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沈掌门怎么突然成亲了?新娘子是谁?”

“就是我们掌门救回来的那个女子,名叫季荷。”

“什么?沈掌门怎么能娶那个女人?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个季荷忘恩负义、心狠手辣、水性杨花!如今更是修炼了‘六阳化元邪功’,嗜杀成性啊!”另一人哀叹道。

先前那人又道:“正是,当初陈庄主怜她孤苦无依,对她比亲生女儿都好,还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娶了她。不想她却丧心病狂、恩将仇报,与青龙山庄奸邪之辈勾结,试图谋害陈庄主,后来又与人通奸杀害了亲夫,真是伤风败俗、毫无人性、禽兽不如啊!”

“竟有这种事?我们掌门知道吗?”

“怎会不知?也不知她给沈掌门使了什么**术,明知她品行卑劣、作恶多端,还一意孤行地从陈庄主手下救了她。现在更是堂而皇之地娶了她,只怕云蒙剑派从此就要万劫不复了!”

“她是什么人?练过什么妖术?我们掌门是不是被她勾了魂?”

“倒是不曾听闻她练过什么妖术,说起她的身份,那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名门贵女,她的父亲就是青龙山庄前任庄主季永璋。”

“什么?她父亲是季庄主?季庄主在武林中可是德高望重,泰山北斗般的人物,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要说这个季荷,也不是生来就是这般。季庄主只此一女,从小便把她当儿子一样培养,文物韬略无有不通,她以前也曾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年轻后生,那一年的虚无山学艺便是最好的证明。抱朴真人从武林各派送去的三千子弟中,选出了资质最好的三人作为亲传弟子,其中两人就是沈掌门和季荷,或许他们之间的孽缘便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至于后来,她是怎么一步步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就要从他们学艺归庄时说起……”

***********

秋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竹林洒在小径两旁的草叶上,叶上的露水闪闪发光,犹如一粒粒珍珠般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季荷可没心情欣赏这些,她来回地踱着步,“我去找他怎么说?‘沈师兄我喜欢你。’‘沈师兄你喜欢我吗?’还是‘沈师兄你有意中人吗?’”

一旁的陆悠悠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的姑奶奶!能不能干脆点?天不亮就被你拉来了,不会就是让我看你这怂包样的吧?”

季荷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是不太敢,你说怎么办?”

陆悠悠白了她一眼,“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这么怂?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了你可别后悔?”

“我知道,我知道,这次一定去。之前是怕被拒绝后没脸见面了,现在不同,我们学成即将下山,若是被拒绝了,以后不见便是。”

陆悠悠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就直接说喜欢他,行不行让他给个答复。”

季荷点点头,二人绕过竹林向河边走去,远远就看见一少年正在河边练剑。少年身材修长、动作轻盈、剑法飘逸流畅,注意到她们后便停了下来。

少年停下的瞬间,季荷就产生了退意,当少年抬头看向她们时,季荷下意识地拔腿就跑,边跑边对陆悠悠道:“悠悠,我还是不敢,先走了!”

陆悠悠转头看着她,狠狠皱了皱眉,咬牙切齿地喊道:“季荷你个怂包!”

说完转头看着少年,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到他跟前歉疚地道:“不好意思啊沈师兄,本是陪季荷来的,谁知她这么怂,看见你就跑了。”

少年静静地看着陆悠悠,似乎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果然如他所料,陆悠悠继续道:“我就直说了,季荷喜欢你三年了,一直不敢跟你表明心意。现在我们学艺已成,马上就要下山了,她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才鼓足勇气来找你的,可谁承想她……她……”陆悠悠无奈地摇摇头。

少年听后脸上无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道:“今晚初更,我在此等她。”

陆悠悠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顿时面现喜色,“好好,我去告诉她。”说完转身离去。

少年握剑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少年名叫沈清风,是云蒙剑派少主,父亲沈远博,是云蒙剑派掌门人。三年前,虚无山举行了每七年一次的招徒大会,他被父亲送上山来。

虚无山乃道家门派,现任掌门抱朴真人,以其精深玄妙的剑法,百年来在江湖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但是,使它倍受江湖豪杰敬仰和赞誉的,却是这七年一次的招徒大会。

虚无山并没有像其他门派一般,把自家剑法私藏,而是每七年举行一次招徒大会。江湖各路豪杰子弟,只要年龄未满二十,无论男女、门第高低、是何出身,均可上山参与遴选。因此,每次招徒大会都人满为患,江湖各路人士,只要家中有适龄子弟,必然会送到山上试一试。若是学艺不成,就当历练,学业有成,下山时便已在江湖小有名气了。

季荷和陆悠悠也是那时被送上山的。季荷的父亲名叫季永璋,是青龙山庄的庄主,陆悠悠的父亲陆蓁,是青龙山庄的账房先生。季荷今年刚满十六,陆悠悠长她一岁,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因此并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当时与她们一起被青龙山庄送上山的,还有陈希言,其父陈泰,乃青龙山庄大管家。

陆悠悠转过竹林就看见正在那等她的季荷,于是白了她一眼怼道:“怂包,平时捉弄我和希言时的那股劲呢?”

