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莹大喇喇住进了主院,和陆良镛感情很好,你侬我侬,晚晚都被翻红浪,颠鸾倒凤,陆良镛觉得年轻姑娘就是身段儿好,柔软,什么姿势都能摆。
陆麟风回来,先在书斋看见了陆诗雨,她躲在书斋里看书,他走上前去,“怎么不回家?”
“大哥哥,你回来啦?你考完啦,考中了么?”
陆麟风笑,“怎么没人跟着你,乳娘呢?”
“大哥哥,我没有娘了,乳娘也走了。”
“怎么回事?”陆麟风蹲下,陆诗雨一把搂住他脖子,说:“我乳娘告诉我,说我娘要出家了,我以后是野孩子,没人要了。”
“怎么会,走,跟大哥哥走。”陆麟风看了身边小厮一眼,小厮迅速往后山去,后山是开了侧门的。
陆麟风先带着陆诗雨在书斋对面的茶楼吃点心,等了很久,确实没人来接孩子。
又等了很久,小厮回来了,带来了润生。很久没见润生了,润生也很久没见大少爷了,大半年了,润生说:“少爷,你回来了,太好了。”
让小厮守着陆诗雨,陆麟风一把拉走润生,问:“家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哎呀,大太太不让说,她不让我们告诉你,谁给你写信了?太太会生气的。”
陆麟风道:“我回去问。”
“别别别,我说,我说。是这样的......现在万姨娘在以前那宅子住着,说是出家,还没走呢。玉儿脚伤了,好得差不多,现在可以做点轻微的活计,但大夫建议她好好养着,她不听。”
“荒唐。”
陆麟风说:“这种委屈有什么好受的,我回去与母亲说,我在京城也赁了个宅子,让母亲上京。”
润生道:“太太怕影响你念书,少爷你还是别回去了,就当没回来过,直接走吧。”
“大丈夫立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桩不成,算什么丈夫,考什么状元,都是虚话。”
江氏和周小敏都出不了门,陆麟风直接走的正门,老太太知道乖孙儿回来了,立马吩咐放鞭炮,开门。
“祖母,我娘呢?”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先问娘,怎么不问祖母,怎么不问我,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拿腔拿调的,陆麟风看了陆良镛一眼,再看徐婉莹,“这位就是小夫人吧,听说那晚上您也在山上,怎么个情况,为什么您没有被关起来,怎么,您是有什么不同吗?”
陆麟风很少为难女人,但那晚上在场的三位受害者,被关起来了两位。这位是唯一的受益人,怎么就她一人不碍陆良镛的眼了?
周姨娘那晚上根本就不在山上,并且楚妈妈亲口都承认了,就是她们陷害的周姨娘,为什么周姨娘还被关着,不该被平反了么。
“我是你老子,我怎么做事,要你教我?”陆良镛一巴掌已经举了起来,忽然想起来陆麟风已经是个举人,打不得。
陆麟风道:“我朝律法,不兴行私刑,楚妈妈应该交给县衙,而不是由私人打死。”
“好好好,这是给你娘出气来了,那你开门吧,叫你娘出来,我走,我搬到外头去,给你娘腾地方,可以了吧?”
