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风把周无恙独自困在院落里,杨树被瞿明月招去当下手,整日在酒楼里洒扫。
“我们瞿家不养懒汉,你有手有脚,就多动动,你在这里帮忙,就能多为你周哥抵消一部分吃穿钱。”
瞿明月有理有据的拿捏杨树,杨树虽然人不聪明,但是手脚还算麻利,做事鲜少出错,清风明月酒楼是个好归宿。
“杨树,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闲暇时间,瞿明月转着笔杆问累的昏昏欲睡的杨树。
“明月小姐,你别问了,已经问了我没十遍也有八遍了,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脑子伤过,对家以及家里人没有什么印象。”
瞿明月点点头,许是心里憋得久了,也想跟人吐吐苦水。
“咱们都是可怜人,我和我哥哥相依为命,本来不是红村的人,我年少又没什么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哥哥倒是记得一些,但偏偏不愿让我知道,不然,我也想去找一找回家的路,世上的人,哪有不思念故里的呢?虽然我没在那里生活过,但是生我的爹娘兴许还在故里等着我和哥哥回去呢。”
“怎么就你想念你爹娘呢?你哥哥若是觉得你爹娘是好人,不可能不带你去寻他们的,你想想,这么多年,他可有想过他们半分?”杨树有话就直说了,没有那些聪明人交谈时候的弯弯绕绕,他不会想着把话说的委婉些。
“这不一样,哥哥,他,他不是我的亲哥哥。”瞿明月别的不清楚,但对于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她喜欢自己的哥哥,男女之情的喜欢,所以因为没有血缘这一点,她的喜欢也是有些光明正大的,可惜,哥哥从来不把她的喜欢看在眼里。
“所以,他不会想念我爹娘的。”瞿明月道。
杨树揉着脸企图让自己更加清醒:“那你哥哥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想,他爹娘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不然他咋不跟你一样想念自己的家里人。”
瞿明月觉得杨树说的有道理,既然这可能触及哥哥的隐痛,那她就不要向之前一样偶尔缠着瞿清风问从前的事了。
瞿清风此时正在烧火做饭。
周无恙恨自己没有能力撞墙一死了之。
他被瞿清风五花大绑扔在床上,嘴里塞着一块布,这布是为了堵住他破口大骂的嘴的。
只有吃饭的时候,瞿清风才把他的布扯出来,周无恙不知道这种绝望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他想念从前破破烂烂的日子,起码自由。
“周周,只要你不想离开红村,我就替你解绑。我不会再困着你,只要你心甘情愿呆在我身边。”
瞿清风的这些话都要在周无恙的耳朵里起茧子了。
他不知道瞿清风还要疯多久。
他想红溪也想的发疯,他想在有生之年见见自己和红溪的孩子无忧,仅此而已,不再奢望什么,现在就连这点微不足道的愿望也要被瞿清风击碎。
他不吃不喝,他就亲自喂他,在周无恙惊恐的眼神里,瞿清风表现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如果这不算疯,那就没有比他瞿清风更疯的人了。
周无恙觉得自己的嘴长在自己身上就是个摆饰,它是任瞿清风予取予求的东西。
“瞿清风,我已经老了,孩子都几乎有你一半大了,折腾不起了,你找个年轻有活力的去折腾好吗?”
周无恙的眼睫里盈着泪,他觉得痛,他觉得生涩,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遭受这样的折磨,可是在他看来痛苦至极屈辱至极的事情,在瞿清风的眼里是一种上天般的享受。
“周周,我终于得到你了。”瞿清风把头埋在周无恙的胸膛,他的头上汗淋淋的,周无恙也汗湿了全身。
瞿明月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哥哥了,她担心哥哥遭遇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拉着杨树一起去周无恙所处的宅院去找他。
当打开厢房的那扇门时,瞿明月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记起这一天的景况。
后来,她的哥哥第一次跪在她面前,求着瞿明月说出周无恙的下落,瞿明月笑的有些凄惨,她说,哥哥,周无恙已经和杨树走了很远的路了,这一次,我塞了很多银两给他们当盘缠,你再也追不上他了。
瞿明月的哥哥也走了,瞿明月觉得这间清风明月楼少了清风,就再也不是完整的清风明月了,于是把这家酒楼关掉,也收拾了包裹离开了红村。
清风明月皆在路上,周无恙对这些都无所知,他正和杨树坐在前往献巫山的马车里。
他迫切的想要见见那个叫无忧的孩子。
好似能洗刷掉身上所经受的屈辱。
杨树看着眼前这个瘦到皮包骨的男人,眼睛湿润了又干,干了又湿润,杨树不知道周无恙被瞿清风折磨到何种程度,但他知道周无恙再不吃不喝,恐怕连走完献巫山的力气都没有。
“周哥,你就喝点水吃点稀粥吧。”
杨树几乎用祈求的语气说。
周无恙看着白花花的稀粥,就面部扭曲,他的脑海里闪过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瞿清风是个男子,肌肤却生的凝白如脂,容貌也是少见的英俊,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周无恙再也吃不进白粥。
瞿清风喂了周无恙很多东西,也从周无恙那里索取了很多东西,周无恙想起那些事,就头脑发痛。
在晕过去之前,他虚弱着语气道:“杨树,你再让我吃白粥试试,我扒了你的皮。”
杨树心疼的摇头晃脑。“周哥,你别死啊,我等着见周嫂呢。”
刺啦,马车被人一箭射中,一只箭在杨树鼻尖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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