季荷难为情地笑笑,走上前扯住陆悠悠的衣袖,“好姐姐,刚才我走后你们说什么了?”

“起开!别扯我!”陆悠悠假装嗔怒道,“别人的事你那么积极热忱,自己的事怎么这么怂?”

季荷摇着她的衣袖低声下气地讨好道:“好姐姐,我错了,就原谅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陆悠悠瞪着她道:“不敢了?除了与沈清风有关的,还有你不敢的事?”

季荷朝陆悠悠眨眨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他说今晚初更在河边等你。”

“什……什么?”季荷惊讶地看着陆悠悠。

陆悠悠瞪了她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一惊一乍的,我已告诉他了,你喜欢他。”

“他还说了什么?”季荷紧张地盯着陆悠悠。

“没了。”

季荷并不意外,以沈清风那清冷沉默、惜字如金的性格,这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季荷松开扯着陆悠悠的手,忧虑地道:“万一他不喜欢我,当面拒绝了我,怎么办呢?”

陆悠悠皱皱眉,“你是不是傻了?平时的聪慧机灵都去哪了?”

闻言,季荷抬起头看着陆悠悠,突然眼睛一亮,顿时眉开眼笑,“是啊悠悠!刚才我定是糊涂了,他一定不会拒绝我,应该是喜欢我的!”

“脑袋中的浆糊终于冲开了?”陆悠悠讽刺道,“他若想拒绝你,刚才已经拒绝了,没必要当面让你难堪,我猜他肯定也喜欢你,有什么话想亲口对你说。”

二人边说边往回走,回到房后,季荷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盼到太阳落山,可等太阳真的落山了,她又嫌时间过得太快了。

眼看约定的时辰就要到了,陆悠悠催了她好几次,她才磨磨蹭蹭地出门,最后还非要陆悠悠陪她去。

二人来到河边,远远就看见一长身玉立的碧衫少年正站在水边。微风拂过,青丝舞动,衣袂飘飘,迎着这朦胧暮色,显得如此清新淡雅、超凡脱俗,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移不开眼。

“沈师兄!”季荷正看得入迷,被耳边传来的一声吼叫惊醒,“人我给你带到了,就先走了。”吼完陆悠悠撒腿便跑,生怕晚了被季荷这怂包留下。

沈清风闻声转身,直直地盯着季荷,季荷心跳如雷,手脚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但是她现在已没了退路,只能强装镇定地走向沈清风。

来到沈清风跟前,她低着头弱弱地叫了声“沈师兄”。

沈清风温声道:“很怕我吗?你平时并不似这般拘谨?”

“没……没有……”季荷不知如何作答,只要见到沈清风,心就不受控制,脑袋也不好使,这该怎么向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呢?

沈清风伸手到怀中取出一锦帕,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帕中之物递给季荷。

季荷抬头看着沈清风,充满疑惑地问道:“给……给我的?”

沈清风点点头,“此乃我沈家的传家玉佩,由历代掌门夫人保管,母亲去世时给了我。”

“啊?”季荷大惊,“如此贵重之物,我……我万万不能收。”说着就把玉佩双手捧到陈清风面前。

陈清风没有取玉佩,而是深深盯着季荷的眼睛,“你若有意于我,就收下,回去后我便让父亲去青龙山庄提亲。”

季荷感觉脑袋中轰隆一声,顿时震得她东西不辨,南北不分,沈清风这是在向自己表明心意?还赠送了定情信物?

缓了好一会后才想起,自己应该回赠,可来时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所以什么也不曾准备,搜遍全身也没找到一样适合的东西,最后只好把随身携带的罗帕给了他。

下山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虚无山掌门抱朴真人—他们的授业恩师,亲自把他们送到山门。

依依不舍地与沈清风作别,季荷随陆悠悠、陈希言一道回青龙山庄。回庄后父亲没有来迎接他们,是大管家陈泰把他们接入山庄的。

到了堂中坐定,陈泰才告诉他们,她父亲季永璋正在闭关练功,说不好什么时候出关,让季荷今后凡事不用担心,告诉自己就行,现在山庄一切事务都由他全权处理。

季荷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虽然以前爹爹不在时,山庄诸事也是陈泰管理,但那时的他,神态、举止绝不似现在这般。

现在陈泰给她的感觉就是,山庄已经是他的了,而自己就是个外人。后来季荷又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毕竟他们三年没见了,人都是会变的,也许陈泰只是改变了些行事作风而已。

回庄次日,陆悠悠一早就来找季荷玩,走时还非拉着季荷到她家玩。季荷就不明白了,在虚无山时二人天天在一起,也没见她多黏着自己?回来这才分开不到一天,她有这么想自己吗?

跟陆悠悠来到她家后,直接被带到了她的闺房。季荷刚要问她青天白日地窝在房里干吗?抬头便看见了坐在案边的陆蓁,季荷顿时反应过来,应该是陆蓁要找自己。

见她们走来,陆蓁起身上前行礼,回礼入座后季荷问道:“陆叔叔有何要事找我吗?”

陆蓁脸色异常难看,叹了口气道:“小姐,季庄主根本就没有闭关,而是被囚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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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守荷
连载中墨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