陆麟风说:“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怎么走,什么时候走,我娘自己决定。等风儿回京,跟外祖父说明情况,届时再商量产业如何分割,和离书由谁来见证,届时再说。”
“你这个逆子!”陆良镛心口疼,徐婉莹连忙让他别气。
“祝父亲和新妇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陆麟风一张嘴,快把陆良镛气过去,连接前后院的锁没打开,陆麟风让润生把这衰败老门都给拆了。
润生拿着斧子,挥斧子砍门,吓到了后院的姑娘们,又砍了几下,等门轰然倒下的时候,玉儿抬头,看到了门外的陆麟风,他冲她笑。
玉儿先是低头,然后也笑了。
这种日子没什么过头,江氏也知道,但她在忍耐,忍到她儿子蟾宫夺桂的那天,等她儿子飞黄腾达的那天,这一天还没来,她就不敢和陆良镛完全割裂。
“母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本的知识是有限的,人生无穷己,何不坦然一些,往前走,可能过了这道坎,后面全是坦途。”
“别说了,你让我想想。”
江氏手里钱不多,几千两银子能拿出来,去京城租赁一个宅子,她也想过,带着玉儿和小茹走,一定要走,但玉儿和风儿,她摇摇头,这是不行的。
可年轻人,赴汤蹈火,哪有什么能拦住年轻人的爱情,就像玉儿脱了鞋袜,站去火堆里一样,他们真的不怕死。
多想一天,就多耽误儿子一天的学习,不能等了,江氏点头,“那就进京,我叫玉儿和小茹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启程。”
“好。”
玉儿是江氏的恩人,留在陆家是万万不能了,没有了万玉枝,也还有徐婉莹,都不是省油的灯,玉儿这般惹眼,在谁眼里都是眼中刺。
小茹也带走,两个签死契的孩子,都不能留在陆家。
周姨娘这会不能跟着走了,在夜里,她丢了一封信进来,里面还装着她的平安符,信上说:“平安符我从徐婉莹手里给你要回来了,你怎么这么蠢,什么都给别人拿着,我告诉你,徐婉莹靠不住,江心语靠不住,陆麟风靠不住,包括小茹也靠不住,你别当天下人都是善类,这天下都是黑心人,你记住了,凡事都只能靠自己,谁都不能信。”
落款:周小敏。
是周姨娘的腔调,她一直是个好心人,但嘴上不饶人,对人好,也说话不好听。
玉儿收了平安符,贴身带着,又折起了信,她还是头一回知道周姨娘的名字,小敏。
周姨娘还是眼尖,她们所有人下山的那天晚上,周姨娘就看见了徐婉莹手里的东西,问:“谁的?”
那时候的徐婉莹还不是如今的徐婉莹,她说:“玉儿的,她叫我给小茹。”
“给我。你又不认识小茹,拿来吧。”周姨娘真的有一双慧眼,挺会认东西的,这是玉儿那丫头的,那丫头伺候了她好几年,她都记得,这平安符,还挺好认的。
玉儿也没什么钱,她在皇甫诚那里的时候,从针线篓子里挑了丝线,给自己打了一个络子,本是给自己的,罢了,给周姨娘吧,算留个念想。
将平安符收好,又开门,往周姨娘院子里去了。
陆麟风问润生:“跟不跟我去京城?”一去就不回来了。
润生摇头,“我娘老子还在这里,走不了。”
“那你保重。”
润生说:“玉儿是个好姑娘,少爷你......你......”
陆麟风逗他:“我怎啦?”
润生挠头,“没......没什么。”
陆麟风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玉儿是个好姑娘,我都知道。”
润生高兴了,“那......那就好。”
玉儿去敲周姨娘的门,周姨娘却不在屋里,她去了她最开始住的那个院子,这院子现在重修了,都搁着陆麟风的书。
玉儿往山林里去,正好皇甫诚也来了,他不是说等她脚好一点才走的么,那才几天,她就回来了。干嘛呀,这里有男狐狸精勾着她?
皇甫诚正要现身,正要喊她,结果润生就跟上来了,不远不近地跟着,守望着她。
皇甫诚就不动了,在树上坐着,下人问他:“您看什么呢,那不是玉儿姑娘吗,下去啊,下去说话不?”
“不去。”
“为什么?”
皇甫诚生气了,“没看见人家后面有人?我去做什么。”
玉儿停了脚步,等身后的润生,连续回头看了两眼,润生才不好意思的跟上来。她说:“我去找周姨娘,有个络子想给她。”
“这个吗,真漂亮。”润生夸赞。
皇甫诚在树上说:“看得清吗,黑灯瞎火的,还真漂亮。”
下人心说:我的小少爷,您看得清吗,月色这么暗,您还能看清玉儿姑娘手里的小玩意?
玉儿道:“周姨娘有什么不好,你写信给我,我寄钱来,我赡养她。”
“玉儿,”润生唤她。
“嗯?”玉儿声音轻轻的。
“玉儿,如果你......,我还是......”话没说全。
但皇甫诚听懂了,全话应该是:如果你过得不好了,我还是爱你,我还是会等你的。
肉麻!
皇甫诚不知道玉儿听没听懂,他此刻是希望玉儿没听懂,没听懂的话,就不会动心,不会有表示,不会知道这个傻小子在半山坡上表白。
但是玉儿点头了,她笑了笑,说:“好。”
皇甫诚心都凉了半截,这是搞什么,这个汪玉儿,水性杨花,恬不知耻!
“走!”皇甫诚又生气了。
下人无奈,在后面说:“您慢点儿,当心摔了,天黑。”
树上唰唰有动静,润生抬头看,玉儿也跟着看,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润生确实听到了动静,说:“咱们走吧,去瞧瞧周姨娘哪儿去了。”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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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不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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