟通。
“我倒是觉得阿唐会赢。”
石勒转回头,问道:“为何?”
岳至也学着他闭上眼,似是在说:“你没救了。”
“无他,偏要和你对着干不可。”
……
贺应渠向前一步,夹在二人中间,制止了一场战争。
下半场开始,众人归位。
贺应渠望着场上的众人,两队气势十足,谁也不肯相让。就在比赛焦灼之际,方塘打了一个手势,众人在场上跑了起来,次球头蹲下身,方塘踏着他的膝盖纵身一跳,翻了一个跟头,鞠球势如破竹,直奔风流眼,众人的目光都聚在风流眼上,这球却似长了眼睛一般,门眼处留恋,转了一个圈,众人的心随着鞠球而转,不由拍手道:“进球,进球。”
场下自然有支持另一对的人,也举起拳头,“落下来,落下来。”
鞠球随着众人的喊声坠落,不过是越过球眼坠落,章巡的队友紧跟着鞠球而动,却还是未能接住球。
校正举手示意,方塘一队再得一筹。
场下众人欢呼,真是十分精妙的一球!
凭借这一招卷日旋风,方塘一队胜了这场比赛,锣声响起,方塘最终以七筹比四筹赢得比赛。
岳至惊呼一声,挑衅地望了一眼石勒,石勒又闭上眼。看不得这般小人得志的模样,明明是方塘取胜,他那般模样倒像是他取胜一般。
贺应渠望着场上的二人,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欣喜,石勒转过头,不想看岳至的嘴脸,回过神望见一脸坏笑的贺应渠,不由又闭上了眼睛,这两人都没救了。
而贺应渠心中却想的是,她好像找到破解卷日旋风的招式了。
对鞠球的取自电视剧《一脚定江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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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蹴鞠赛(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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