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笑到:“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祁言不动声色的向后看去,范深不见了,他转过头来还没问出口便被韩景墨牵住了手向楼上走去:“韩景墨我不会走路吗。”
韩景墨偏头看他一眼:“楼内人多杂乱 ,我们家阿言有这么招人爱,若是一会儿让人掳了去,我找谁说去啊。”祁言假装没听见他的胡话。
房间
祁言坐在檀木椅上,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倚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扇子轻轻晃动着。韩景墨拿着那把扇子时,常是是漫不经心的、随意的遮在身前,加上他脸上多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总给人一种混不吝的感觉。可这柄扇子在祁言手中却显得他有些捉摸不透,渊渟岳峙。
祁言不喜欢手里有多余的东西,他将扇子放到桌上看着坐在对面的韩景墨开口道:“人是你安排的,你和这摘星楼有什么关系。”
韩景墨将扇子拿了回来,又将倒好的热茶的茶盏放到祁言身前才开口说道:“世子殿下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这摘星楼里的姑娘我可做不了主。”
祁言脸上淡漠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韩景墨的否认而更改,反而语气变得更加平静:“我初到京城,别说花楼里的姑娘了,就是城里的达官显贵能认出我的都不多,再者说,这楼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清高得很 ,肚子里没点墨水她们可瞧不上眼,怎么会一群人混在一起来堵我。”
韩景墨点着桌面的指尖一顿,失策了。
祁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王爷不解释解释吗。”
韩景墨释然一笑:“没什么好解释的,世子殿下既然已经猜到了,那本王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
祁言:“韩景墨你约我前来就为了逗弄我一下”。
韩景墨戏谑着说:“怎么会呢,本王可是诚心邀请世子殿下来谈合作的啊。”
祁言纤长的手指沿着茶盏的边缘打转:“东陵王世子贺池此次也入了京。”
祁言的言外之意是韩景墨不止他一个人选。
韩景墨嗓音浸笑:“或许是因为世子殿下正好符合本王的眼光呢。”
韩景墨觉得他其实没说错,早在祁言入京前,他就见过贺池了,先不说才干如何,就单论相貌而言那肯定是比不上祁言的。
墨兰锦袍,玉佩垂挂,宽大的衣袖显得祁言更加清瘦。眉如远山含黛,夕阳浸染下那双不含一丝情绪的凤眸漂亮的更是过分。的确很符合韩景墨的眼光。祁言突然将身子凑上前去,那张惊心动魄的脸瞬间清晰的呈现在韩景墨的目光中,使得韩景墨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停滞。
谁料祁言却兜头泼了他一盆冷水:“可惜了,王爷的长相不是很符合在下的眼光。”
韩景墨回过神来,气极反笑:“这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祁言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无妨,在下倒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韩景墨丑吗,当然不,相反他也很好看,但同祁言那种清秀的美是不一样,韩景墨的美极具攻击力,上挑的眉眼本应显得不怒自威脸,但他却将之收的很好,脸上永远挂着浅笑给人一种很好接近的感觉,但举手投足间却又全是上位者的姿态。
韩景说:“那世子殿下不如说说有什么好东西能入得了世子殿下的眼,本王好巡来博美人一笑。”
祁言:“好说,天顺七年,承天门变。”
韩景墨没做声。
祁言接着说:“找人合作,王爷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韩景墨正了正神色:“自然,以当年的宫室秘辛作为本王与世子殿下合作的筹码再好不过了。”
天顺七年
银白色的闪电划过天空,刺破无望的天际,随之而来的惊雷惊醒了床榻上的景元帝,韩行珩猛然坐起,殿内四下无人,他起身向外走去,谁料他的动作惊醒了身旁的淑仪皇后,
许舒音看向他:“陛下,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
韩行珩动作一停,看向她解释道:“,朕总觉得心里不安,恐有大事发生。”
许舒音起身安慰他:“钦天监近日并无奏禀,陛下莫不是多心了。”
韩行珩也并未多执着,许舒音这么说,他便也放下心来:“希望是朕多想了吧。”
谁料,还未等他再回榻便听见了外面侍卫的嘶喊:“不好了,不好了”。
他与许舒音对视一眼,率先起身便向外走去。
宫门口韩行珩看向方才喊叫的侍卫:“外面发生何事了。”
侍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利索:“陛 …陛下,不好了,诚王,诚王……”那侍卫突然止了声,韩行珩向下看去,一支泛着冷光的箭矢贯穿了侍卫的胸膛,那侍卫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也露出了身后那张韩行珩无比熟悉的脸庞。
诚王韩行之
韩行之骑坐在高大的马匹上,手中还维持着射箭的姿势,韩行珩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敛下心神向殿外走去,他站在庭院中静静的看向马匹上的韩行之,韩行之也放下手中的弓箭看着他,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许舒音穿好外衣出来时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她凄笑一声,瘫坐在玉砖上。
远处赶来的士兵打破了这份沉寂:“禀告王爷,宁安候已经带着人到承德门了,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可…便可…”,那人突然住了嘴,有些后怕的看向韩行珩。
韩行珩厉声质问他:“便可什么,朕命令你说。”
那人明知韩行珩大势已去,可是仍因他身上的气势所惊惧:“便可…屠宫。”
话音落下,简直如平地惊雷,韩行珩勉强维持着帝王威仪:“韩行之,为什么,单是皇位还不够,你还要整个皇宫陪你改朝换代吗。”
韩行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仅有的几分情绪也被他染尽,冷静的仿佛那残忍的话不是出于他口一样:“皇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因为我要名正言顺的登基,今日过后,便是诚王平叛有功,陛下死于叛乱,幼太子及公主失踪,诚王为稳江山,登基称帝。”
许舒音听出不对,慌忙起身:“幼太子失踪,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杀了墨儿。”
韩行之冷冽的声音回答道:“皇后娘娘放心,本王自然不会对景墨下手,只是让他消失在朝野中,等过几年便会替他寻个普通人家,当然,公主殿下亦是如此。”
许舒音嗤笑一声,闭了嘴,她的教养让她即便在这种境地也做不到破口大骂。
韩行珩说:“禁军呢”。
韩行之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叛了。”
韩行珩回头看向面色苍白的许舒音,两人都明白,现在时局已定,他们已经无力回天了,可韩行珩还是不明白:“行之,为什么,你我兄弟二人,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长大,从未生过嫌隙,就连这皇位也是你我公平竞争,你年少时心游天地,,不愿在这宫中困此一生,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何至于此啊”,韩行珩的声音如同老了十岁。
韩行之自己也很想解释,可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说完他便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了处理韩行珩二人的人手。
韩行珩环抱住许舒音:“阿音是我对不住你,来世只愿你我不再生在这帝王家,只做一对寻常夫妻”。
许舒音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两滴清同空中大雨一同滴落,她哽咽着说:“好,你我二人来生再聚,粗茶淡饭,儿女承欢膝下”。
韩行珩从许舒音头发上去下一根白玉簪,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自成婚后,许舒音便一直戴着。
许舒音和他一同看着那支簪子,也好,就让这支簪子结束吧,两人一同握住簪子横向划过,鲜血四溅与瓢泼的雨水将衣裳浸染。
簪子摔落在地,一声清响,他们在大雨中相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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